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你一起分享冰激凌的美味的人,不一定會和你一起「啃」麵包。而會陪你「啃」麵包的人,就一定會和你分享冰激凌的美味。
「張陽怎麼還沒來?如果再遲一點,我們就要來不及準備了。」
到了這裡站著等了十分鐘的湘琴首先發出了聲音,表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張陽堂哥怎麼還沒來啊?按理說,去要條鑰匙也不用一個小時吧?」
可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志高,你再打個電話給張陽。」
潔明的眉頭從十分鐘前一直皺到了現在。
去申請鑰匙的張陽,竟然不是第一個來開門,甚至都遲到了半個小時。
「還是關機。大概是手機沒電了。」
志高也難得露出一副稍顯沉重的表情。
「要是張陽沒有來,我們的這次活動不是要泡湯了?」
湘琴一直都冰冷的臉上多了一層「冰霜」。
潔明,或者任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現在卻有可能因為那麼一條開門的鑰匙而毀掉眾人所有的努力。
此時眾人的心情都像扔進湖裡的鐵塊,一下就沉到了底。
「怎麼都站在這裡,歡迎我嗎?」
這時,張陽的聲音突然從走廊上傳了過來。
雖然沒有像被圍困了十多天餓得自己都要吃自己的守城兵,突然發現了援兵般激動。但是此時眾人心中的舒爽,確實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死小子,你到哪裡去了?」
志高當先走過去給了一拳張陽,語氣中的開心沒法掩飾。
知道自己來遲了的張陽,手輕輕地摸了摸頭髮。
結果,草屑滿天地飛舞了起來。
可是,當眾人都滿臉期盼地圍著走到門前伸手摸自己褲袋的張陽時,張陽整個人像是瞬間成了一個冰雕。
「鑰匙不見了。」
在把褲子上的兩個褲袋翻穿了的情況下,張陽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讓我們稍稍把時間退回到一個小時前。
張陽從沒有想過潔明會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像是他這樣「案底」已經有幾層樓高的人。因此,在接「聖旨」的時候,張陽的誠惶誠恐絕對不比古時某些貪生怕死的奸臣弱上絲毫。
每次學生要舉辦什麼活動而要借用教室都需要去行政樓申請。而這次他們舉辦活動申請教室的任務便落到了張陽的肩上。
就平常人來說這樣的任務,應該算不上是一件什麼艱難的事情,只需要步行個兩三千米便可完成。
不過,現在換成了張陽,那「兩三千米的距離」就成了東非大裂谷般不可逾越了。
因此在抱著對潔明再次信任自己的感激的同時,張陽也不得不咒罵一句「該死」。
而事情的發生也是由此而起。
當在平緩的路上走上了那麼十多分鐘後,鼻子已經不夠用的張陽擺出的那副疲憊的表情,讓人看了會以為他剛剛參加完紅軍的長征。
而處於這種狀態的張陽,最最迫切想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找個沒人的草坪舒舒服服地躺上那麼一會兒。
也就因為這樣,張陽袋子裡的鑰匙也跟著一起休閒地躺在了它的身邊。
……
在聽完張陽的「結案陳詞」後,眾人都有一頭撞死在這個開不了大門前的衝動。
「怎麼偏偏就把任務交到了這個傢伙手上?而我竟然沒有盡好副組長的責任。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用力地把手捂到自己胸口前,低著頭滿臉悔恨,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副組長的志高這樣說道。
當然,志高並沒有任何責怪張陽的意思。相反的,他希望用這樣的方法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好讓大家把視線從張陽的身上移開。
「志高不用說了,這都是我的錯。」
如果是在一些煽情的電影裡,此時兩人應該做的便是,抱在一起痛哭流淚的同時不斷地把錯攬到自己身上。
但是,這是現實,出現的問題是不能忽視的。
「好了。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吧。」
潔明把重點提了出來。
「還能幹什麼?回去找鑰匙?顯然是不可行的。先不說,鑰匙找到的幾率幾乎為零。再者,就算真是那麼好運讓我們找到,那麼在找到的時候,或許明天的太陽都出來了。我們這次活動算是徹底垮了。要去再申請一條鑰匙?相信你們都知道這個時候,行政樓都已經關門了。要再申請,也只能是明天的事情了。我們這次活動算是搞砸了。」
湘琴說的話像是有點悲觀,不過事實卻好像真的是這樣。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應該放棄。」
潔明雖然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可逆轉,不過眼睛裡依然還有著希冀的光芒。
「那怎麼可能,我從不相信奇跡。」
湘琴臉上有著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們在幹什麼?怎麼還不進教室準備開始活動?」
這時,一個和湘琴一樣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在眾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何華師兄。」
來人正是學生會的副主席,那個襯衫上個沒有一點皺痕的何華。
「我們的鑰匙不見了,開不了門。」
潔明將情況簡潔地表述了出來。
「為什麼會不見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何華依然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或者面前的「小風小浪」與他遇過的「大風大浪」比起來,只是「滄海一粟」。
潔明的眉頭打起了架來。她很明白這個學生會的主席是怎樣一個人,像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意外,無論誰的名字報了出去,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這個名字的主人永遠沒有了進入學生會的資格。
當然在場的眾人也清楚這一點。
對於承認錯誤,或許人人至少也會有那麼一點心理障礙,並不是因為什麼,而是人性本來就是如此。
張陽當然也不例外,此時他的胸膛內部已經翻滾了幾次。
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雖然張陽現在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當時張陽的心裡確實升起了這樣的豪邁。
「是我弄不見的。」發出聲音的並不是張陽,而是擺在褲邊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的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