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最終還是被阿巴亥的柔情所挽留,擁抱眼前的真實總比點擊不屬於自己的美好要幸福。他從來都是一個睿智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在感情上摔倒。
烏拉同建州的烏碣巖之戰異常激烈,褚英也充分的表現了他的軍師才能。
舒爾哈齊身為建州主帥,可卻存有異心,在對方進攻時按兵不動。原本建州就寡不敵眾,他原地不動的命令無疑將建州推向了絕境。
葉歆抻長脖子看著皇太極手中的戰報,渾身冷汗直冒。打仗不是兒戲,褚英和代善很有可能會有危險。況且對方是布占泰,國仇家恨外加情債算到一起,他一定會對褚英痛下殺手。想到這,葉歆不禁問候了一遍舒爾哈氣的祖宗十八代。問候過後才想起來,那些人豈不也是褚英的祖宗?憋了一肚子的國罵,此刻竟不知道應該從哪句愛是從頭罵起。
皇太極看著葉歆臉色又紅變白,又由白變紅折騰了好幾次,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繼續向下看。
「大哥自由辦法,稍安勿躁。」
原來在迎敵之前褚英先進行了一番演講來鼓舞士氣。褚英一身戎裝,站在巨大的翻起前,朗聲對萎靡不振的士兵道,「布占泰乃是阿瑪的手下敗將,曾於十二年前的九部之戰被生擒,他以鐵索繫頸被阿瑪收而養之數餘載。一個被阿瑪如此豢養而背信棄義的人,有什麼可怕的?難道我們今天就不能再活捉他一次嗎?」
這話說的著實有力,眾士兵聽後想到布占泰那幾年在建州的德行,當即士氣大振。
隨後,褚英與代善各領兵500人,由兩翼衝向山頂去與踞守山頂而保護降民的扈爾漢等會合。當日天降風雪,褚英等以一當十,奮力拚殺,陣斬烏拉部之主將博克多貝勒父子,並生擒了常柱貝勒父子及其弟胡裡布貝勒3人,共殲敵3000人,獲馬5000匹、甲3000副。這場以「三千」勝「一萬」的漂亮仗得到了努爾哈赤的高度讚揚,隨即便授予褚英「阿爾哈圖圖們」的稱號。
努爾哈赤如何高興,又如何賞賜葉歆全然不在意,總之褚英沒有生命危險她就可以放心的回去睡覺。
接連三天三夜的等候實在讓她有些熬不住。擦擦額上的冷汗,對皇太極道,「我要去歇息了,廚房裡命人備了補湯。待褚英回來替打發人送去,可一定要告訴他是我親手做的。」
「知道了。」皇太極不耐煩的推了推葉歆,「快去睡你的。」看著葉歆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皇太極臉上的笑容陡然全消。
褚英的凱旋而歸預示著另一個人的軍事生涯走到盡頭,披上外衣招呼了等在門外已久的小廝匆匆向議政廳走去。先褚英之前趕回來的舒爾哈齊此刻正在議政廳替為自己背了黑鍋的兩個手下求情,可想也知道,舒爾哈齊想要親手斷送努爾哈赤的左膀右臂,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葉歆夜裡睡的迷迷糊糊,忽而覺的有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慌亂的睜開眼睛,褚英被放大幾倍的臉正緊緊的貼著自己。
下意識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嗔怪道,「做什麼?你這流氓」
褚英笑著反手扣住葉歆的手,將整個身體的力度都壓在葉歆身上,「你說的,若我能安全回來就原諒我。」
當時收到褚英陷入困境的戰報,葉歆想也沒想便提筆寫了一封家信捎給褚英,當時她的確是那麼想的,可當著無賴好好的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又有點反悔了。「我沒說過吧?」
「少耍賴。」褚英笑著瞪了葉歆一眼,便俯首用牙齒麻利的解開了葉歆胸前的紐扣。葉歆為了睡覺舒服所以從來都不穿那勞什子肚兜,此刻中衣被人一除,完全是赤,裸裸的展現在褚英面前。褚英方纔還握著葉歆雙手的手此刻早已經握住了她胸前的豐挺,溫柔的呵護著,「你不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葉歆聞言臉上一紅,「誰?誰準備好了?我原就是這樣就寢的。」
「原就是一直在等我的。」褚英輕輕將葉歆額前的碎發曳到耳後,輕柔的吻上她的唇。
他能安全的回到自己身邊,能無賴又霸道的想她索愛,對於她來講已經足夠幸運了,起碼她沒有因為戰爭而失去他。葉歆展開雙臂,輕輕搭在褚英的肩上,感受著他所給的炙熱。
褚英的手順著葉歆平滑的小腹一路向下,溫柔而又有力的在她的花園中行走。葉歆渾身顫慄,緊緊的抱著他,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進入正題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到達了忘我的境地,彷彿天地萬物皆不存在,她的世界只有一個褚英,而褚英深邃而迷人的眼中也只有一個她。
兩個人在這一刻緊緊相連,彷彿合而為一,再也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就算是命運那高深莫測的東西,也絕對不行。
當褚英進行完最後一輪進攻後,緩緩俯下身子,緊緊抱住葉歆。「東哥兒,阿瑪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很快就會為我們舉行婚禮了。」
「真的麼?」葉歆眼前一亮,她嘴上說部在乎成親那個形式,可心裡卻是十分期待的。紅燭合歡,哪個女人會不嚮往?
「嗯。」褚英點頭,翻身躺在葉歆的身側,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臂彎。「我在城外的莊子準備了咱們的新家。你說不喜歡城內的勾心鬥角,我就陪你去城外過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悠然見南山?」葉歆非常驚喜又非常欣慰的看著褚英。「天哪,你竟然背了整句的詩。」
「喂,你什麼意思啊?我就那麼笨?詩都背不出麼?」褚英火大的輕輕捏了葉歆的粉紅色蓓蕾,再次鬥志高昂的壓在葉歆身上。「是不是又要我收拾你一頓才好?」
「誰怕誰啊?」葉歆將頭一仰,麻利的從褚英身下劃走,趁他不備,將他撲倒。「現在換我征服你。」
褚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葉歆。「東哥兒?」聲音中帶著期待的顫抖,他灼熱的目光成功的撩撥起葉歆所有的熱情。
「怎麼了?沒被女人反撲過啊?」葉歆不以為然,「今天就讓你嘗試嘗試。」
正要好好懲戒這小子時,才赫然發現他腿上一道非常刺眼的刀疤。從膝蓋處一直延伸到大腿根本,再偏差一步怕是就要交代了他的第二生命。
葉歆的手輕輕附在那疤痕上,抬頭看向褚英,「這……」
「打仗總是難免會受傷,不礙的。」褚英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雙手把著葉歆的小蠻腰笑道,「怎麼比上次細多了。老八不好好孝敬你,讓你受了。瞧我明兒不拔了他的皮。」
褚英故作輕鬆的話題,沒有辦法轉移葉歆的注意力。她起身,拉起褚英,仔細的看著他的後背。明明應該光潔如玉的肌膚,卻被盤庚錯解的刀疤割離的面目全非。葉歆完全抑制不住眼淚的上湧,摀住嘴唇試圖掩藏住自己的哽咽。
褚英抱過葉歆,輕輕拍著她光潔如玉的後背。「淌眼抹淚的做什麼?不過是些刀疤罷了,莫不是你嫌棄我醜?」
葉歆拚命搖頭,甩掉眼淚。「之前為什麼我都沒發現?」
「上次你緊張的什麼似的,哪兒還有工夫看。方纔還不是讓我弄的yu仙yu死的,能看見才怪呢。」褚英咧嘴笑,揉了揉葉歆的頭。
葉歆舉拳輕輕垂著他的胸膛,嬌嗔道,「討厭。以後不許你出去打仗」
「那誰為阿瑪打天下?」褚英挑眉,認真的看著葉歆。
「誰愛去誰去。」葉歆氣惱。
「我是長子,自然是我領頭。」
「你是傻子」葉歆氣結,他永遠都那麼有責任心。這是她最愛的一點,也是讓她最不安的一點。
「額娘活著的時候常說,人傻一點才幸福。太精明了,會很累的。」褚英傻笑著擦掉了葉歆臉上的眼淚。
「可是你太傻了。」葉歆看著褚英,哭笑不得。
「傻人有傻福,整個建州我最傻,所以我得到了他們都得不到的愛情。」褚英笑著將葉歆攬入懷中,明明是葉歆發起的進攻,卻讓他反客為主。
感情在吵鬧中昇華,而愛情或許就是自己肌膚之親下昇華的吧。葉歆看著在自己身上揮汗如雨,勤勤懇懇的褚英,忽然覺得自己多年來受的苦算不得什麼。那些苦同今日的甜比起來太微不足道。
葉歆越來越喜歡褚英,越來越依賴褚英,這是她從未預想過的。這一切似乎是出人意料,可卻全在常理之中。從來到這兒的第一天,她就被褚英的執著和誠懇打動,就算繞了再遠的路,她還是會毅然決然的站在他的身側。
也正是因為她越來越愛他,所以難以忍受同他的別離。可褚英是整個建州的驕傲,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將軍,她不能困住他,更不能阻止他去為了自己的父親打天下。
明萬曆三十六年,褚英掛帥出征,帶著舒爾哈齊的次子阿敏率兵五千進擊烏拉部的宜罕山城。葉歆同她的婚禮再次被耽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