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碰到穿越男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十章 早戀風波(二)
    迷糊妹因為午睡時不小心臉上沾染了鋼筆墨水,被苗亮發現後把她拉到了教室前花壇中央的水龍頭前為她擦掉臉上的墨汁,於他倆:一個替她擦,一個被他擦,這只是一件很自然不過的事情,中間甚至並沒有什麼性別的困擾,僅僅是有人臉上不小心弄髒了,旁邊那個熟識的人就幫其擦乾淨而已。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偏偏被前來代課的、具有花崗岩一樣頑固腦袋的教導主任撞見了。

    說起這個教導主任,姓汪,年紀和郝老師差不多,思想行為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郝老師常常會站在學生的立場、反思自己怎麼做才是最適合的,知識和思想與時並進,但這位教導主任的腦袋完全是一個出土文物,他的思想最多停留在20世紀60年代。

    在上課鈴響起前,這位汪老師就踱步來到初三(1)班,代課麼,更要早點來。

    走到三(1)班的花壇前時,偏偏還透過他那副比瓶底還要厚的高度近視眼鏡,朝小花園周圍掃視了一周,倒不是關心花園裡花草的長勢,而是習慣性格使然,他總想發現一點小孩子違規的蛛絲馬跡,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發現現象,可以提早幫助他們。」

    這裡是初三年級,是本校年齡最大,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年級。

    好幾次,這名教導主任故意放慢腳步走過這幾個小花園的時候,常看到有幾對年齡相仿的男女生在那裡低聲細語,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十有八九跟早戀有關,冷眼看著他們回到各自的班級,就馬上找到他們的班主任,又分別找了這些男女生談話……過後,卻發現這些孩子真的還有模有樣、肆無忌憚的開始談戀愛了。看來,一開始自己就沒有看走眼,只是家長和學校的警惕性都太低了,發現的太晚了!汪老師常常痛定思痛的想:「防範於未然,早點發現就好了。」全然沒有反省是不是因為學校和家長共同的圍追堵截才是造成事件真正的罪魁禍首,青春期的孩子都稍稍帶點叛逆行為的!

    「改革開放不但改革了經濟體系,使國民經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但同時也把一些不健康的思想帶到了校園,現在的中學生,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吹起牛來臉不紅氣不喘,*同志說過,要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兩手一起抓,哪邊都不能放鬆了,這是很有道理的。」教導主任的腦瓜子正無限感慨的想著,焦距一對,那副至少有一千度的近視眼睛正好對準了正在花壇邊細心幫迷糊擦鋼筆藥水的苗亮。

    這還了得,竟然有人公然在校園裡你儂我儂!這不是在向學校制度公然挑釁嗎?汪老師一下就火冒三丈,當然,他全然不知道,小男生只是在為小女生在反覆擦拭臉上那一條難擦的墨水印!

    這個古板的瘦老頭已經從他的高度近視眼鏡裡認出來這一對小兒女。這幾年,他倆的照片頻頻出現在學校的宣傳欄裡,幾乎所有的學生和老師都認識他們。

    「這不是郝老師班級裡那兩個鼎鼎有名的鬼靈精麼?早就聽老師反映,他們倆一直走的很近:小男生每天送小女生放學回家,小女生常常在操場上為小男生吶喊助威。一、二年級,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畢竟才只是10歲大的毛孩子,現在初三年級,可就不一樣了,馬上就要中考了,若真有什麼風吹草動,一時大意,那就是延誤他們呀。」汪老師越想越為他們擔心,「他們再聰明,也只是孩子,真要因此落榜,後悔藥難賣呀。」老頭人不壞,就是比較古板,思想沒有跟上形勢,他越想這倆孩子擔心,越擔心就越覺得情況迫在眉睫。

    「鈴鈴鈴……」下午的上課鈴終於急促了響了起來,像所有的同學那樣,迷糊妹和苗亮也急忙返回了自己的教室,回到了座位上,一抬頭,看到拿著《思想品德》這本教材來上課的是教導處的汪老頭。

    汪老頭咪著一雙高度近視的眼睛,站在門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當看到他們在同一張課桌前坐了下來時,這位老頑固的心臟愣是「咚咚咚」快了好幾拍:「好你個郝老頭,人人都說說你精明……這麼大的孩子,你卻放他們同桌,這不是為他們創造不好的機會麼?」

    當天下午,教導主任在結束了這堂思想品德課後,立即到語文組找了郝老頭談話,內容如下。

    「郝老師,歷年你帶的班級成績不用說了,每次考試都是頂呱呱的,現在,馬上就要中考了,學生們迎考準備工作做怎麼樣?」坐在語文組的辦公室裡,看到郝老師身後櫥窗裡的獎狀、獎盃,還有牆上掛著的獎旗不計其數,人人都知道,郝老師幾乎年年被評為特級老師,辦公室裡好多老師也都曾經是他的學生,搞了一輩子思想工作的教導主任兼黨支部書記的汪老頭常常覺得在郝老頭面前說話有點底氣不足。

    「主任是來表揚我的?」一直對這名教導主任處理學生問題持有異議的郝老師看到他來找自己,還是一副坐下以後想長談的樣子,心知肚明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倒不是對他人品有什麼質疑,問題是,對待學生,跟對待世界上大多數問題一樣,『圍』和『堵』絕對不是辦法!正確的引導才是硬道理,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學生怎麼啦?」並不清楚教導主任到底有什麼話要說,郝老頭還是以退為進。

    「郝老師,今天我去你們班代了一堂課,發現你們班級還是有點小問題的。」想了想,這位汪老師還是覺得有話直說比較省力一點,這個郝老頭一向站在學生那一邊,分不清立場,關心和幫助老同志看到他們工作中的不足,這也應該是學校領導的工作。

    「哦——?」郝老頭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叩起了桌面,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有什麼事情讓他覺得疑惑的時候,通常就會這樣。

    教導主任一臉誠懇的說:「郝老師,你們班的那倆個孩子,成績確實出類拔萃,年年考第一的,但現在……他們的行為很危險呀!今天我到你們代課的時候,快上課了,他們還在小花園裡,還……,」汪老頭頓了頓,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怒火中燒的神情「那小男生竟然在摸小女生的臉,這還在學校呢,就這樣了!」

    郝老頭聽了,神態倒是輕鬆起來:「是這倆個孩子!」

    他是看著這個班級長大的,也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的。幾個寒暑假,郝老頭都會把學生們約到自己的家裡。

    他家有不少私人藏書,他自己教了一輩子的語文,平時又很注意對知識的積累,家裡還有個讀大學的女兒也會收羅各類喜歡的書籍,所以老頭家裡的藏書雖然只及圖書館的一角,但卻都是經過篩選後的精髓,其份量當然不能跟圖書館的相提並論了。所以,相對圖書館,他的私人藏書倒更適合這些孩子,因為圖書館的藏書既要考慮到價格、還要兼顧各個年齡層次的讀者,每個年齡層次的人可供選擇的書範圍並不是很廣。

    這些孩子裡,悟性最好的就屬苗亮和琴曉馨了,這兩個小不點幾乎對他所有的藏書都很感興趣,但相對而言,女孩子琴曉馨更喜歡古典文學,男孩子則側重於各種歷史書,眼鏡和體育委員等其他幾個孩子也很不錯,但相比起那倆個出類拔萃的孩子,就少了一股靈慧。

    他們剛到班級那會兒,不知道是怎麼原因,女孩子琴曉馨特別排斥小男孩苗亮,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思想工作他都不知道個所以然,到後來,也就是那次馬拉松事故後,倆人才結束了這個狀況,後來經過爬觀海樓事件後,(郝老頭現在想想還後怕),那次事後,老實的眼鏡班長架不住他的詢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也正是小男孩子一貫的英勇表現,從此這倆人才真正心無芥蒂的相處了。

    現在,教導主任居然說是這倆個孩子出問題了,雖然有些時候,郝老頭確實也說不清這倆孩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到底有什麼糾葛?但他汪老頭也不想想,這小男孩可真還是個孩子呢!郝老頭自然不知道這倆孩子是穿越過來的。

    「汪主任,你可能看錯了事情的本質,當然——我不是說你近視……你看,我也帶個老花眼鏡對不對?……我想說的是,眼睛看到的,可能也未必是真的,眼睛也會騙人的。」郝老頭把凳子挪出來一點,考慮著該怎麼來說服這位固執的頂頭上司。

    「郝老師,您這話是怎麼意思?什麼叫眼睛也會騙人?難道我自己還會騙自己?」汪老頭稍稍有點失控了,他平時就忌諱別人說他眼神差,雖然這個是事實。

    「郝老師,不是我說你,三年級了,他們這麼大的孩子了,怎麼還能男女生同坐呢?防範於未然啊!」教導主任儼然是一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表情,可惜,他面對的是郝老頭,是一位有見解、有立場,不會被別人輕易左右的老師!

    郝老頭喝了口水,平息了心中湧上來的稍許的不快,這位教導主任呀,一輩子就習慣給別人妄下結論,「主任,您說,什麼叫『防範於未然』?圍、追、堵、截還不如一個字『疏』,再說,他們還真的只是孩子呢!」

    「郝老師,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麼?這些學生啊,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常言到『寬是害,嚴是愛』放縱學生們做不該做的事情,他們將來可不會感謝你的。」汪教導幾乎是有點氣急敗壞的說了。

    「什麼叫『簡單』,汪老師所謂的『複雜』又是什麼?對於孩子,可不能一棒打殺!什麼叫『放縱學生做不應該做的事情』,我只求自己做的能無愧於一個人民教師的稱號,至於孩子將來怎麼想的,他們會不會感謝我,我想我這個不需要今天就妄下斷言。」郝老師皺著眉頭,一字一頓說完了這句話。「我會到班級裡瞭解情況的。「

    一場談話到此為止,結果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郝老頭在當天傍晚的時候,就到班級裡問明了事情的真相,這更是讓他覺得那位汪仁兄大題小做,讓人啼笑皆非!

    「郝老師,我只是幫她擦鋼筆墨汁。」苗亮鄭重解釋到,對迷糊,他一直有一點說不清的喜歡,或許是這個世界裡,迷糊和他經歷相同、又或許為了上一輩子她對他無聲的注視,又或許什麼也不是,僅僅是跟她在一起很隨意,很安心。但這些,沒有必要跟郝老師說明。

    「郝老師,今天中午,我睡迷糊了,醒來臉上就有墨汁了,快上課了,他就拉我去擦墨汁了。」小姑娘更是一臉無辜的看著郝老頭,說完了還眨巴眨巴兩隻大眼睛,似乎在問他:這有什麼不妥麼?被這倆孩子盯著,郝老頭倒覺得似乎是自己臉上染了一臉的墨汁。

    「我跟你們提個醒,這個汪老師,在對待學生的問題上一直有偏見……他可能會來找你們,或許還會去找你們家長,有很多孩子,因為叛逆,反而會弄巧成拙……」郝老頭意有所指的頓了一下,希望他們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苗亮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揚起的嘴角早就暴露了他的意圖:「郝老師還真的是一位難得的好老師,提早給他們打預防針,但又不明說。」盯著郝老頭,其實他在嘴上最想說的是「繞了半天的彎,不就想問我們,到底你們是怎麼想的?不過再怎麼樣,我們也跟早戀搭不上線呀,論年齡,我們早該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呀。」當然,聰明的他是不會把這個告訴郝老頭的,但思想有時候常比他慢一拍的迷糊妹一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他還以為自己還不夠讓人注意的麼?」

    「郝老師,您放心好了,我只想安心學習。」看到苗亮那樣似笑非笑著盯著郝老頭,迷糊妹趕緊表態。男孩子苗亮眼睛眨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他又恢復了往日安靜的樣子,但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倒讓老頭產生了一絲錯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名地下工作者,是來跟這些大大咧咧、不知道隱蔽的同志們來通風報信的。

    好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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