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群俠傳 第二卷吞食天地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長孫晟道:「先別走!聽老夫一聲勸。如今天下群雄並出,刀兵四起。宇文述想稱霸天下只怕又要興起天下血雨腥風。且你們宇文一族所作所為也令人髮指。所以,老夫說出這些往事來,一則希望你們不要為了實現野心而做出令先人傷感之事。」

    宇文成都一直聽著長孫晟在揭發他們宇文家的陰謀,心中不悅,握緊拳頭朝長孫晟撲來。

    長孫晟以箭術為天下之最,從箭壺內抽出兩枝鐵箭。鐵箭上弦,離弦而出,兩箭直朝宇文成都射來。

    宇文成都即將靠近長孫晟,眼見兩枝鐵箭疾速而來,從掌中擊出一道真氣並形成一個小圈將兩枝鐵箭圍於其中。兩隻鐵箭疾速分離,且衝破真氣圈,分別朝宇文成都的前胸與下盤衝來。

    宇文成都飛身向一邊躲閃,長孫晟又有三支鐵箭射來。三支箭成「品」字形死死圍住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兩臂內力疾爆而出,震開三支鐵箭,被宇文成都最先躲開的兩枝箭又迴旋刺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瞅準一箭,反手將其中一支鐵箭綽於手中,並利用手中這支鐵箭將其餘兩枝靠近自己身體的鐵箭挑開。長孫晟再發第四箭,將被宇文成都挑飛的兩枝鐵箭重新調整攻擊軌跡。卻不料宇文成都將手中的這支鐵箭拋出,又將飛來三箭擊潰。

    長孫晟將背上箭壺震起,四枝箭均落入箭壺之中。

    宇文成都趁長孫晟分身之機,飛身衝上,揮掌直貫長孫晟咽喉。

    長孫晟竟至來不及躲避。眼見宇文成都鐵掌即將劈中長孫晟咽喉之時,突然被一柄鐵劍迎上宇文成都掌鋒。宇文成都感覺劍氣逼人,慌忙收手。鐵劍也因為宇文成都及時撤掌而迴旋而去。

    宇文成都朝長孫晟身後望去,正見李世民與李元霸出現。

    宇文成都怒道:「又是李世民!你為什麼屢屢與我作對?」

    李世民笑道:「淑公主萬金之軀,又豈能被你這樣的莽夫驚嚇?宇文公子,還是請你回去吧!」

    宇文成都道:「不用你來教我。長孫晟陰謀反叛,快叫你五弟來誅殺逆賊。」

    李世民並不理會宇文成都,望著長孫晟道:「長孫前輩,您沒事吧?」

    長孫晟作謝道:「多謝相救了。」

    李元霸望著長孫晟道:「長孫前輩,讓元霸去教訓這個不尊重老人的敗類。」

    宇文成都懼怕李元霸,望著李世民道:「李世民,難道你想縱弟造反不成?」

    李世民道:「宇文公子,非世民冒犯。只因你似有意欲侵犯公主,所以元霸才有此舉。依世民看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不然,元霸拳下無眼。」

    宇文成都趁著李世民這個台階,連忙準備離開,並憤憤道:「你們依仗人多強搶公主,我馬上回去稟報皇上。只怕這晉國公的封地少不了有血光之災。」說完,匆匆離去。

    楊淑深情地望著李世民,這一小細節被長孫晟看得一清二楚。

    長孫晟對李世民這種博愛很是反感,兼且愛女長孫無垢對李世民一見鍾情。眼前的楊淑與李世民眉來眼去的,將女兒長孫無垢又放在地位?怒氣上來的長孫晟什麼話也不說,瞪了李世民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李世民上前道:「長孫前輩,上次見您之事已讓家父知曉。家父一直想與前輩一敘。不若今日就隨世民回去太原,與家父一起把酒暢談一番如何?」李世民邊說,邊為楊淑及姜婷婷解了穴。

    長孫晟此時也有許多話想對李淵說,雖然他看李世民不太順眼,但還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點了點頭,與李世民一起前往太原。楊淑亦緊緊跟在李世民身後。

    李世民在快進入太原城之時,就讓李元霸先回府知會父親一聲,早些準備。迎接楊淑公主與長孫晟兩位貴賓。

    幾人終於來到國公府,李淵早已在府門外恭迎貴客,並責怪李世民道:「也不提早一些讓爹知道。也好在城外迎接嘛!」

    楊淑道:「沒關係!哀家隨便得很。李大人不要太過拘謹了。」

    李淵望著楊淑喜道:「公主如此客氣,讓下官真是愧疚不已。」邊說,邊望了望李世民身邊的長孫晟,似覺面熟,但又一時難以想起來,當看到長孫晟身背的大弓,終於勾起了回憶,望著長孫晟笑道:「長孫大哥,別來無恙?」

    長孫晟仍對李淵存有芥蒂,只是拱手道:「李大人,你可是比在下過得滋潤呀!」

    李淵知道長孫晟為昔日之事對自己有意見,忙道:「請進去說話!」

    楊淑入府後即安排一切。李世雯得知公主前來,將楊淑拉入自己房中說話去了,留下李淵與長孫晟,還有李世民詳談。

    李淵似有許多話要向長孫晟訴說,待將長孫晟迎入內室後,李淵煽情道:「長孫大哥,小弟多年想念,今日終見君面。幾月前,聽世民說,你隱居此處山林村落,想去拜訪,但世民說大哥喜歡低調行事,故一直不敢前去打擾。」

    長孫晟道:「李世民當日發現老夫行蹤。老夫也料定你要尋來。但就算你親來,只怕老夫未必見你。你效忠楊家究竟得了多少好處?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懲治北周上將軍柳濟。那時你嫉惡如仇。可現在,你竟然助紂為虐。」

    李世民笑道:「長孫伯伯,您錯怪家父了。我爹在太原已積蓄兵馬,只為去除楊廣昏君。」

    李淵接著李世民的話道:「長孫大哥,當日誅殺張麗華,孔貴嬪,已經得罪晉王楊廣。楊廣登基為帝,常因當日之事要致我李家死地。」

    長孫晟道:「算大哥我相信你這一次。不過,世民舍不捨得以公主為質脅迫楊廣退位,另立新君呢?」

    李世民道:「只怕楊廣在女兒與江山之間,他寧願要江山呢?且各路義軍蜂擁而立。若此時讓我們擁立新君,豈不成為眾矢之的?」

    長孫晟歎道:「這一點,老夫何嘗不曾想到!」

    李淵道:「長孫大哥,世民說得對。成事者,相時而動。現

    在,朝廷仍是座屏障。讓義軍、朝廷相互殺伐,我們再坐收漁人之利,豈不更好?」

    長孫晟連連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到時我一定與李兄弟商議大計。目前,我的行蹤還不能固定一處。到時一定會與李兄弟聯絡的。今日,老夫很開心,終於知道李兄弟心中所想。一時興起,不知能否在李兄弟這裡討杯水酒喝。」

    李淵知道長孫晟已經沒有再對自己持有成見了,高興道:「小弟求之不得!」三人待到下人送來酒食之時即痛飲一番,並由李淵親自送出府,又讓李世民調集一營士兵護送長孫晟回府,由此長孫家與李家開始了來往。

    楊淑住在李世民家中,自然對李世民一往情深。而李世民也是傾慕世間美女,與楊淑自然十分投契。

    李世民這裡自然是春guang滿面,但壞事也接踵而來。雖然楊廣知道楊淑在李淵這裡,又獨孤姨媽照顧,不用擔心楊淑安全,但李淵確實是影響自己的統治,經宇文述建議,楊廣決定派王威與高君雅率兩萬大軍借口協助李淵抵禦突厥而前往太原,實際是想起到監視李淵,並加以牽制的作用。

    李淵跪接聖旨後,並妥善安排王威、高君雅二將及兩萬大軍進駐周口。李元吉自然反成為監視王、高二將的人。

    長孫晟自與李淵暢談之後,竟然又與北周皇族遺孤宇文椿聯繫上了。宇文椿按照長孫晟建議的,暫且不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用化名並假扮成長孫晟家的客人待在太原城中,靜觀其變。

    再提到獵禽派掌門薛舉已經擁有弟子兩萬多名,並開始積極招兵買馬,準備趁著亂世也做上一回霸主。

    鎮守秦州的總管文仲看到日益強大的獵禽派對於隋廷的威脅,常常思量如何瓦解薛舉的力量。

    秦州乃荒涼之地,久不遇雨,百姓顆粒無收,還要應付朝廷規定的課稅,苦不堪言。

    薛舉也讓竇軌在民間增加百姓對於朝廷的不滿,讓秦州百姓都加入自己的勢力中去。

    因為竇軌時常派發米糧於這些窮苦百姓,大家將薛舉當活佛來拜。不少青壯年感念薛舉恩德,紛紛投入薛舉的獵禽派之中。

    薛舉亦知興兵造反時機到了,準備號召所有獵禽派弟子揭竿起義。

    文仲卻不知從何得到消息,竟於半路分批截殺這些弟子。第一路官兵由文仲親自帶領,三千弓弩手、一萬多槍兵埋伏於一處,相時而動。待到第一隊的千餘名弟子來到,文仲急命弓弩手放箭。

    然而,這千餘弟子中竟然還有竇軌在其中。竇軌一對鐵掌早已將亂箭悉數劈開,並衝向文仲。

    文仲向後躲閃,又有槍兵死死護住文仲。弓弩手則統統瞄準竇軌進行射殺。

    竇軌飛身躍至文仲頭頂之上三尺,就有數柄長槍刺向竇軌下盤。

    竇軌一掌轟出,從掌心爆出一股真氣,轟得眾隋軍肝膽俱裂。

    文仲揮劍衝出,唯有博上一回。

    竇軌連拆文仲數劍,一記重拳轟中文仲握劍手腕,長劍立時從文仲手中飛出。

    竇軌探出兩指扣住文仲咽喉。文仲受制,只得衝著手下士卒喊道:「都住手!」

    弓弩手都停止了放箭,而槍兵則將竇軌死死圍住。

    獵禽派這些弟子中箭者不計其數,死傷纍纍。

    竇軌望著文仲威脅道:「文大人,要想活命,將秦州鎮守使的官印交給在下。秦州之兵,在下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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