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很不解地望著周圍的官兵,這莫名其妙圍捕也來得太過突然。
「別看了,抓的就是你!」
小隊長出來一把抓過馬鳴手中銀兩,仔細辨認了一下,「身上還有多少這種銀元寶,統統交出來!」
馬鳴並沒有任何動作,咬緊牙關,直愣愣地望著說話的官兵。
「搜!」
聽到命令,兩名士兵立即上來把馬鳴身上剩餘的幾個元寶都搜了出來。
「你這銀元寶是哪裡來得?!」
「賣東西所得!」
「買著何人?」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可知這元寶上刻的字是什麼?」
那官兵把元寶底部的刻字放到馬鳴面前。
「官。」
「看來你還認得。」那官兵一聲怒吼,「抓起來!」
就這樣一隊人上來乾淨利落地把馬鳴五花大綁拖到了縣衙大牢。
馬鳴心中甚是不平,這元寶上的「官」字,他本以為是官府發行的證明,沒想到竟然惹出這樣的事端,看來自己對這裡的太多情況還不瞭解。
牢中人滿為患,陰暗潮濕,絲毫不見陽光。
沒想到五百年後剛一轉生就遭遇牢獄之災,馬鳴心中的冤屈無人傾訴,只好對著地上的各類蟑螂爬蟲說話,「小強,如果我能順利出去,便封你為護主大元帥。」說完之後,他不覺好笑,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坐在地上。
縣衙公堂。
伴隨著長長的「威武」聲,馬鳴左右兩腿分別被身邊的人用木杖打的跪下,膝蓋一陣灼痛,很快就有血滲出來,他沒有喊饒命,也沒有喊痛。
「堂下之人,你可認罪?!」
馬鳴仰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縣官,賊眉鼠眼,一副貪贓枉法的混蛋樣子,本來還指望著遇到一位明察秋毫的清官給自己做主,現在看來這種情況不可能了。
「我沒罪!」
「你沒罪,難道是本官有罪不成!你偷盜官銀罪不可赦,來人,五十大板伺候!打到他招認為止!」
這縣官臉上的憤怒使得整個臉都扭曲了,好像得了面癱。
「狗官!濫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終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馬鳴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斷案的方式,兩句話沒說完就要用刑,除了自己,不知道還有多少百姓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成為階下囚甚至掉腦袋。
「大膽刁民,侮辱朝廷命官,給我狠狠地打!」
厚重的木杖一下下在馬鳴的屁股上打下去,他咬破了嘴唇,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一會兒他的屁股上打出的血染紅了衣服,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的一縷一縷,血肉模糊。
堂外站著很多鄉民,看著這種場面,有些人氣憤不過實在看不下去轉身離去了,當然還有一些麻木不仁地站著,看著這血腥的場面沒有絲毫表情。
五十大板之後,馬鳴已經再也忍受不住,昏死過去,指尖已經在地上抓得滿是鮮血,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趴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絲毫動靜。
「大人,他昏過去了。」
其中一個執行杖責的人喊道。
「先把這賊人扔進大牢。火速去馬家寨搜查官銀,如有發現把所有人都抓起來!退堂!」驚堂木「砰」地一聲,這縣官威風八面,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次終於可以辦個大案,向上級邀功了。
當一大隊官兵來到馬家寨的時候,所有人都驚慌不已,這麼多年來,馬家從來沒有和官府打過交道,遵紀守法,更別提違法的勾當,今天肯定是出了大事。
「搜」,隨著一聲令下,這隊官兵挨家挨戶翻箱倒櫃,鍋碗瓢盆統統都砸得滿地都是,搜到的銀兩不管是不是官銀,統統沒收。
「找到了!」
等他們來到族長馬如龍家裡亂打亂砸的時候,在中堂的大花瓶中發現了幾十錠官銀。
「你們馬家寨偷盜私藏官銀,現在所有人都跟我們去縣衙走一趟!」
「大人,這元寶是馬鳴那狗雜種送來的,寨子裡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啊!」馬如龍一陣哭腔,央求官兵。
「馬鳴,他的家在哪裡?」
「那裡!」馬如龍指了指東南方向那座破爛不堪的瓦房,這對官兵本以為那裡沒有住人便沒有去搜查。
「你們把這些人統統帶去縣衙,如有抗命者,殺無赦!」
其中以一個官兵,命令身邊的幾十個士兵,然後一個人向馬鳴的家裡跑去。
「出來!」這官兵舉刀向屋裡的張氏喊道,張氏見狀趕緊出來。
過了一會兒,那官兵拎著一個布袋子出來了,這正是馬鳴留下的二百多兩白銀,「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直覺告訴她,她的鳴兒肯定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故。
縣衙偌大的廳堂上跪著全部都是馬家寨的人,一個個低著頭,他們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誰也不敢出聲。
「好一個馬家寨,竟然偷盜私藏官銀,你們可否認罪?」
「大人明察,我們馬家寨從來不做這種違法亂紀之事,這些銀兩全部都是馬鳴弄來的,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馬如龍仰起頭,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望著堂上端坐的縣官,然後望了望周圍這些族人,他希望他們都可以說句公道話,這樣的話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倒他馬鳴身上,這些族人們都得以保全,而且事實就是如此。
「你就是馬家寨的族長馬如龍?本官問你們,他所言是否屬實?」
「屬實!」
馬家族人異口同聲地喊道,這聲音極為壯觀。只有一個女人,馬鳴的母親張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兒子武功不會,身材瘦弱不堪,怎麼可能去偷盜官銀?!
「大人,我兒馬鳴一不會武功,二來身材瘦弱不堪,官銀偷盜定然不是他所為,還望大人明察秋毫!」張氏激動地喊道。
「明察秋毫,你可知他在大堂之上辱罵本官,拒不承認,五十大板之後在大牢之中反省!」那縣官朝著張氏一身嚎叫,「既然你們眾口一詞說此事繫馬鳴一人所為,那你們回去吧,作為族長,馬如龍你要深刻反省,以後馬家再出亂臣賊子本官必然嚴懲不貸!馬母張氏你教子不嚴,理當懲戒,但是本官念你婦人之軀,對此兒所犯之事絲毫不知,饒你一次!退堂!」
驚堂木落下。
馬家人紛紛而散,張氏想見兒子一面也被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