寂寞凌遲 作品相關 第二章 過往
    穆算立功了,有點莫名奇妙,不過也是事實。老闆把他的工資翻了三翻,這是個好消息,畢竟穆一無所有,現在努力賺些錢,將來就多份保障。

    如果沒有撒加每日來同穆聊天的話,會更好的。穆甚至開始懷疑,加的工資根本就是陪聊費。

    除了撒加,阿布也喜歡上找穆說話,也許是穆那日的表現,讓這個毫無心計的率直男子感到值得親近。漸漸地,穆瞭解到阿布對加隆的感情,沒想到MB也會有真心,可這份癡情能得到回應麼?投入的人,最容易輸到一敗塗地。

    阿布通常一見到撒加來,就會自動消失。面對加隆,他有的是辦法,撒嬌擺潑或柔情萬千,總能讓加隆心生憐香惜玉。可對撒加,阿布還有些應付不來,大多時間乾脆選擇迴避。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麼?」穆被叫到大總裁撒加的辦公室,面臨著這樣的問題。

    「不知道。」穆口氣謙遜,不過心裡很是明白,撒加又是來找他天南地北的亂侃。這位總裁大人嗜好還真特別,喜歡找他這個小小調酒師探討人生,彷彿這樣就能身心舒暢。難道是擺顯心態在作祟?

    「你喝不喝酒?」撒加給自己甑滿後,問道。

    「不了,我不會喝。」

    「知道你為什麼調不好酒麼?」開始了,撒加一般從小事入手,慢慢引申到人生課題。穆真想告訴撒加,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有錢有勢,當然有理想有抱負。我一窮酒保,沒錢做支持,談精神文明建設完全是徒然。當然為了工資,為了飯碗,當然,心裡想歸想,穆是不會這樣說的。

    「不知道,您覺得呢?」穆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諸多不滿,只能往肚裡吞。

    「因為你從不喝酒。一個人不喜歡喝酒的人,怎麼可能調出經典味道呢?」

    「說的是。」明明道不同不相為謀,卻必須努力揣摩撒加的心思,以求表現出英雄所見略同的姿態。這聊天的活還真夠辛苦,難怪工資直接翻三倍了。

    「哈哈,你不太服氣吧?」撒加輕輕微笑,凝望著穆的眼眸。

    「沒有沒有,總裁大人說的極是,我一定虛心改正。」胡說八道,我一小打雜的,和總裁慪氣就是存心同自己過不去,我還不至於犯傻。

    四目相對,撒加的眼裡映出穆的身影,而穆也死命盯著撒加,看就看誰怕誰,反正堅信自己的眼神坦蕩蕩,光明磊落。

    沉默了片刻,撒加笑道:「你想置身世外,當個局外的旁觀者,偏偏不得不顛簸紅塵中,難怪從你眼裡能看到夕陽燃燒。」說完,把酒杯遞給了穆。

    「……」今天的話題是自己,令穆粹不及防。接過酒,喝了一大口,好嗆。這可惡的酒味,已經多久沒嘗過了。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討厭喝酒的調酒師。也是第一次發現有人明明憂傷的要死,卻能擺出副對周圍豪不在意的模樣。」

    不同與以往因為話不投機而產生的抗拒,穆現在開始厭惡撒加的銳利,被人揭穿心事的感覺,絕不好過。一時無語,只能沉默,努力保持神情淡然。

    穆的表情似醉非醉,帶著沉靜的優雅,撒加饒有意味地瞧了一會,舉杯道:「我想要你當我的情人,這就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總裁大人就別戲弄我這個小角色了。」穆臉上掛著最謙恭的笑容,語氣卻冷冰冰。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體有些搖晃,果然不能喝酒。

    身後傳來撒加的聲音:「你拒絕我?我們走著瞧。」語調很篤定,像極了沙加。

    回到租來的小房間,穆無力得躺在床上,腦裡浮現出亂七八遭的畫面。四季遷移,以為時光的無聲流淌,已經沖刷掉一切。可隔斷的回憶今天卻重新漫上心頭,才明白自己終究還是無法完全免疫。

    就在一年多以前,穆也是很富裕的。

    穆覺得自己會有顛沛流利的今天,是命中注定,在劫難逃。

    穆的父親是個成功的商人,商海沉浮,創出了一片基業。他有兩個兒子,穆和沙加,穆比沙加年長半年,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倆的母親在同一屋簷下,看似互稱姐妹,實則勾心鬥角,機關算盡,直到死亡才消停,真正的致死方休。不過這並不影響穆和沙加的關係,兄友弟恭得度過了童年。

    這樣的幸福一直持續到父親死亡,那時穆和沙加十九歲。父親走了,卻把財產留了下來,公司給沙加,公寓這樣的房地產留給穆。不得不說,父親對他們非常瞭解。

    那段時間,穆幾乎不願見任何人,也不去學校上課了,反正家產花不完,不怕被退學。整天躺在床上,以為把頭埋在枕頭下,就能忘記父親慈祥的笑靨。

    這天,城市氣壓低得嚇人,雲層遮蓋了天空,陽光透過雲層細密得灑在公寓的屋頂。穆又一個人趴在床上,已經多久沒吃飯了,記不清,反正一直處於被餵進飯的狀態。

    「穆,起床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敲擊穆的心思。抬眼望去,對上沙加嬌好勝女子的面容,神態清雅。

    沙加恢復速度果然比我快,穆輕歎。常有人說,穆和沙加的氣質相同,都是極沉靜的。可穆覺得沙加的安靜中透著霸氣,不似自己的庸懶,真是相像又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穆,你別總是這樣。」沙加的笑容純淨無瑕,「爸爸已經去了那麼久。」

    「你就讓我安心當只大米蟲吧。」穆苦笑道,痛苦是種毒,一點點浸入骨髓,能上癮,不願自拔。

    沙加惡劣得捏了捏穆的臉,道:「看你這樣,我也難過,我好愛你,不是兄弟友愛哦。」

    「哪是什麼樣的?」穆問得有些無恥,根本就是明知故問。突如其來的告白,穆有點暈旋,但不意外,兄弟兩的曖mei,早已人盡皆知,只是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紙。

    沙加霸道的吻住穆,如品佳釀般沉醉:「這樣的,能明白嗎?」

    甜蜜的笑淡然浮上穆的臉,暗黑的日子突然出現了陽光,低氣壓的沉重一掃而空。一切只因為深愛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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