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竹蘭記 竹篇 第十章:渭城叛亂!(上)
    第十章:渭城叛亂!

    蘭兮如此著急,是因為她知道如果當真有人謀反,必然在延弘離城期間佈置好一切,只要延弘一進城就會立即動手,決不會拖延片刻。屆時裡應外合,延弘必定插翅難逃。蘭兮想著,運起法術棄馬飛身穿梭而行。

    趕到渭城的時候,城內已經是廝殺一片,延弘被數十個護衛護在當中,周圍漸成眾矢之的。城中許多士兵或被其他士兵所殺,或被化妝成老百姓的叛軍所殺,血流成河。

    延弘見蘭兮從天而降,喜不自勝:「你怎麼來了?」

    「我在路上發現蹊蹺,料想渭城恐有叛亂,擔心你有危險。」

    「謝謝你。可是你來了也是無濟於事,白白送死,還是早些離開。」

    「別說傻話。渭城的所有將領都反了嗎?」蘭兮邊說邊用法術將延弘罩住,使其他人暫時不能近其身。

    「不,我有親信護衛殺出重圍前去調兵,救兵卻久久未到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還有多少兵馬聽你號令,你告訴我,我去報信。護身罩能抵擋一陣,你自己小心!」

    蘭兮依照延弘所指來到郊外營地卻見東西兵營中果然有許多士兵均被定身術鎖定,全然動彈不得。蘭兮明白原來這次作亂是有妖怪插手,難怪城中殺生大震,城外軍營卻全然不知,只有消滅妖怪才能解除定身。

    蘭兮返回城中卻不見延弘身影,一名士兵對蘭兮道:「城主被抓進了宮中。」

    蘭兮果在宮中找到了延弘,大殿旁邊綁縛了一大堆男女老少,當中還有幾個已然被殺,斑斑血跡映入地下。大殿當中站著一個同延弘一樣年輕一身戎裝的人,旁邊站著一個黑衣老者,蘭兮一眼看出是龍妖幻化的人形:「果然是妖孽作怪。」

    龍妖也一眼看出蘭兮非常人,雙方不由分說鬥在一起。延弘身邊年輕人見來幫手拔劍斬向延弘,延弘雙手被縛只好就地在殿中左右亂滾,如此竟然也能躲過鋪面而來的刺殺。殿內眾人皆被捆綁,眼看延弘滿地打滾也只有乾著急。蘭兮在殿外看到殿內情形,伸手一指,延弘身上繩索隨即斷開,延弘眼疾手快,滾出數米起身一個閃躲,順手拔出大殿牆上長劍與那人纏鬥。蘭兮跟龍妖斗罷數十個回合,依然收服不了龍妖。最後用封妖咒逼出龍妖顯出真身,龍妖受了重傷,化作一團黑雲散去。

    殿中二人依然還是不分上下,延弘喝住想出手幫忙的蘭兮:「讓我自己來。」蘭兮只好先將殿中人繩索解開,眾人定身術已解。卻聽當中一個婦人哭喊道:「你們兄弟還不住手!」

    蘭兮心道:「原來是兄弟,卻也要自相殘殺。」

    「你們再不住手我死在你們面前。」婦人說吧即往殿山台階撞去,幸好蘭兮及時阻攔。二人喊道:「母親!」。婦人喊道:「弘兒,祿兒,還不助手!」見延弘制住延祿急道:「弘兒,你要殺死你弟弟嗎?」

    延弘表情有瞬間的痛苦:「母親放心,我不會殺弟弟的。」

    延祿卻並不領情:「成王敗寇,誰要你可憐!」

    延弘哼道:「你勾結妖魔,確實不值得可憐。」不再多說,將延祿捆綁交於殿下其他人。延祿被延弘一推摔在地上,隨即延弘扶起先前婦人:「母親,你沒事吧。」殿後奔出無數宮人侍衛,看來定身咒語果然解開,邊跑邊呼:「太后,城主。」太后不答反倒奔向地上的延祿:「祿兒,沒被摔疼吧,」神情極其寵愛,回頭對著延弘卻似變了一個人:「你怎麼能這麼用力摔打你弟弟呢。」當此情形,不明就裡的人還會以為適才的叛亂是延弘所為。蘭兮見此情形,忽然想起人間的一句話:慈母多敗兒!延弘倒並不見怪,似乎司空見慣:「母親,弟弟今天已經釀出大錯,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太后驚道:「付出什麼代價!難不成你要殺了他?」

    延弘淡淡道:「殺不殺,不是我說了算。」

    太后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麼,延弘,你當真這般冷血!」正說間,殿外遠處轟聲大作,蘭兮衝出殿外但見大隊軍馬殺入。延弘道:「不必擔心,是東西兩營的軍隊趕來了。」看來定身術已解。

    殿外軍馬在殿外十丈遠處停下,只兩隊數百士兵繼續前行到殿外立馬停下。當中走出三員大將,當真一人向延弘道:「城主可無事?屬下來遲。」卻是當日隨延弘出使的使者秦邑。

    延弘道:「妖魔從中作梗,不怪你們。秦將軍,外面如何了?」

    秦將軍道:「端直,僕從,兩位將軍正在宮外誅殺叛軍,叛軍已被鎮壓,許多將士見我東西兩面軍營一到,紛紛棄械投降,除了同心教的叛賊還在頑抗,也已經被我們包圍。」秦將軍說罷,看了一眼太后和太后身邊的延祿:「城主,請把延祿交給屬下。」

    太后怒道:「秦邑,你以為你是誰,延祿在我身邊,你沒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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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弘道:「母親,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還想袒護延祿嗎?」

    「我怎麼袒護了,就算我袒護又怎麼樣?母親袒護兒子天經地義!城主都沒說什麼,你個奴才,做什麼好人?」太后將氣撒在秦邑身上。秦將軍有些憤憤,不再接話,轉向延弘:「城主。」

    延弘:「母親,你還是交出延祿吧。」

    「他已經被鐵鐐捆綁,又不能做什麼,就在我宮中一樣的坐牢。」

    延弘道:「要是母親心軟放走延祿,我該如何向城中百姓交待。」平淡的語氣中有一絲威脅氣味。

    太后不再好言好語:「你就是想要你弟弟死是吧?」

    「是死是活,只怕已經是由不得你我說的算了。」延弘語氣中帶有不可抗拒的威嚴。

    「母親,你到城中去看看,因為他的貪婪,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我能饒他,去問問死去的將士答不答應,枉死的百姓答不答應。」延弘說到這裡寒光直視延祿。

    這時殿外陸續進來數人,似乎是文官,其中有蘭兮認識的簡良,一瞥間看到一側翩然而立的蘭兮頗感意外,隨即明瞭。當中一人道:「城主,這次全然不可輕放延祿。」

    太后不再說話,延弘作了個神色,秦建軍身後步進二人將延祿從太后手中強行拉出,太后神色緊張卻並不作阻攔。

    卻聽延祿喊道:「延弘,你這次若還不殺我,我還會回來的。」

    太后喊道:「祿兒。」眼淚滴下。

    延弘命身邊人將太后扶出大殿,向蘭兮點了點頭。蘭兮跟著延弘繞過廊簷,走上高高的台階,來到一處突出的眺望台。延弘道:「蘭兮,這裡是渭城最高處可以看到整個渭城的景觀。」

    蘭兮憑欄而望,但見群捨環抱林木蔥翠,巍巍壯觀,只是剛剛動亂的緣故,遠遠有濃煙冒出。不禁讚歎:「果然好氣魄!」

    延弘輕輕一笑:「是嗎?我倒覺得高處不勝寒。」

    「城主是在感歎今日的叛亂嗎?」

    「讓你看到混雜的家事,真是羞愧。」

    蘭兮安慰道:「城主不必介懷。」

    延弘道:「你也看出來了,這次謀反的主事,就是我的親弟弟。同父同母所生的親弟弟。」說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有謀反之心。十年前父親沒有將城主之位傳給他,對此,他一直耿耿於懷,數年前還秘密成立了同心教,目的就是為有朝一日的謀反作準備的。所有的一切我早就知道。」

    「你不揭穿他,是為了太后。」

    延弘點了點頭:「如果沒有謀反做實的證據,母親是不願意相信的。所以我這次貿然出城,就是想預留時間給延祿,好叫他乘機作亂,我回來捉個正著。母親便無話可說。只是我萬沒想到,他居然請來妖孽作陣,若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我已經不能在旱災這裡了。」說到這裡看著蘭兮道:「謝謝你!你又一次救我性命。」

    「妖除魔是我的份內之事,不必言謝。」

    此時一衣袍獵獵的中年人,似乎文臣,由遠處大步走來。延弘道:「那是我的謀士,聶少勳,渭城四大名士之一。」聶少勳聽到延弘的話:「城主過獎了,這位姑娘時?」他早在進殿的時候已經看到延弘旁邊身形翩然只如世外仙姝的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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