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何定、顧守雍來到凱公營地,早有數名士兵將三人圍住。
凱公望著此三人罵道:「當初與在下聯合意欲為翟寨主報仇,沒想到你們幾個為了活命竟然投降李密,還為其做說客。必定要將你三人斬首方解我心頭之恨!將此三人給我斬了!」
「慢著!」何定突然大聲道。
凱公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何定道:「凱兄弟,我們此來不過在李密面前做做樣子。此一戰,我們幾乎全軍覆沒。暫無力量為翟寨主報仇。正所謂『隱忍以行,將以有為也!』凱兄弟,現下唯有先屈服於李密,再伺圖報仇。」
凱公道:「哼!你們三人只不過說說而已。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一次屈服於李密足下,將來還有什麼報仇的雄心壯志。本打算斬殺你三人的,但還能聽到『隱忍以行,將以有為者!』這樣的話,也算不錯!暫且放你們一條生路。走吧!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何定、徐雲、顧守雍也不便再說什麼,狼狽回到李密那裡。
李密見何定三人失敗而回,一言不發,只是將傅鈔隨身佩帶身上的寶劍丟在三人面前。
徐雲與何定不知何意,都在納悶之中。獨顧守雍知其意,大笑道:「魏公,傅總管被誅,現在將劍丟於我們三人面前。無非想當年越王勾踐逼死功臣文種的事情重演。悔該與凱公誓死抗爭的。不想將要落得如此下場。」
徐雲聽顧守雍如此說,終明白李密之意,忙對好衝動的何定道:「魏公打算卸磨殺驢了。我們拼了!」
何定一聽,惱怒異常,飛身向李密身邊攏來。李密側身閃過何定突擊,一掌擊中何定小腹。徐雲與顧守雍也衝殺上來。待兩人靠近李密身體之時,卻突然身體劇顫。李密朝遠處望去,正看到王伯當揮弓朝自己點頭。再看已經栽倒地上的徐雲與顧守雍兩人,兩人背上均插著一柄鐵箭。何定自知不敵李密與王伯當,打算飛身衝出殿外,豈料徐世績長劍揮出,劍刃早日刺透何定心臟。
三將就這樣被李密誅殺。消息自然也傳到凱公耳中。凱公開始準備拚死一搏了,竟命僅餘的千人衝殺而出,打算從李密的十幾萬兵馬之中突圍出去。結果可想而知,不但全軍覆沒,連凱公也被生擒活捉。
李密並沒有下令將凱公處死,反將其軟禁起來。每日好酒好菜招呼,只是不給凱公自由。
凱公此時已經心灰意冷,索性在瓦崗裝瘋賣傻起來。每日就是吃與睡。
李密也不與凱公相見,只吩咐瓦崗其餘諸將不得與凱公為難。
凱公被軟禁起來也有十數日,甚覺無聊。為翟讓報仇之事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凱公失去了生活的目標,竟至完全空虛,更有想死的念頭。終於,凱公在被軟禁的房內懸樑了。
恰於此時,秦瓊從凱公房外經過,聽到房內凳子倒地的聲音,心知不妙,用身體將房門撞開,卻見著凱公脖子勾在繩套之上,雙腳還在不停踢騰。
秦瓊飛身將繩套擊斷,抱住凱公身體緩緩落下。「凱兄弟,這又何苦呢?」秦瓊安慰著已經心灰意冷的凱公。
凱公啜泣道:「翟寨主死不瞑目。在下自小受翟寨主厚恩,卻無能力為其報仇,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秦瓊道:「凱兄弟,冤冤相報何時了呀!魏公一直都對你器重有加。這一次只將你軟禁起來,足見他對你格外開恩呀!」
凱公道:「這幾日我也想明白了。魏公對我也算不錯!所以,我不知應該怎麼辦?魏公也算我恩人,而翟寨主更是我的大恩人。現在應該如此處之,不如自裁,免得徒添煩惱。」
秦瓊道:「在下認為,過去的就讓他隨風而去吧!現在,好好做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況你之命乃父母所賜,輕易輕生,對父母亦為不孝。」
凱公道:「到底我該怎麼辦?」
徐世績此時突然出現,並望著凱公道:「凱兄弟,恕在下直言。就趁現在魏公對你尚十分欣賞之時,趕快懸崖勒馬,發誓效忠魏公。一則,將來仍有大好前途等待你;二則,如秦三哥所說,一切隨風而去,不要徒添煩惱了。」
凱公思量再三,亦覺秦瓊與徐世績說得極有道理,遂向徐世績請教道:「如今與魏公如此反目,想要如何轉彎才似模像樣?」
徐世績在凱公耳邊低語幾句,凱公連聲讚妙。
第二日,凱公由徐世績領著前往瓦崗總壇。當眾人看到凱公那副尊容之時都不禁笑起來。
李密也注意到凱公裸著上身,且被麻繩五花大綁著,背上還插了一條荊棘。
「呵呵!有意思!居然倣傚戰國廉頗負荊請罪呀!」程咬金大笑起來。諸將也跟著程咬金起哄起來。
李密瞪了程咬金及諸將一眼,疾步走到凱公面前,為凱公親解其縛,並笑道:「凱兄弟,前事莫提。只要以後一心一意效忠山寨即可。」
凱公連連點頭,且淚濕臉龐。
而雷世猛在挑撥凱公他們反對李密之前早已金蟬脫殼逃回大梁國。
雖然反叛被李密鎮壓下去,但卻再次令瓦崗損失兵馬無數。
蕭銑認為時機成熟,準備揮師攻打瓦崗,卻得知邊境守將隨意殺戮當地百姓,遂命人徹查。不想卻牽連出大梁國一大堆文官武將出來。憤怒的蕭銑最痛恨魚肉百姓的狗官,竟一道詔令下達,連殺大梁國三千多文武官員。這一舉動竟然引起大梁諸將不滿,甚至出現全數集體辭官的事來。幸得董景珍與雷世猛拚命圓場才致眾文武放棄先前之念。但因為如此一鬧而導致蕭銑攻打瓦崗的計劃不能實施。所以,攻打瓦崗的重任就交到了王世充身上。
王世充為人謹慎又豈會頭腦發熱即對瓦崗用兵呢?也於洛陽暗自調兵遣將,甚至到處招納天下英雄,為攻打瓦崗而做充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