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由於野獸眾多,所以裡面是沒有什麼人的,只有像馬天賜和荊軻這樣的被通緝份子才會隱藏其中,當然再加上又一些危險的因素隱藏其中其中,就更加沒有人人敢進來了。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座山下卻是非常繁華的小城鎮,屋舍儼然,人來人往的,一派生機勃勃。
真的就像是二十一世紀中國的沿海和大陸,同樣都是一片疆域,但是沿海的經濟水平可以比內陸發達幾十年,正如這座山的裡面和外面。
三個人順利地下了山,並沒有什麼人看到他們從山裡面出來,都以為是路過的旅人書生,自然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
直到馬天賜無意間看到前方佈告欄張貼的通緝自己和荊軻的頭像,才心生寒意,覺得還是要以謹慎為妙,萬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就會惹禍上身。同時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荊軻和子兮,兩人也以微笑回答明白了。
「我說荊軻大哥,咱們哥倆可沒有這麼醜吧?」天賜低頭對著身邊胖胖的伴讀耳語。
「我是覺得畫上的自己和沒喬裝打扮前挺像的,倒是天賜兄弟你,本來儀表堂堂,被畫成了衣服賊眉鼠眼的樣子,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荊軻一臉壞笑,開玩笑地逗他。一旁的子兮聽到兩人對著頭叨咕叨咕,也捂嘴輕聲笑出來。
然而正當三個人開心地笑,一個騎著馬帶頭的長官模樣的傢伙帶著一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佈告欄旁邊。那個騎馬的長官直勾勾地看著三人的一舉一動,忽然大喊一聲:「你們三個聽著,我現在懷疑你們是匪黨!來人,帶走!」
這讓三個人都呆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忽然間就別發現了,難不成這裡的官兵一個個火眼金睛辦案神速?
「你憑什麼說我們是匪黨?!有什麼證據嗎?!」荊軻仍舊改不了他的暴躁脾氣,大聲反駁,當然這個聲音遠遠比那個所謂長官的聲音氣勢宏偉。
這惹得所有人都興致高昂地圍過來看熱鬧,而沒有一個出來幫忙說句話或主持公道,反正一個個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模樣。
不知道荊軻和子兮怎麼想,反正馬天賜終於知道不管是什麼朝代,不管時空怎麼扭曲,中國人都是愛看熱鬧的,人情都是冷漠的,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都是指指點點說說笑笑。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如此,這個不知是什麼世紀的大乾王朝也是如此,人心相隔,實在是可悲。然而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大發感慨,看怎麼應付眼前的局勢才行。
如果處理不好,三個人被發現是喬裝打扮的,那就危險大了,天賜暗暗忖度。
「證據?哈哈哈哈……」那個士兵長官笑著轉向自己的士兵,大聲發笑,肆意妄為的氣勢壓迫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他竟然向我要證據!你們聽到沒有,這個肥豬竟然問我要證據!」,仍舊大笑不止,說著拔出手中的刀指著荊軻。荊軻反而並不為之動容,大義凜然地站著,怒目圓睜地瞪著那個長官。
天賜看事情不妙,如果再不行動的話,只怕是越來越被動,想著想著便伸手往包裹摸去,這個動作讓圍在周圍的官兵都嚇了一跳,大聲喊:「你想幹嘛?!是不是藏有兵器?!」那個為首的官兵也把注意力從荊軻身上轉移到馬天賜這裡。
終於摸出來了,這時馬天賜滿臉的緊張轉為笑容,不緊不慢地靠近那個怒目著自己的長官,走到身邊並沒有動手開打,而是拿著一個雕花的玉珮遞給他,並在耳邊笑著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個長官立一改剛才的怒容,瞬間臉上掛滿了笑容。
剩下的官兵見到自己的長官裝怒為喜,知道沒什麼事情了,便重新排列生整齊的一個隊列站著。那個長官緩緩把刀裝入刀鞘,衝著周圍看笑話的過路人大叫:「看看,看什麼看,都滾開,這裡什麼事也沒發生!」眾人聽到後作鳥獸散,頃刻無影無蹤了。
「原來是皇城來的書生啊,為了增長見識各處遊歷。剛才多有冒犯,還望貴客們恕罪才是,我們這裡窮山惡水刁民叢生,實在沒什麼值得遊覽的地方,如果貴客們感興趣,還是去附近的大城裡去才行啊。還有就是關於丞相馬嘯風的事,我們這裡山高皇帝遠,並不知道什麼情況,估計也只有去大城裡才能打聽得到。對了,大城的方向就在此東北方向,一天的路程就能趕到。」這個長官的變化能力真的是一流的強啊,估計這個職位就是靠這樣的本領才得來的。
荊軻本來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沒想到天賜幾句話讓這個狗屁長官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於是對天賜更多了幾分信賴,覺得這個人是值得自己追隨的人,自己也沒有看走眼,雖然使用的發放有待考慮。
「走,收隊!那個長官帶著士兵屁顛屁顛地走了,都走了很遠了還不忘回頭遠遠地向天賜他們擺手道別。
「天賜哥哥,你到底做了什麼呀,那個人怎麼忽然就不為難我們了,還那麼熱心腸地指路?」子兮最先忍不住,拉著馬天賜的衣袖,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
「大人,看您英明神武,威風凜凜,想必出生時肯定是異彩流光,托夢降大任於您。大人,你看,這時小的家裡祖傳的一塊玉珮,聽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這是他當初在朝中任職的時候皇上凱恩賞賜的,擁有它您的仕途肯定更加順利,平步青雲。大人,您看,我們是皇城來的書生,為了增長見識豐富閱歷特地各處遊覽,準備寫一本介紹各地風俗人情的書籍呈給當今聖上。對了,還有就是大人您有沒有聽說過當今丞相馬嘯風的事情?小的對此很好奇。」
想著剛才自己說的這麼一大段廢話,馬嘯風的臉紅到脖子和耳根。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姓馬,所以拍起馬屁才如此得心應手,如清風明月讓人流連忘返,天賜暗暗自嘲。真的好噁心,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這種阿諛奉承的話來,但是保全了夥伴的性命讓他安心了一些,可是子兮和荊軻好奇問自己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該怎麼辦?總不能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他們吧,多沒面子啊。算了,還是打馬虎眼好了,顧左右而言他。
「子兮,荊軻大哥,你們說我們是立即出發去大城裡,還是現在此落腳歇息一晚,清早啟程呢?」天賜借這個話題轉移了子兮的問話,當然這也是個不小的問題。
「出發。」
「歇息。」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