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契約孕妻 《》第4卷重逢 第三十二章
    竹心眨了眨眼,還是一臉懵懂。

    佑赫只顧自己笑,根本不回答她。

    竹心只能去拿鏡子照,不照還好,一照自己也傻了眼——

    她完全被自己畫成了一隻大花貓,嘴巴上還被添了一撇一那,和諧地湊成了一條粗重的"八字鬍"!

    "呃……"

    呆望著鏡中的自己,她發出低抑地"哀鳴"。

    "你別笑啦!不要笑嘛!"

    竹心一邊用濕毛巾擦臉,一邊紅著臉制止。

    "喂!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好不好?"

    佑赫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笑意依然不退。

    "你怎麼這樣子……"

    竹心緊張地望住他,為了讓他的嘲笑快點停止,她使勁在自個兒臉上亂抹。

    卻不知怎的,越擦越髒,原本白皙的臉龐,現在變得黑漆漆的,像碳一樣。

    "別抹了!真醜死了!"

    佑赫邪惡地皺起眉。

    "過來!"

    佑赫朝竹心招了招手。

    "你要幹嗎?"

    竹心警備地看著他,他一臉的不懷好意,竹心根本不敢過去。

    "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再重申了一遍。

    竹心越是委委屈屈地不肯過去,他就越是想要逗弄她。

    "你到底要幹嗎啦!"

    竹心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廢話真多!"

    佑赫一把拽過竹心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到洗臉架邊上。

    "你的這張臉,只能要皂角才能洗乾淨!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佑赫訕訕地道。

    只不過,好人?似乎從來同他多大沒關係。

    "噢。"

    竹心愣愣地點頭,心中甜絲絲的。

    原來他是好意……

    心裡一直在琢磨他的異常,手上的動作就慢騰。

    竹心用手掌舀起一些水,輕輕拍打在臉上,一系列動作慢得像蝸牛爬似的。

    "噯,柳竹心,你不會腦袋笨得連皂角都不會用吧!"

    佑赫在一旁看著,不耐煩地催促。

    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習慣對竹心的一切行為"指手畫腳"、"評頭論足"。

    現在,就連洗個臉,佑赫都要過問!

    竹心仰起沾濕的臉,只有兩隻眼睛是清晰的。

    墨汁遇水便被融暈開,她的臉此刻看上去更加滑稽。

    "我會用的。"

    她老實巴交地道。

    "不見得吧!還是由我來吧!"

    也許他教她已經教上了癮,佑赫居然親自拿起皂角,作勢要給她洗臉。

    竹心愣住,毫無招架能力的她,只能任他擺佈。

    他根本是存心作弄她!

    用皂角東一下、西一下地亂抹,然後大力地使勁在她臉上揉搓泡沫,像是要將她搓掉一層皮似的!

    更可惡的是,他還一直保持著惡質的笑容。

    完全不在乎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竹心痛苦地緊皺眼皮,皂水滲到眼睛裡,有些難受。

    終於,在佑赫的一番"惡整"之下,竹心那副在墨水覆蓋下的清麗容顏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唔……"佑赫盯住竹心的臉,發出唏噓聲。"看起來順眼多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倒是不賴。

    竹心被他今日一系列沒頭沒腦的行為弄得傻愣愣的,只知道拿著雙大眼瞅他。

    "你今天找我有事嗎?"她惴惴地問。

    記得,他唯一一次來找他,是來興師問罪。

    今天,又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犯著他了嗎?

    可,明明,自從比賽後,她就沒再招惹過他。

    "沒事就不能來了?"

    他蠻不講理地不讓她問。

    "可、可以。"

    竹心抬起眼,看著特別反常的他。

    "那不就得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怡然自得地晃到了竹心的書桌旁,探首往桌上瞄了一眼——

    她的案頭上堆滿了好幾大沓的宣紙,原來是在練字!

    "不錯嘛。字有很大的長進。"

    佑赫挑起眉。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有了如此大的提高,可以想像,她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還不是很好。"

    竹心摸了摸頭髮,謙虛地說。

    他的鼓勵和讚美,對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就算練字再辛苦,就因他的這一句,全部都變得值得。

    "不用謙虛,和你以前的字相比,已經好出太多了。"他咧開嘴,揶揄道。

    "積攢了這麼多,平常一整天都在寫吧?"

    他隨意地翻了翻,俊顏時不時地睨她一下。

    "也不是的,就無聊的時候隨便寫寫。"

    佑赫輕嗤一聲。

    "那你無聊的時間還真多。"

    竹心摸不清他的來意,直覺又覺得他不會"無聊"到專程來"看看"她。

    他到底怎麼回事,今天看起來怎麼怪怪的。

    竹心手足無措地蹙緊眉頭,止不住心跳的速率。

    佑赫斜睨她慌亂的表情——

    如果她永遠這麼容易緊張,似乎也不是壞事。

    稍過了一會,佑赫起身離開。

    後面幾天,他都會時不時地來轉轉。

    從來也不多留,就是隨便調侃她幾句。

    等到受到她慌張的表情後,又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竹心過得是忐忑不安,而佑赫卻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

    這月頭上,凌芷燕在遊湖的時候意外落水,得了很嚴重的傷寒。

    竹心聽聞了這一消息,趕緊去廚房熬了一貼傷風藥,急匆匆地給她送去,中間連一刻都耽擱。

    雖然婆婆她很凶,對她也不算好,可她畢竟是佑赫母親。

    老王爺不在府內,她更有責任照顧好婆婆。

    "哎呦,我難受死了!彩音,快點給我拿藥過來,我難受!難受!"

    凌芷燕用手使勁地敲打床沿,拚命地大喊大叫。

    即便在病重,也不改她潑辣的本性。

    "老王妃,傷寒藥奴婢還沒煎好……"彩音提心吊膽地說。

    "你這個死丫頭,一天都幹什麼去了!"

    她罵人的精神相當之好,不太有她這麼中氣十足的病人。

    "嗓子這麼響,看來也沒有那麼難受。"

    彩音用著極其輕微的聲音抱怨,她就早就看不慣老王妃盛氣凌人的做派。

    "你、你說什麼?"

    凌芷燕的耳朵非常靈光,正要發作的時候,竹心趕到了。

    她老遠就聽到凌芷燕罵人的聲音。

    "是你?"凌芷燕看見是竹心,不屑地瞇起眼,"你來幹什麼?是不是故意來笑話我病怏怏的模樣,向我示威的?"

    凌芷燕聽說了竹心為佑赫縫製了一條紫玉龍騰的分體衫,令耶滿侮辱佑赫的目的未能如願。

    這個長期被她看扁的臭丫頭居然大出了風頭,這讓凌芷燕老大不高興。

    "不是的,您千萬不要多想,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

    竹心焦急地連連保證。

    "您看,我為您煮了藥,是特地給您送藥來的。"

    "你給我送藥?"凌芷燕懷疑地挑起細眉。"我還怕你在裡面下毒呢!"

    竹心的臉色驟白。

    「竹心不會這麼做的!老王妃是竹心的長輩,竹心只是想好好孝敬您,絕對不會心存歹念的!」

    "老王妃,您還是喝少王妃煎的藥吧,我今早去廚房為您熬藥的時候,少王妃早就在那了,看得出來,少王妃是很有誠意的。"

    彩音為竹心說好話。

    日子久了,府上對少王妃的口碑越來越好,下人們都開始喜歡上了這位沒有架子的平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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