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個藍冰遠一點!」出乎我的意料,真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一句話就給我噴出來了,我正要拿起水杯來喝水呢,水剛吞進口中還沒來得及往下嚥,就被他這麼一句話給怔住了,「咳咳咳……」在口中的水下不下,出不出的,一個不留神,差氣了。
我使勁地咳嗽,重重地拍著胸脯,彎腰低頭,試圖把那該死的水吐出來。沒想到,對面那個死老頭子竟然又哈哈大笑,真是比那個混蛋還混蛋呀!咳得差不多了,我用手胡亂抹著嘴上的水,對著他又是沒好氣地一吼:「笑夠了沒有!他關你什麼事呀,要我離他遠點!是不是你真的有病呀,不讓我靠近你,也不讓我靠近別人嘛!你是我什麼人呀,管我!」
「他不是一般人,他會武功。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他是水國人!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不火,可表情明顯地表情變陰了。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轉得慌快,不得不承認,他雖然現在看不到了,但,他的心,卻能洞察一切。
他的話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我肚子中的蟲子,怎麼猜得這麼準,我更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這樣想過,但,他對我的惡意,我卻沒有感覺到。我重重地出一口氣,因為,他此時,與我產生了共鳴。
「怎麼不說話了,你重重在歎氣,說明你心中有底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望你以後多留個心眼。你嫁到火國,雖貴為火國皇后,但,比起在金國來,更是危險。水國的人,更是想利用你來製造火國與金國之間的矛盾,所有的人,都不要相信!懂嗎?」他看透了我的心。
他說的話不假,我又何嘗沒有這樣想過,可是,要我相信藍冰要害我,卻比登天還難。此時,腦海中,又是藍冰那帥氣絕美的微笑,他怎麼可能會害我!?「那你呢,我能相信你嗎,你靠近我,難道你接近我,就沒有目的嗎?」我反問著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拋給他,唉,估計他現在也看不到,但,我錯了,他的心,看到了。他聽出了我語氣中的冰冷。
「是。」半晌他才點點頭,我卻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他繼續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要保護你,因為,只有保護好你,才能保護好火國,你是火的救星,同樣,也可能成為火國的災星,所以,如果你一旦有什麼閃失,火國,將面臨一場空前的浩劫。」
「為什麼是我!」我「霍」地起身,他的話又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清楚,更明白,當初他來金國提親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到了,我只是一個政治的犧牲品而以,卻沒有想到父王與母后還要同意,更逼著我嫁他,想到了當時父王與母后的冷漠態度,心中又是一陣酸痛,靠近他,狂罵著,「如果我當初想法設法的逃跑,你火國不就完了,啊!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誰願意嫁到你們火國來呀,正是想到了你們火國與水國連年征戰,才試著嫁到你們火國來,沒想到那個混蛋炎月卻百般欺負羞辱我,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他的女人看過,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皇后的空花瓶擺在那兒!為什麼呀!他憑什麼!我不要再回到火國皇宮中去了,更不要再見到他了!讓他愛死哪兒死哪兒去吧,反正不關我的事了!我真的,寧願不嫁!」
我一口氣吼完,淚水已是狂湧了。「唉!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都從皇宮中跑出來了,他都聽不到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呀,你一個老頭,又懂什麼,什麼都不懂呀!」可是,我又錯了。
「我懂!我懂!」他起身,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我,語氣又變得那麼溫柔悅耳,「唉,真的是難為你了!炎月,真的,對你一點都不好嗎?」他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好不好超極不好,他哪怕對我好點點,我還會跑出來嗎?!!!」我已經開始抽泣了。
「你,從開始嫁到火國來,他,連碰都沒有碰過你嗎?」他追問著,聲音中,更夾雜著些許酸楚。
「沒有!自從我嫁到火國來,他拉我去見了太后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我就天天被關在寢宮中!白爺爺……哇哇哇……」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淚水更是又一次地狂噴,我更將頭一埋,靠在他的懷中,高聲痛哭起來,才不管他剛剛的反映呢,反正,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與父王一樣疼愛我的,爺爺罷了。
而他,也似乎習慣了我的對他的舉動似的,沒有躲閃。緩緩地抬手,也將我緊緊地抱在了他的懷中,輕輕地拍著我的頭,安慰著我。
這種拍,讓我又想到父王,與父王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香味,我更是喜歡。這種味道,讓我在無形中,有種欣慰的感覺,這種味道,讓我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有種開心的感覺……這種似竹非竹的香味……真的,好奇妙!!!
就在我不停地狂罵炎月的同時,在皇宮中的炎月,卻是一連串地打著噴嚏。「啊欠!!!」又是一個驚天的噴嚏從玉書房中傳出。
「皇上,你怎麼一直打噴嚏呢,要不要叫太醫幫你看看呢。」旁邊的一個老太監每聽他打一次噴嚏,心就緊地一縮,慌忙地又是給他倒開水,又是給他拍著後背。
「沒事!」他擺擺手,放下手中的書,又脫口而出地問著,「方林,皇后娘娘離宮,已有幾日了!」
「皇上,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老奴不下十次了。」聽炎月這麼一問,叫方林的老太監,又是一愣,拍著炎月後背的手僵在了那兒,不知如何作答。
「哦?!!!」炎月更是一驚,連自己也忘記他,究竟問了幾次了。
「是呀!皇上,其實,你還是很牽掛皇后娘娘的,雖然皇后娘娘經常惹你不高興。」方林壯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順便倒了一杯水給遞到他嘴邊。
「牽掛她!???」炎月一聽,很沒面子,接過水壞,重重地猛吞一口,抿抿嘴,白了方林一眼,沒好氣地頂著方林的話,「沒空!像她那樣的女人,哪兒都有,朕才不會牽掛她呢!」
「皇上,老奴是看著皇上從小長大的,皇上的性子,老奴是再知道不過了,皇后娘娘是很沒規矩,也經常惹皇上生氣,不過,皇后娘娘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就是因為這樣,皇上才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她相處,更加上,她經常與皇上頂嘴,沒有給皇上面子,皇上,你才一次又一次地與她爭吵!唉,其實,皇上,你是早把皇后娘娘放在心上了,這次她離宮出走,皇上,真的很擔心,老奴早就看出來了!唉,皇上是個急性子,想得到她,但,又怕傷害她呀!」
「才不是呢!」沒想到,炎月重重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朕才不會喜歡上她呢,她不但沒規矩,更是邋遢,晚上睡覺還流口水!你說,朕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嗎!!!笑話!」他甩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踱到書房中央,甩著袖子,高高地撅著嘴,更是想到了在接我回火國的路上,我的口水流了他一身的情形,雙眸中又是一陣鄙夷!
「唉!」方林無奈地搖搖頭,小聲地說著,「皇上,就是嘴硬!」
這時,「太后駕到!」聲未落,太后張揚的身影,就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