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爺,你的眼睛怎麼辦呀,是不是要用藥水插呀?」我扶著他進入了他的居所,把他按到凳子上問著,手忙腳亂地在他的居所中亂串著亂翻著,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藥水,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這個人房間的東西怎麼這樣簡單,真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生活的。不過,倒是清靜淡雅,整座房間都是用竹子做的,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也許是他的居所太特別了,還是因為他救過我好多次,總之,此刻,我心中對他的感覺已經很好了,雖然他與那個混蛋一樣,脾氣不怎麼好,但,比起那個混蛋來,已經好多了。
「不用找了,這兒沒有,得到街上藥鋪去買。」老白聽到我在亂翻他的東西,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丫頭其實人也挺不錯的,就是有點不溫柔。
藍冰倒是開始學會關心人了,一進門,便找到一些棉布輕輕地插著老白臉上其他部位的白灰。
「哦,」我停了下來,「還得上街去買哦!」我撓撓後腦袋,「那我去吧!藍冰,我好好照顧白爺爺哦!」我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被老白給喝止了。
「佳佳,你不能去。」身後,老白的聲音將我剛邁起來的腳步定在了片刻。
「為什麼?」我倒了回來,疑惑地問著。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轉頭,面對藍冰,沉默。
什麼意思???這個老白,怎麼總喜歡搞這些名堂?而藍冰卻明白了似的,笑著道:「是,佳佳,那些人要殺的人是你,你要是出去了,會有危險的,還是我去吧,你留在這兒照顧前輩。」然後放下手中的活,很有深意地回望了老白一眼,就大步向前,離開了。
「藍冰,小心點哦。」我朝著他的背影喊著,他回頭留給了我一個絕對漂亮絕對溫柔的微笑。唉,他真的是很白,像二嫂一樣,他,到底是不是水國人呢?我獨倚在門檻上,凝望著他的背影遠去,卻不想,老白已消消地潛到我的身後。當我要轉身的時候,又是「砰」地一聲,與他一個完美的擁抱。「你做什麼!」我脹紅了臉,羞澀萬分,不及多想,雙手「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到了他的胸脯上,至於他有沒有受傷,我已全忘記了。
「啊!」他沒有招架住,被我拍得踉蹌後退幾步,鮮血像幽靈一樣從他口中不斷地滲出。
「你!」拍完,就後悔了,看到他吐血,我更後悔了。我木訥地愣在了那兒,自己怎麼就這麼毛躁呢,金靈佳呀,金靈佳!你……唉,心中不停地狂罵自己,心,更如跌到谷底一樣。「白爺爺,白爺爺,你,你怎麼不躲?」心慌著,顫抖著,急忙上前扶住他,用手替他試著從嘴角中不停地流出來的血液,「你怎麼不躲,怎麼不躲,為什麼不躲,你能躲開的。」不停地質問他,不停地狂罵自己,質問他一個字,我就在心中罵我十次,金靈佳,金靈佳,你沒腦子呀你,看你做的好事,從小到大你就沒做過一件好事,要不然,為什麼,父王就一定要把你打發出去,連那個炎月混蛋都不喜歡你,現在終於明白了,你金靈佳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白爺爺!你為什麼不躲,我,我不是故意的!」
「咳咳咳……」我扶著老白坐到凳子上,他大手一抬,在我面前擺擺手,「沒事,沒事,不怪你!」他把我在試他嘴邊的血的手拿了下來,對我一陣微笑,「我真的沒事,我沒想到你會拍我,呵呵!」淡然一笑,原本已被我插干血跡的嘴邊,又是一陣狂噴,血,又浸染了我的手。
「你,你別動,別動!哪兒有你這麼笨的人呀!」我心急如焚,抻手給他插臉上的血跡,見他又要開口說話,連忙摀住他的嘴,「不要說話!」然後又繼續給他插臉上的血。此刻此時,我沒有說話,一心一意地給他清洗臉上的血跡與白灰,他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任我給他清洗。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這麼安靜,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也會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靜吧,都靜吧,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寂靜中流掉!他不說,我更不說,也許,此時,對於我來說,是難得的,對他來說,更是難得的。
「佳佳,」好一會兒,老白難得的噴出一句,我也正好給他清洗完了,我把他安頓好,起身,在他居所中甩著臂,捶捶後背,好困呀,轉轉脖子,唉,剛剛嚇死我了,他現在沒事了,心情就好多了,「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就快說,金國三公主,火國皇后親自己動手侍候你,你的福氣可夠大的哦!」我靠近他,毫不客氣地趴在他後背,纏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開著玩笑,以前我經常這樣對我父王這樣,這個老白雖然脾氣不好,但,有時候,真的像父王一樣。然而,他的身子明顯地僵在了那兒,接著「霍」地起身,我一個沒招架住,被他重重地閃倒在地,「哎喲!」我跌坐到地,心中極為及惱火,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了這是,我邊摸著跌痛了屁股,邊指手對他,連連叫罵:「你做什麼,抽筋呢!!!」
「佳佳,你,能不能,不要靠我,太近!」老白也自知剛剛做錯了,但不知如何解釋,只喃喃地這樣對我說。
「呃!」我坐在地上,瞪大了雙眼,一頭霧水,拍拍腦門,「哦!」才慌然大悟,不會吧,我「霍」地站起來,手指著他的鼻子,哈哈大笑,「白爺爺,難道你在害羞,哈哈哈,你都這麼大把年紀,比我父王都大,我一個小女孩子靠近你就怎麼了!!!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怕我不成!」
「你!」他又在躲我,見我靠近他,又離我遠遠的,但一聽我那麼一說,才故裝鎮定道,「哦,也對哦!」
「呸!什麼也對!你腦袋壞了你!也對!哼!神經病!」我把玩著那兩字「也對!」真是腦袋壞了,被我剛剛一掌拍傻了。沒好氣地翻著眼珠子使勁地白他。
「哦!」他無所謂,淡笑著道。
「其實你笑的時候很好看的,就應該你這樣多笑笑嘛,老人家應該經常開心點才對嘛,不要像我父王一樣,天天板著個臉,把全世界的人都要嚇跑的!」看到他偷笑,我也笑了,又故意湊到他眼前挑逗著,而他,似乎又想躲,卻被我一巴掌拍了下來。可是,被我這麼一說,他的臉突然又僵住,不笑了,還真是個怪人。
「你剛剛叫我有什麼事,說吧!」不和他玩了,沒意思!我翻了翻白眼,聽他的話離他遠遠的,坐到另一個凳子上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