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紀事 第一卷契約穿越 第十六章 定波風不是定風波
    在阮母的強大氣場下,三人成功的擺脫了眾女的糾纏,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東院的廂房。陳小吹由於一人勇鬥數女,元氣大傷,二話沒說就回房休息了,泡泡則是接住了被沫沫暴力甩脫的阮母,兩人抱成一團,目送怒火沖天的沫沫去找罪魁禍首算賬。

    當門被氣勢洶洶的踹開的時候,阮瞻正坐在窗前讀書。踹門元兇徑直走過來,,一把拉開袖子,將手臂上的鐲子湊到他眼前。

    「姓阮的,這是怎麼回事?」

    阮瞻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書,默默的看著沫沫白皙的肌膚在玉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晶瑩,點點頭,她戴著果然很合適。

    「點什麼點呀,很得意嗎?!」某位姑娘可一肚子火呢。

    「怎麼?」

    「解釋啊,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陷害?」他重複了一遍。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這個相親大會,想要從中解脫,也不該把我扯進去!」

    「你喜歡這個鐲子。」他陳述這個事實。

    「對,可我當時並不知道它的含義,你應該告訴我,而不是將錯就錯!」沫沫努力告誡自己不要被這個裝傻的男人氣暈。

    「冰玉鐲已在阮家傳了二十四代,乃是天寒島千年玄冰洞鎮洞之寶,內含冰精雪魄,實乃無價之寶,獨一無二,」阮瞻直接對上了沫沫混雜著吃驚和不解的眼眸,目光深邃到像是要看到她靈魂深處,「此鐲象徵著阮家的延續,是高於性命之上的神物,歷代由家主保管。」

    「可…可…它不是傳媳不傳女嗎?」沫沫結結巴巴的說,被那雙銳利卻漂亮的不像話的眸子盯住,她不由的有些心跳加速。在搞什麼?她斥責自己,你可是修女!

    阮瞻似乎看出了沫沫的困窘,他站了起來,這樣他與沫沫的距離只不過是半步,窗外的陽光像碎金般灑落在他身上,卻只彰顯出他烏黑的長髮和深沉的眼眸,任何光線在與他都只是陪襯品,永遠只能被包裹上猶如子夜的漆黑和冰冷。

    沫沫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心裡明白這般隔絕陽光的男人絕不像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但是這樣隱藏的未知和神秘卻更讓她……目眩神迷?

    「那是因為阮家的男人都喜歡將重要的寶物放到一起保管,」他的目光溫柔了許多,「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嗎?」

    看到沫沫驚訝的幾乎忘記呼吸,他心下有了計較。阮瞻一向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平日裡他用冰冷將她們據於千里之外,而現在,他要把這種魅力發揮到極致。

    「你是說,你對我?怎麼可能?「沫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從李若芷說出冰玉鐲的來歷時她就隱約猜到,但真的被點破的時候對她的衝擊還是很大。

    「怎麼不可能?」

    「阿瞻,你聽我、我說,我是修女啊,就是這裡的尼、尼姑,是不可以嫁人的!」冷靜點,房沫沫你是第一天被人告白嗎?!

    「那還俗吧。」阮瞻答得輕描淡寫。

    沫沫氣結。

    「你根本不瞭解我。」她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怒。

    「如果我不瞭解,這個鐲子永遠不會出現在你手上。」

    「你會後悔的。」她皺著眉,嘴巴也不悅的撅起。

    「我不會。」阮瞻突然有一種給小動物順毛的錯覺。

    沫沫的眉毛皺的能打結了,她正在動員所有腦細胞來讓阮瞻打消這個「荒唐」的主意。突然,她靈光一閃,一絲狡黠的笑容劃過嘴角。

    「既然你說你瞭解我,那就說一下我的來歷吧,說對了我就答應試一試,怎麼樣?」她一掃先前的驚慌失措,看上去胸有成竹,顯然認定阮瞻答不上來。她在這裡根本算是黑戶,真正的來歷除了泡泡和小吹又有誰能知道?

    「真的?」

    「本姑娘說話一向一言九鼎!」有了底氣,沫沫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但是,柳如花的弟子什麼的可不算在裡面啊。」

    阮瞻沒有出聲,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幾天去查查啊?「她現在是純粹的小人得志。

    「……」

    「……」

    「China.」

    什麼?!

    沫沫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駭了。為什麼她會聽到一個異界人用英語念中國啊!在極大的衝擊下,她甚至產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阮瞻也是穿來的?隨即她就否絕掉了,在這些日子的接觸中她很明白這種可能性接近於零,但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解釋啊!沫沫的大腦陷入了難得的卡殼狀態,她用手呆呆的指著男人,嘴巴開開合合就是發不出聲。

    這種狀態很明顯娛樂了阮瞻,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又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娘也來自那裡。」

    沫沫被炸的眼冒金星,過了好久大腦才排除了故障,得以正常運轉。仔細想想,因為阮瞻通常很沉默,所以表現的並不明顯,但他的說話方式和遣詞用句都或多或少的帶有現代風格,讓她感覺很適應,很舒服,原來這就是原因。史上最傳奇的雅禁竟然是穿越人士,GOD,這個世界真瘋狂。

    「你輸了。」阮瞻心情愉快提醒沫沫她剛剛說出的豪言壯語。

    「可是,我把你當朋友啊……」某沫在垂死掙扎。

    「那我們就試試。」

    「哎?」

    「只是試一下而已,放鬆。」

    不等沫沫明白過來,阮瞻伸出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另一隻手撫在她臉上,細細描繪她晶瑩的美眸,嬌俏的鼻尖,略微泛紫的嘴唇,然後輕輕的將自己的覆上,慢慢的摩擦,用舌尖一點點的膜拜。感覺到女子全身一震,卻沒有激烈反抗,他漸漸將手托在她腦後,極富技巧的撬開了她的唇齒,舌頭伸進去邀她的共舞,猛的一用力,將她壓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半響,他才放開已經站不穩的沫沫,滿意的看到她眼裡的意亂情迷。

    「你喜歡我。」他下了結論。

    沫沫雙頰染上了薄薄的紅暈,眼裡卻充滿了迷茫。這些年來她從未與男性如此親密,對男女間的情感的理解全部來自於偷看的小說和電影,由此她根本無法斷定自己對阮瞻的感情究竟為何,這種好感是什麼嗎?她真的不瞭解。但是,不討厭就是喜歡吧?畢竟,跟他呆在一起讓沫沫感覺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而不是以前那個為了保護自己和泡泡而以不近人情聞名的執法修女。想通了這點,沫沫覺得輕鬆多了,既然上帝都對此沒有什麼表示,那擁有了新的身份的她也有偶爾放縱一下的權利吧?

    「阮瞻,你這個混蛋,竟然向朋友出手。」沫沫別過頭,隱藏起自己的羞澀。

    下一秒,男人低沉好聽的笑聲就迴盪在廂房之內。

    「柳師伯沒說過,我爹當年就是這樣娶到我娘的嗎?」

    ……師父,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說啊!

    當天夜裡,聽聞喜訊的阮氏夫婦就跑來參觀了自家的未來兒媳,那眼神就像看到自己往煮沸的鍋裡跳的小雞,邪惡至極。什麼?沫沫還沒明確答應,不要緊,他們信任自家兒子的能力,煮熟的鴨子只會被吃到連骨頭都不剩,絕對飛不了。就在沫沫被阮氏夫婦的露骨眼神刺得的冷汗直流的時候,泡泡再次扮演了救世主。

    「沫沫,快來,小吹不對勁!」她幾乎是撞開了門,看見沫沫就一把抓住,火急火燎的帶著她往外跑。

    「怎麼了?」輕功明顯更勝一籌的沫沫,反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挾持者,帶著她輕鬆往前掠去。

    「我和小吹、武思邪在庭院裡乘涼,正講著笑話呢,不知誰在吹笛子,小吹一聽到笛音就跑過去了!」

    「這有什麼?她興許只是去看看吹笛之人是誰,也許她特別喜歡那音色呢。」

    「問題是,那傢伙吹的是《江南》啊!」

    沫沫腳下一個趔趄,又立馬調整了過來,像沒事人一樣往泡泡指的方向趕去,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她都有點麻木了。

    憑著被柳如花和蝶戀花輪流訓練出的身手,沫沫很快就帶著泡泡趕上了小吹和先行跟上的小武同學。小吹在西苑的竹林前停了下來,在她前方不遠處,一名白衣公子持笛而奏,晚風吹過竹葉,傳出沙沙的響聲,有如伴奏,如水的月光打在他腳下的巨石上,波光粼粼。見到小吹,那名公子停了下來,輕盈的落到她面前,白衣飄飄,恍如謫仙。

    「你來了。」白衣公子笑容溫文爾雅,聲音溫潤如玉。

    「我來了。」陳小吹輕聲回答。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久久不再言語。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捉姦現場?沫沫和泡泡默契的看向臉色有些陰沉的武思邪,偷偷的向後退了半步。武思邪完全不知自己已經被看成了醋罈,他只是稍微有些吃驚,那兩個江湖菜鳥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誰,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那是在江湖少俠榜上比他高出兩個名次,排名第二的定波風!據他所知,這定波風武藝卓絕,一些老字輩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這一行人裡只有排名第一,有著天才之稱的阮瞻可以壓他一頭,就連武思邪自己也只是自信不會敗而已。沒想到小吹竟認識這等棘手之人,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詭秘的光,也不是全然沒辦法。

    「小吹,我等你等了好久。」白衣公子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小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看上去欲言又止。

    「我一直等,一直等,等的都瘦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下次你再托我運東西,我給你打六折,吐血價,不要再往下壓了!」小吹的臉已經跟青椒一個色了。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白衣公子笑的很燦爛。

    眾人倒地不起。

    「小吹,介紹一下吧。」沫沫掙扎著爬了起來。

    「啊,你們也在啊,」陳小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後的一串尾巴,「這是向晚風,我的一個熟人。晚風,這是房沫沫、尹泡泡,還有……」

    「武兄?」正逐個微笑示意的向晚風看到最後的武思邪,收斂了笑容。

    「定兄,」武思邪彬彬有禮的向向晚風點頭致意,「實在是許久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只是不知道該叫你碧笛謫仙定波風呢?還是天磊國吏部侍郎向晚風?」

    向晚風淡淡一笑,「武兄想叫小弟什麼都行。」

    「你們在說什麼?」小吹被其他兩個同樣聽的一頭霧水的傢伙推了出來。

    「哦?定兄沒告訴你嗎?」武思邪驚訝的一挑眉,「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碧笛謫仙定波風,在江湖少俠榜上排第二,僅次於阮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竟是天磊國那位名滿橫暮洲的狀元侍郎。」

    「狀元侍郎?我是知道晚風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啦,」陳小吹聳了聳肩,「這樣看來晚風不就是天磊國朝廷在江湖的暗樁?」

    「套句你的話,間諜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向晚風溫和的答道,「但就像武兄一樣,這只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我師從天蕭老人,自然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不在其中走上一遭,豈不可惜?」

    「你不是在糊弄我吧?」小吹斜眼看他。

    「若是我真是暗樁,武兄又怎麼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呢?」向晚風含笑看著武思邪,後者點了點頭,神色自然。

    陳小吹看不出什麼倪端,也不再開口。

    「等等!你是定波風?」一旁的沫沫突然怪叫一聲,引來的其他人的矚目。

    「不知房姑娘有什麼事?」向晚風好奇的問。

    沫沫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他,「這是你向我們報社投的特約記者申請?」

    「啊,」他面露喜色,「是的,是的。請問我通過了嗎?」

    「本來是,但你身居官職,我們要求的是全然的公平公正……」

    「這不要緊!」小吹驚訝的發現一向謙遜有禮的朋友竟然打斷了沫沫的話,還一臉急切,「我雖為侍郎,但也厭惡朝廷的陰暗之面,應聘貴社的記者之職是為了能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希望姑娘成全。」說完,他鄭重的向沫沫作了一個揖。

    「好吧,」沫沫第一次被人如此敬重有些不自在,「我們會關注你的文章的,如有違背宗旨的言論,我們會立刻解雇你。」

    「請姑娘放心,這點我還是清楚的。」向晚風的臉上又掛上了平和的表情。武思邪的目光在沫沫和他之間徘徊者著,發現陳小吹在看自己,給了她一個露出虎牙的可愛笑容。陳小吹則一臉黑線的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大人的世界好複雜。」一直插不上話的泡泡看著眼前各懷心思的四人,毅然決然的選擇繼續做小白兔,遠離可怕的成人世界。可惜,她的決定注定無法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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