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之電影王朝 作品相關 其第二十七 哥德巴赫的《貓》(十四)
    「唯兒,你過來。」

    司徒修文向司徒唯招了招手,讓他坐到對面沙發上:「剛才艾爾森先生、奧托先生,跟我說了兩件事。他們希望能夠將這一次你的論文、主講的內容,再加上參與聽講的所有數學家們對此的思考,集成一部論文集,由學校出面組織出版。你覺得如何?」

    艾克怕聽到反對,忙接口說道:「當然,這一部論文集最核心、最重要的版面會留給你。至於其他數學家們的論文,都是在你的成果基礎上,進行一些例證闡釋。我也徵求過他們的意見,論文集出來以後,他們願意不收取任何稿費。也就是說,論文集產生的稿費收益都將歸你。而且在這部論文集中,你的署名將排在不可動搖的第一位。」

    保羅也緊張的看著司徒唯。畢竟這樣一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這些數學家就能算論文集的「合著者」,這對他們的名望、學術生命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搭順風車的嫌疑,對這些數學家而言,面子上很是抹不過去。

    司徒唯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只要能保證第一署名權,其他都不重要。不如說,人多力量大,一部論文集總比一篇論文更有說服力。於是司徒唯點了點頭:「這很應該,如果沒有奧托老師他們的教導,我想我的論文也不會這麼快完成。」

    「不!我沒能教你什麼!你的成就已經超過我很多!」保羅臉紅得像顆西紅柿。

    「那就這麼定了。」司徒修文拍了板,繼續說第二件事:「保羅先生還希望23日你能夠同他一起參加5月初在法國斯特拉斯堡舉行的第六屆國際數學家大會。他們問過我的意思,我答應了,父親方面我想他也會答應。你的看法?」

    不等司徒唯回答,司徒修文立刻補充說道:「唯兒,你去了斯特拉斯堡,就是在給我們唐人街爭光,也是在給中國人爭光,也是在給美國爭光。所有人都會為你感到驕傲,對我們所有華人都有好處。我希望你能去。」

    司徒修文的言下之意保羅、艾克聽不出來,司徒唯卻不能不有所認識。

    當前唐人街正籌備打一場重要的官司,而一旦自己能夠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乃至於在大會上得到國際公認為歌德巴赫猜想的破解者,必然自己會成為唐人街的宣傳棋子!唐人街完全可以利用媒體,用自己來大做文章,用來樹立華人更好的形象、證明華人有能力在高端領域服務美國,從而營造一種更有利的輿論環境。

    司徒唯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很難聽憑自己意願行事了,二叔還可以做做工作,司徒美堂那裡卻難以通融。在司徒美堂沒下定決心的情況下,自己還可以耍耍小手段,曲線實現自己的願望。可是顯而易見,司徒美堂決不會放過這一次好機會,對此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須知1920年的美國不是21世紀多元交融的美國,像華人這樣備受歧視的小族裔,如果成員不依靠族群,連自身的安全都很難保證。就算一時安全,早晚也會用得著向族群求助的時候!放著司徒美堂這樣的本族群大佬,兼且還是自己的親祖父,不去依賴司徒美堂、不去借用他的聲望、人脈、資源,反而還冒著被族群鄙棄的危險去忤逆他的意志,這實在不是什麼聰明人的做法。

    司徒美堂並不想當一個自由卻無所作為的孤家寡人,以後用得著著保良堂、致公堂這些華人勢力的地方太多了——無論是人力資源,還是可能用到的武力支持。

    然而要答應去歐洲,同樣必須考慮其中的負面影響。

    首先時間上極大浪費。司徒唯計算了一下,如果要趕著參加斯特拉斯堡的大會,最近兩三天內就必須動身。從美國東海岸經過大西洋到法國,距離可不算短,以現在的行船速度,坐油輪的話一個月左右的航程怎麼都是需要的。參會完,如果不在歐洲逗留過長,最少還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回到美國。

    簡言之,這一行至少要消耗掉兩三個月的時間!

    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司徒唯本可以做成很多事情!

    就司徒唯所瞭解的,限量版儲存著除軍事知識、技術外的海量信息。可以提供給司徒唯以其所在年代為起點100年內的科技理論信息、50年內的實用技術信息。這些信息很多都可以直接轉化為金錢。

    比如司徒唯知道限量版那裡有一種相對先進的提煉石油的工藝,這種工藝不需要開發什麼超時代的輔助系統,更不需要淘汰掉現有的煉油設備,在此基礎上可以實現比1920年主流煉油工藝高20%的成品油出油率。單靠這一個工藝,司徒唯就有指望從洛克菲勒父子那裡換來幾十乃至上百萬美元。

    又比如,香煙的過濾嘴。根據限量版的提示,這個時代過濾嘴已經發明,卻沒有受到充分的重視。因為過濾嘴裡面的「芯」採用的是一種效率不高的化學纖維,而後世廣泛採用的醋酸纖維在這個時代已經發明。司徒唯只需要花一點錢把過濾嘴的專利買過來,然後給它換上醋酸纖維,再註冊一個更新的專利。只要推銷得當,司徒唯每年都可以從全世界各大煙草公司手中獲取可觀的專利使用費。

    司徒唯甚至打算搞一個像模像樣的實驗室,花點時間「搞搞實驗」,就可以將諸如以上的技術、信息漂白成自己的技術成果。這樣一來,既不會讓時人感到核突,又能帶來相關領域的革命性變革,並讓司徒唯自己從中獲益。

    因此用一秒鐘幾十萬上下來形容現在的司徒唯,或許有嫌誇張,兩三個月一百萬上下卻毫不過分。浪費掉這兩三個月,等同於浪費掉幾十萬美金,這且不論。更重要是等這兩三個月過去,回來就已經6月份了,這麼長時間,司徒唯很難保證梅雪儔他們還會等他!

    情理之中,司徒唯先前承諾給大家2個月的考慮時間,這是建立在司徒唯本人在美國的基礎上。司徒唯本人在美國,他可以通過構建更詳細的商業計劃,通過恰當的交流,進一步堅定大家跟著他幹的信心,幫助毋寧說是誘導他們做出決定。

    反過來,在這一段思考期內,司徒唯這個領頭的卻跑到歐洲去,梅雪儔幾個留學生便很難堅持下去。很可能等司徒唯一回來,梅雪儔他們已經把他們的草台公司搭建起來了,動作快沒準真的都已經拍出好幾部片子了。到時候還想收服他們這些人,可能性就很小。

    思慮及此,司徒唯都有點懷疑自己把哥德巴赫猜想拋出來,是不是做得有點過火了?不然怎麼會天旮旯掉下一個勞什子「國際數學家大會」?把他的步驟攔腰打斷?

    不過……要是這個鬼會在美國舉行,倒是一件好事!司徒唯習慣不在壞的一面考慮太久,立刻又想到積極的一面。畢竟參加這個大會能夠給他帶來相當可觀的社會聲望,聲望本身就是一種不遜於金錢或者權力的資本。馬上暗問限量版:你有沒有辦法讓大會在美國召開?

    「唯兒?唯兒!」司徒修文對司徒唯說著話,發現侄子眼睛發直好似神遊天外。司徒修文還以為司徒唯是太累了,說道:「要不我們明天再說,你先回房睡一下。」

    司徒唯順勢揉了揉太陽穴:「我是有些累……」準備拖延時間,讓限量版幫忙想想辦法。一面漫不經心的說道:「明天談,就明天談吧。」

    對於不能馬上說服司徒唯,雖有遺憾,但理解。保羅、艾克兩人聞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向司徒修文叔侄告辭。

    司徒修文、司徒唯把他們送到門口,突然司徒唯問保羅:「奧托先生,國際數學家大會,是個怎樣的會議?能參會的人很了不起嗎?」

    保羅振奮的說道:「數學是所有科學之王!國際數學家大會,則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數學家每四年一次交流學術成果的平台。相信我,全世界所有數學家做夢都希望能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發言!司徒先生,如果你願意去,你必定震動整個歐洲!正如你的叔叔所言,到時候所有中國人和美國人都會為你驕傲!」

    司徒唯托著下巴想了想:「奧托先生,明天早上我會去拜訪你。你能夠接待我嗎?」

    保羅怎可能拒絕。

    關上門。司徒修文又對司徒唯說了幾句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重要性,司徒唯卻很明確的告訴二叔自己的願望並不是當一個數學家。

    「我知道,剛才你與那個記者的話我也聽到,但這一次例外。」司徒修文拍了一下司徒唯的肩,讓司徒唯去休息。聽到司徒唯想要在客廳再待一會兒,司徒修文也不多言,便向朱迪道了聲辛苦,司徒修文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呼!」司徒唯吐了口氣癱倒在沙發上,他是有些疲憊了,這些天每日給數學家們講課時間都在14個小時以上,最長的一天高達16個小時。儘管都是限量版提供過來的現成答案,不用他過於動腦筋。但要讓外人看到,覺得他是在思考,覺得他是由自己給出的答案而不是在複述甚至於朗讀,司徒唯不得不在講課的過程中配上表情、配上語調,說到興起還不得不加上一兩個小玩笑來調劑。

    換句話對司徒唯等於連續演了好幾天的戲,還不能被人看出來破綻。精神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像條賴皮蛇一樣,怎麼了?」朱迪把洗淨了的杯子放到茶几下面櫃子裡,柔聲問。

    「我腰酸,我背疼,我腿抽筋,我額頭冒汗,我心口悶……總之我命不久矣。」司徒唯手抓向燈光,繼而無意識的在空中晃動,嘴巴唸經一般訴苦。

    「傻話!」朱迪走過來,在司徒唯身邊蹲下。一手撫向他的額頭:「腦袋別亂晃,乖乖的」,止住司徒唯亂動,朱迪說道:「額頭沒有汗麼。」另一手又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溫度也不高啊。」

    「嗯,你等等!」朱迪說著站起來,摘下白色的圍裙掛到客廳角落的衣架上,又走過來。

    朱迪坐到司徒唯腦袋前面沙發上:「過來一點。」朱迪輕輕彈了一下司徒唯的腦袋,又指自己的大腿笑道:「我給你揉揉頭,就好了。」

    司徒唯吃了一嚇,記憶中固然與朱迪極為親近,倒底他現在的靈魂屬於一個成年人。在美女面前耍耍賴倒是可以,藉著耍賴占美女便宜,司徒唯卻有些不能接受……好吧,說實話他心中暗爽。只是有些顧慮王東來而已。

    朱迪見司徒唯沒用動作,就托著司徒唯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抬起來一些,然後她再坐近一點,就將司徒唯的腦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接著朱迪便幫司徒唯輕輕的揉起了太陽穴。

    朱迪的手很軟,剛剛洗了杯子,洗潔劑的香味還沒有消散。司徒唯聞著這平凡的香味,突然發現天花板上的燈光這時也沒那麼刺眼了,原本腦海中還存留的種種雜念,比如是不是趁機用後腦勺享受一下朱迪大腿的觸感什麼的也都漸漸沒了。

    朱迪察覺到司徒唯的脖子慢慢變得不是那麼僵硬,表情也由緊張和不知所措變得祥和,朱迪看著司徒唯,揉著他的頭部和肩膀,見到他的眼瞼緩緩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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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人給打標籤了?這是目前為止,本書最大的收穫。

    無論如何,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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