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徐思悲放出的囚徒終於重獲新生,看到張耀善與高開
道二人挾著徐思悲,都知道是眼前兩位大恩人讓他們重見天日。
囚徒中一威武男子走到張耀善與高開道二人面前,作謝道:「兩位恩公救我出來,我們誓為恩公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張耀善望著這名囚徒笑道:「看這位兄弟器宇不凡,從牢內出來,定非池中之物。」
另一名囚徒向張耀善介紹道:「他原是大隋的四品羽林郎將周永勝。因上書楊廣昏君安撫當年的楊玄感義軍降兵,觸怒楊廣被關在這裡。我們這些人都推他做囚徒首領。如今恩公讓他誠心歸附,我們這些苦難兄弟也願隨兩位恩公左右。」
高開道向徐思悲喝道:「快叫你的士卒將兵器丟下,把衣服也脫了吧!」
徐思悲只知性命要緊,下令道:「快丟下兵器,脫了衣服。」
一名千夫長不耐煩了,從弓箭手的箭壺內抽出一支竹箭,折成三段,借助內力將三截斷箭拋向張耀善、高開道他們。周永勝飛身探掌將三截斷箭綽於手中,隨即拋向那名千夫長。
千夫長揮刀連劈兩截斷箭,卻讓第三截斷箭準準扎入自己的咽喉。
張耀善誇道:「周兄弟好身手!」
這些隋兵此時才知道厲害,都吩咐丟下兵刃,脫去衣服。
張耀善讓囚徒們拾起隋兵丟在地上的兵刃,又將地上的衣服換了。
高開道鬆開徐思悲的手,徐思悲則趁此機飛身而逃。高開道彈出手中長劍,長劍刺穿徐思悲後心。
張耀善望著這幫赤裸著的隋兵,勸道:「你們的主將已死,你們該散了回家。如今昏君奸臣擾民至深。你們甘願做鷹犬來加害與自己一同受苦的百姓嗎?」
隋兵似乎略有所悟,都沒有阻攔高開道他們出城。
高開道擔心臨渝會大亂,讓張耀善與周永勝及囚徒都留守臨渝,最好能爭取隋兵加入義軍。而高開道則讓張金澎帶兄弟們入城。
張耀善與周永勝二人說服臨渝城內兩萬多隋兵加入義軍隊伍。
屈突通得知張耀善造反,並協同高開道智取了臨渝城,糾集本部兩萬兵馬又命懷遠總管鄒春軍調其全城約一萬多兵馬集中攻打臨渝。
高開道將周永勝、張耀善、張金澎迎入總管府衙商議對策。
張耀善向高開道建議道:「我們僅佔據臨渝是不行的。既然屈突通引兵攻打,我們不如趁勢殺出,衝亂屈突通的陣腳,將懷遠城也攻下來。」
高開道接受張耀善的建議,一方面在臨渝安撫百姓,一些青壯年百姓踴躍加入義軍;另一方面,高開道點集約三萬義軍,衝出臨渝與屈突通決戰。
屈突通與懷遠總管鄒春軍兩人各領一路人馬將高開道大軍一分為二。
高開道雙掌齊出,連拼屈突通、鄒春軍兩人數招。高開道又一掌劈開鄒春軍長劍,一腳踏中鄒春軍胸口。
屈突通飛身揮劍,被高開道又一掌將鄒春軍推向屈突通劍鋒。屈突通劍氣逼人,竟將鄒春軍裂成兩半。
屈突通驚愕之時,又被高開道一腳踢中面頰。
屈突通的士卒抵受不住高開道強兵的猛攻,紛紛逃散。
高開道將屈突通逼至懷遠岸邊。屈突通自知無有後路,握劍欲與高開道拚命。無奈技不如人,又連中高開道數掌。
高開道見屈突通也是個英雄好漢,勸道:「屈將軍,高某看重像你這樣的隋將。如今昏君無道,屈將軍為何還死死為其賣命?不如與我義軍並肩作戰,為萬民造福。」
屈突通道:「高將軍,在下自知將軍惜英雄,重好漢,斗膽求將軍一事。」
高開道笑道:「屈將軍,高某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高某放你走?」
屈突通道:「既然高將軍明白在下心意,還望成全。」
高開道勸道:「屈大人,楊廣氣量狹小,今日之敗,高某能放你一條生路,但楊廣必不會放你。」
屈突通道:「一個將軍吃了敗仗不能回去覆命,那是奇恥大辱。屈某面見皇上,倘然遭遇不測,也不失為烈烈大丈夫。」
高開道沉默了,只命士卒端來一盤銀兩。
屈突通道:「高將軍放小弟一馬。小弟又豈敢圖將軍財帛?」
高開道笑道:「屈兄弟,你我不打不相識。雖各有立場,但終歸朋友一場。今日不收銀子,豈非小看了高某。」
屈突通激動道:「高大哥!也好!小弟收了銀子,待回復皇上,若不曾受罰,但遇將軍對陣時,屈某願倣傚晉文公退避三舍!」
高開道拍拍屈突通的肩膀道:「屈兄弟,高某早已為你預備了一艘大船載你回揚州。請隨高某前往。」
高開道送屈突通上了大船。屈突通在船上又向高開道深深鞠了一躬。屈突通與大船一起逐漸消失於高開道的視線。高開道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然後回到臨渝總管府衙。
張耀善見高開道回來,沒有做聲。但張金澎卻不高興道:「高大哥,你為什麼要放走屈突通?」
高開道笑道:「屈突通此去揚州都生死未卜,何必讓我們去動手呢?再說,他也算是條漢子,高某有心招降,可惜無此福分。」
張耀善搖頭道:「我若是屈突通,瞞過高兄弟,偷偷逃至其他城郡,慫恿駐防守軍向這裡發動突然襲擊,還可將功折罪,繼續做他的將軍。只怕對我們也非常不利。」
高開道道:「張將軍,高某看屈突通並非如此小人。他誓死不降,又豈會弄此伎倆?」
張金澎道:「世事難料。高大哥,金澎敬重你這樣的英雄,就像當年義釋曹阿瞞的關雲長那種感覺。」
高開道自知張氏父子有些不悅,也不再言語,獨自一人進入自己寢房而去。
在近幾月內,高開道義軍在懷遠、臨渝共募集義軍十萬餘眾。高開道自稱將軍,與隋軍對峙起來。
屈突通帶著幾十名殘餘士卒來到揚州城外。自知難逃一死的屈突通將這些士卒叫到一處隱蔽地方,並從懷中將銀子分給這些士卒道:「屈某此次覆命,性命堪輿。皇上也未必能饒過你們。帶著這些銀兩回家鄉去吧!」
士卒們紛紛給屈突通磕頭,然後滿噙淚水地帶著銀兩離開了。
屈突通一人如喪家之犬,慌亂去了揚州行宮。
楊廣看到屈突通一臉狼狽,怒道:「伏波將軍張耀善背叛朝廷,夥同反賊謀殺朝廷命官。你身為驃騎大將軍,也絲毫不能抵住反賊,還有臉來見朕嗎?來人,將屈突通押入天牢,明日問斬。」
屈突通被幾名士卒推了出去。
楊淑公主正欲上殿,看到屈突通被幾名隋軍推推搡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