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後來在飯桌上證實了她的猜測。
那個和她撞上的女人是這次閱兵村女子方隊的隨隊醫生,小女兵說她叫秦筠,是被她們肖想了很久的一個成熟優雅的同性,也是和臥談會裡的男豬腳比肩的人物。
男豬腳是誰。
這裡不用贅言。
食堂的伙食不是一般的好,顧萌萌要了一份冬瓜燉排骨,西紅柿炒雞蛋,就著米飯和女兵們談笑著很快就吃飽了。
出門的時候和軍醫們再次遇上,這次顧萌萌離秦筠遠了點,看著她先走了以後,她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回到了宿舍。看看表,還有不到20分鐘就要去指揮部那邊和組裡的同事開碰頭會,她也就不在屋裡呆了,拿著相機就出了門。
夜晚的訓練場,亮如白晝。
跑道北側安裝了一排路燈,一到夜間,路燈亮起,一條長長的燈桿形成一條非常美麗壯觀的風景線。此刻還在加班加點訓練的受閱官兵,依舊和白天一樣在腳下筆直的跑道上揮灑著辛勤的汗水,他們一字排開,邁著整齊的步伐鬥志昂揚。
燈桿外側有供方隊士兵休息的鋼架棚,顧萌萌出現的時候,恰好趕上很多方隊在課間休息,見到梳著長長的馬尾辮,手拿相機的美麗女軍人,頓時個個都來了精神。
「請問你是記者吧!」有個膽大的海軍方隊的學員眨著大眼睛問。
顧萌萌微笑著點頭,揮了揮手中的相機,說:「給你們來張合影?!」
馬上那些青春洋溢的小伙子們就興奮起來,蹲著的坐著的站著的很快就被相機圈進了鏡頭裡。難得的放鬆機會,讓身著白色海軍服的學員們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實自然,他們口中喊著茄子,被時間定格在2009年9月的這個秋夜。
「我叫顧萌萌,解放軍報的記者。有需要照片的可以明天去我的宿舍拿,或者把你們學員的郵箱給我,我傳過去。」
「去「熊貓村」嗎?」學員瞬間就興奮了。
「嗯,你們如果能夠抽出時間的話。」顧萌萌知道他們的訓練任務超乎想像的重,他們口頭上說一說,但是真去還挺難的。
「我要給我女朋友寄一張去。」
「我也要!」
「我也要!」
小伙子們隨聲附和。
閱兵村男女比例失調加上全封閉的訓練模式,讓很多受閱士兵的心理發生了變化,他們中的很多男兵的女朋友都在和他們鬧彆扭,不理解為什麼忙得連電話都顧不上打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指揮部就搞了個「集體情書」的活動,讓受訓的官兵統一給遠方的女友發了一封情信,以饗對方的相思之情。
剛告別海軍方隊。臨近的步兵裝甲方隊也請求合影,於是,這樣一耽誤,顧萌萌原定要去她的對口採訪對像特種兵方隊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和同事們在指揮部碰頭。
賀洋簡單說了下下步工作的重點,然後就叮囑顧萌萌一定要著力宣揚特種兵方隊的首次國慶閱兵亮相。他問她,一下午基本情況都熟悉了嗎?
顧萌萌一時語塞,說還沒有去。
賀洋一愣。然後就看了她一眼,俊秀的臉上露出了責備的意思。
「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會考慮換人!」
特種兵方隊是此次採訪的重點。她這樣耽誤下去,僅剩的一星期採訪怎麼可能趕出優於同行的報道。
「別,賀洋!我去,我散了會就去!」顧萌萌急叫,一雙大眼睛裡噙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散了會。
顧萌萌再沒拐路,直接去了還在跑道上訓練的特種兵方隊。
跑道北側的路燈下,她站在氤氳著霧氣的燈影下面等著踢正步的方隊士兵回來。她的身後是早就空了的寬闊跑道,她纖瘦的身影在黑暗的背景下顯得是那樣的孤單和無助。
時間指向10時整,偌大的訓練場上,只有整齊的「誇誇誇誇」聲,伴隨著唯一一支還在刻苦訓練的方隊朝她的方向走來。
教官和方隊的負責人在一起跟著走,在距離顧萌萌幾尺遠的地方,教官喊了停。
「今天,同志們表現的很好!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大吼。
「明天我們要努力爭取在模擬演練中取得好成績!有沒有信心!」教官大吼。
「有!」
「有沒有信心!」
「有!!」
「解散!」
轟的一下,隊伍裡的士兵基本就癱坐在地上了。他們互相依偎著,有的脫帽擦汗,有的拉開脊背上被鹽鹼地泡著的上衣,有的乾脆脫了鞋子挑腳上的泡,很多兵都好奇的用眼神梭視著和教官和方隊領導說話的女軍人。
「是記者嗎?看起啦比女兵的排頭兵還要靚!」
「看樣子是的。你沒見魔鬼教官臉上的笑,那麼WS(猥瑣)」
「嘿嘿。你再看看你臉上的笑,更WS。」
「滾!」
「哈哈、、、」
「你們知道什麼啊!那個是軍報記者,前一段還去我們部隊實地採訪了呢……聽賀團說,很快軍報上就可以看見我們了。」他們中的有幾個是368**部隊的士兵,說起來很是驕傲。
「知道你們部隊牛。得了,別寒磣我們了。」有個兵挑破了腳上的泡,低低的咒罵了一句。
「噯……再告訴你們個秘密!想不想知道?」
「切……愛說不說。」無人理他。
兵也不急,笑瞇瞇的掃了一眼前方,說:「和我們的狼牙少校有關的……還有,和這個漂亮的女記者也有關的秘密……」
「啥?!那快說。」
「說啊!」
「再不說你掏了你的蛋子!」邪惡的威脅。
「你們給老子發誓都別說出去!」
「絕不說。」這時挑泡的休息的擦汗的都停下來,繞著那個兵迅速圍成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