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之宴!
竹兮果然來到魔心聖殿,面對巍峨的聖殿虔誠的許下了自己的三個願望。
「許了什麼願望?」卻是堯天,絲毫沒有先前之事的尷尬。
竹兮便也坦然相對:「堯天。」
堯天道:「你可知道,這聖心殿,每年一次的許願節,一次只能許下三個願望?」
「知道。第一個願望是希望人間得享太平,不再有霍亂發生。第二個願望,是希望我姐姐靈魂得以超脫,與父母團聚,一同去到快樂的地方。第三個願望,是希望……」竹兮看了看堯天沒有再說下去,反問道:「你有許下願望嗎?」
堯天搖頭道:「我從不許願。」
「為什麼?」
堯天道:「因為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誰也幫不了。不過今年我也遇到了一件自己之力無法解答的事情。所以也向神魔許了願。」
「哦,是什麼願望?」
堯天不答,卻道:「後天是群魔宴,我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再管你,等群魔宴一完,我便送你回人間,魔宮不是你該長待的地方。還有,這兩天會有很多散居人間的妖魔返回魔宮可能會遇到你在人間有糾葛的仇家,你留在魔宮,最好不要隨意走動。」
竹兮點了點頭,待想說什麼,堯天卻已經離開。
堯天說的一點沒錯,果然陸陸續續有許多人間妖魔回到魔界。竹兮有堯天的護身靈珠,隨意在魔界走動也不會被發現。只是魔宮的魔都是極其上等的妖魔,自然滿不過,不過他們知道竹兮是聖君的朋友自也不會為難於她。
群魔宴召開的那天,竹兮見到了許多熟面孔,黃河老怪,獸王怡珩,心魔,情魔等一幹上魔也都現身,連帶花妖婆娑也來到魔宮看望扶搖,有些竹兮雖見過卻叫不出名姓的,還有許多尚未成蒙面的。竹兮在人間除魔時日不多,也無多少妖魔認識她,故都極其客套。
在無界陣中的修邑老怪一看到竹兮便兀自嘻嘻哈哈個不停,還用幻影術變出另外一個自己同自己下棋,一邊打鬧一邊鬥氣不止,竹兮看得不亦樂乎。眾魔見竹兮與修邑相談的歡便也陸陸續續湊來,同竹兮嬉笑著打招呼,黃河老怪更是呼呼幻化多邊,眾魔一陣喝彩,花魔帶著白花妖魔游離魔群中翩然起舞變幻多姿,惹來陣陣叫好之聲。
竹兮見堯天隨著左護法湯邑跟一群魔不知道說什麼,連帶軍事陸離也不再關注自己,於是趁著眾魔酒歡失去提防之際悄悄退席,蜿蜒奔入靈珠殿,自行解開堯天的鎮劍咒,運用法術解開殿外的封印,奔入殿中欲取鎮靈珠。鎮靈珠正想悄悄溜去湊群魔宴的熱鬧,不想與竹兮撞個正著哎喲一聲道:「你想幹什麼?」
「閉嘴!」竹兮用法術封住鎮靈珠,將其逼回靈珠原形,隨即取出,憑著記憶找到來時隨堯天來時所走的路,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周圍被比先前更強的魔氣所罩,竹兮知道已經到結界邊界,嘗試多次卻怎麼也打不開,竹兮法力縱然不弱,卻也無能為力。忽聽身後飄來熟悉的聲音:「是在找通往人界的出路嗎?」
竹兮一驚,回頭但見群魔已經隨著堯天而出,竹兮本能將鎮靈珠藏於身後,卻不作聲。
陸離道:「竹兮姑娘,這麼快著急回去,是嫌我們招待不周麼?」
花魔扶搖笑道:「竹兮姑娘,宴會未完,你便要著急走嗎?」
堯天走近道:「這麼快就在魔宮呆不住了。」竹兮不及回答,堯天身後又有魔道:「竹兮姑娘此時離開,莫不是要與妖界聯手於我魔宮不利!」
熙和道:「聖君帶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大家,出賣我們?」
見眾魔一陣騷動,竹兮道:「我,我只想帶回鎮靈珠,並無害大家的意思。」
堯天道:「竹兮,你以為你趁大家不注意偷出鎮靈珠,便可以離開魔界了嗎?」
竹兮用近乎懇求的語氣道:「堯天,你是知道的,鎮靈珠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也不想騙你們,只是你不肯借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忽聽一人低低喊了聲:「竹兮。」聲音極低,竹兮卻聽得分明。不由大驚:「師傅?!你?」卻見一人從眾魔中步出,正是蒼梧。卻聽蒼梧道:「竹兮,難怪我在人間一直尋你不到失去感應,原來你到了魔界。」
竹兮驚道:「蒼梧師傅,你怎麼會在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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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天連帶眾魔都被二人突入其來的對話說懵,堯天道:「蒼梧軍師是我表哥,你是竹兮的師傅?」
「表哥?軍師?」
「不錯,蒼梧是魔界另一個軍師,也是我姑姑的兒子。」
竹兮驚道:「你也是魔?」
蒼梧道:「我不是魔,只是幫魔宮出出主意,跟魔界有點親戚關係,會些魔界法術罷了。」
堯天忽到:「難怪竹兮會我魔界法術,原來是表哥你所授。」竹兮隨即也明瞭一切,為什麼自己在無界山會有法術不消失,也明白了逍遙神所說,自己身上暗含魔氣的原因。
卻聽蒼梧道:「不錯,我從十年前便於巫山絕頂傳授竹兮法術。」
「表哥,你怎麼會認識竹兮的呢。」堯天想問的也是眾魔不解的。
蒼梧歎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瞞大家的了。想必各位還記得當年巫山的大弟子蘭兮吧。」
蒼梧此言一出群魔聳動,紛紛道:「當然記得,我們不知道多少親友死在她手中!」
「我黃河老怪差點死在他手裡!」
「我的好友食人妖就是被她所害!」
「她那次追了我幾天幾夜,我好不容易才逃脫,後來好幾年我都不敢踏出魔界,生怕一不小心再遇上她!」
「我也有幾個朋友被她所收!」
「……」
眾魔說完,無不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竹兮不想,魔界對姐姐如此憎恨,陣陣心驚。
「所以當年才讓蒼梧去搶食妖瓶。」
堯天道:「不錯。當年,我受諸位魔界好友所托,趁蘭兮受傷之際從她手中搶奪食妖瓶。無奈,蒼梧後來得知,蘭兮其實一片摯誠,只是修道過於虔誠,過於執拗,並非就要致諸位於死地不可,於是將食妖瓶藏於身上,一路跟隨想伺機對其勸誡。」
有魔插道:「蒼梧你便是愛上那個巫山弟子,還說這許多。」
蒼梧卻是毫不隱諱:「說的沒錯,我是愛上蘭兮,直至今日也不曾改變。不過我更深知食妖瓶對魔界的重要,只是後來在去到宣城的路上被妖界纏上,落於了妖王手中,也才有後來的食妖瓶之患。若不是蘭兮犧牲自己解除食妖瓶怨氣,只怕如今人間早已面目全非,魔界也難得安寧。」
「這些個我們都知道。」
蒼梧冷冷道:「我知道,浮游你對此瞭如指掌,其實當日若不是你向妖王通風報信,妖界豈會得知食妖瓶的去處。」
浮游道:「若不是這樣,怎麼能知道你會為了一個人間女子心甘情願交出食妖瓶。當時情景以為我們不知麼。蒼梧,你不顧魔界兄弟之義在先遲遲不肯帶回食妖瓶,到怪起我來了。」
堯天道:「好了,不要吵了。事情已經過去。我早說了,這件事情無論孰是孰非都一律不予追究。」
陸離道:「那這位姑娘是?」
蒼梧道:「她便是蘭兮唯一的妹妹。」堯天早已經猜到。
群魔一陣動容:「啊!是蘭兮的妹妹。」實不敢相信適才與死對頭的妹妹同餐共宴。
蒼梧繼續道:「蘭兮死前將她妹妹托付給我,期望我能代為照料。所以那日我便去了巫山。」說到這裡轉向竹兮:「竹兮還記得當年巫山絕頂,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竹兮聽眾人提起姐姐蘭兮,心神激盪動容,對姐姐壓抑許久的思念之情復生:「記得。」
蒼梧道:「當日,便是蘭兮離開後返回魔宮一次便去了巫山找你。」
「竹兮姑娘,你便是為了報仇而來麼?你姐姐可不是我們害死的。」
竹兮喃喃道:「報仇?」
「那也不能出賣我們與妖界相通。」
竹兮道:「我只想拿回鎮靈珠。」
熙和道:「可是你剛才用法術破解了我們的護魔陣,妖界妖氣便會趁機偷襲我們。」
竹兮向著堯天道:「我並不知道這許多。」
堯天道:「她沒有騙大家。她只想取鎮靈珠,與妖界偷襲無關。」竹兮抬頭看著堯天,堯天也注視著竹兮,堯天見竹兮一直心神飛散,對蒼梧道:「蒼梧,麻煩你送竹兮離開魔宮。」
「聖君,鎮靈珠。」
「讓她帶走吧。」
「聖君……」
堯天道:「不必所說,我已經決定。這次群魔宴既已引起了妖界注意,妖王必定伺機來犯,大家還是隨我回魔宮商討對策。」
竹兮眼見一眾魔隨堯天走遠,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堯天,你不送我嗎?」自己的聲音聽來放佛遠在天邊。
堯天頭也不回道:「群魔宴未完,我不能離開。」
「竹兮,我們走吧。」竹兮看著堯天頭也不回的背影隨著眾魔隱去,回頭看了看鎮靈珠,心事重重隨著蒼梧回到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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