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下,看到屋內不似往常一樣亮著溫暖的燈光,這讓顧萌萌感到有些詫異。心想,他在軍區加班沒回來?還是有什麼別的事情耽誤了?
時間指向9點50分,她猶疑了一下走進了電梯。
21樓靜悄悄的,一梯兩戶,對門住的是一位精英海龜,有非常精彩的夜生活,不到午夜是不會回來的。
她把門口歪掉的腳墊扶正,然後從包裡拿鑰匙開門。
「咦?」她驚呼一聲,發現門居然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大門居然開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心不由得咯登了一下。難道是小偷!她望了望黑漆漆的室內,看不出什麼異樣的地方,她用手撫著胸口,另一手握著手機,倏忽按亮了門邊的燈。
還是沒有動靜。
一切都靜的怕人。
她故意對著門裡咳嗽了幾聲,仍然沒有任何可疑的回聲……
她壯起膽子,走進來。鞋子都沒換,想直接到客廳打開大燈。
忽然,她的腳步停下來。
站在陰暗的轉角處,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沙發上赫然有人!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剛想呼喊,卻藉著客廳窗紗透出的微光,看到了那個人,竟是康威!
離得近了。
她才聞到了氤氳在室內的濃郁酒氣。
她雖然不能喝酒,但是對酒的鑒別很有一套。聞一聞醇正甘洌的味道,就知道他喝的是1978年份的蒙塔榭酒。一瓶抵得過普通百姓一年的工資,可見,一向低調的他已經被刺激到了何種程度。
心一點點的放下去。
她抿了抿唇,準備去開燈。
「別開——」他說話了。嘶嘎的嗓音,像一把鈍刀割在她的心上,汩汩的朝外冒血……
她微頓了腳步,轉過頭來,問他:「你——喝醉了嗎?」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莫名的憂傷緩緩地充斥在兩人之間……
隔了好久,他似是受傷的笑了笑。
「醉了——又怎樣。還不是照樣痛苦……」
他話裡隱隱的指責意味令她心裡一緊,言不由衷的話禁不住衝口而出。
「你可以選擇不痛苦的!」
他不說話了,沉沉的笑起來。像一頭備受摧殘的野獸在黑暗中粗重的喘息……
忽然,他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她衝過來!
「啊……」她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朝後躲。
他畢竟是喝了酒的,加上室內昏暗,他絆住了茶几,高大健碩的身軀轟然朝前撲倒……
顧萌萌大驚失色,因為他倒下的地方,頭部恰好對著一處裝修時留下的尖角。
「不要!……」她狂呼衝了上去。
一切由心,她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在他落地前,用自己嬌弱的身體擋在了他的身下,承受了他身體霍然砸下來所有的重量……
「啊……」她的眼前一黑,幾乎立刻昏厥過去。背部火辣辣的疼,渾身像是被擠扁的柿子,整個縮在他的身體下,動彈不得。
時間宛如停滯。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距離他頭部僅僅只有毫釐之差的尖銳凸起。而他,正瞇著醉眼死死地睨著身下的她。
「你起來……這樣很危險。」她在他的身下掙扎著,試圖讓他的頭部離開那個地方。
而他卻完全會錯了意。
以為她還在拒絕他,還在為了什麼不孕的事情執拗的離開他!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灼燙和憤懣,多日來壓抑的痛苦情緒,在此刻被酒意和憤怒一下子點燃了……
「危險嗎?——難道我碰你……讓你覺得難受?」
他的眼神從未像今晚這樣可怖,陰沉絕望的樣子,讓她從地獄回到地面剛剛平復下來的呼吸和心跳猝然又加劇起來。
她哀懇著他:「康威,你起來!我們起來好好說話……」
他像是喪失了理智的野獸。
完全把她的哀求棄之腦後,他按著她胡亂擺動的頭,近乎啃噬的狠虐,吻上她的唇……
「不……」她的聲音被他粗重的喘息聲蓋了進去……
他的舌尖粗暴的伸進來,與她不停躲避的舌糾纏征服。她絕望的咬他,滿嘴的血腥味瀰漫,不想,卻更加激發了他的野性……他一手束縛著她的雙臂,另一隻手瘋了似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當她光-裸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接觸到地板的寒涼,眼淚,彷彿永無止盡的潮水洶湧無聲的落下……
她從齒縫中顫抖的嗚咽……
「我……恨……」
他被血沾染的唇無聲的裂開……
好吧……既然想要毀滅一切,那就痛快的來吧……
按著她柔嫩白皙的身軀,他的欲-望再也無法受到理智的控制。渾身像著了火似的,酒意帶來的瘋狂讓他終於用自己的碩大抵住了她的——
「嗚嗚……」她被他堵住了口,她拼盡全力想推開他,想阻止悲劇的發生……
可是,下一秒。
下身傳來尖銳的痛楚,讓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痛苦彷彿無邊無際的海潮,讓她浮浮沉沉的漸漸陷入麻醉……
似乎連哭的力氣都已經不再有,她木然的經受著命運的無情作弄,身體和心上,千瘡百孔的傷痕讓她全然的崩潰……
酒醒後。
惘然。無措。
唯留一室恍如颱風過境的狼狽,提醒著他犯下的的荒唐過錯……
儘管知道她已經不可能再留下,他還是挨個房間尋遍了每一處她可能在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