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還不夠嗎?」箬心蹙緊眉頭,「你對我三心二意,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我對你死心塌地?相信你,還不如相信我自己!」
「混賬!」
他狠甩了她一巴掌,臉孔上立即火辣辣得像燒起來似的。大文學
「殺人會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
他皺起眉,難道她恨他已恨到,甘願冒槍決風險的地步了嗎?
箬心摀住脹痛的臉頰,側臉望著他盛怒的表情,笑容比哭得還難看。
「我……有得選嗎?」
她自問、問人,神情麻木。
江介盯住她嘴角的淤青和血絲,嘴角抽搐。
胸口有種被人撕扯開的灼痛,幾乎要將他的胸口悶得窒息。
他沒有想到,親口從她嘴裡說出的「真相」會讓他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錯,我會把對你的懺悔帶到墳墓裡,如果我有幸苟活世上,在鐵牢裡的日子,我也會為你祈福。但求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給倩怡一個名分,不要把我的過錯轉嫁到她的身上。大文學
她才是你命中注定的新娘。」
箬心卑微地苦求,清晰得印著五指掌印的臉上儘是多日持續拷打所留下的憔悴倦容。
江介攥緊拳頭,不吭一聲地盯住她良久。
「介……不,是江少爺,可不可以?」
箬心習慣性地說出口,才意識她已沒有叫他名字的權利。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你,還不至於喪失理智去懲罰無辜的人!」
他瞪視她,口氣輕蔑至極。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她從頭到腳,一錢不值!
「那就好……」
箬心將頭埋得更深,呢喃地道。
江介的臉色越發難看。
那就好?什麼意思!
「你好好留在這裡反省吧!」
江介豁然轉身。大文學
這裡,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阿介!」
看著他的背影,箬心再也按捺不住心動。
她跑過去想拉住他,腳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死死拽住他的褲腳,淒慘地匍匐在地上。
她知道,他這麼走出去,以後他們很可能就是陰陽兩隔,再也無緣相見了。
江介像觸電一樣地頓住身。
他過身,直直地瞪住她。
他們之間,出現了持久地沉默。
只是這樣相望著,卻沒有人首先說話。
箬心的眼眶泛淚——
她多想告訴他一切,向他傾訴她所有的委屈,對他述說她纏綿的心聲……
可是……卻再也不能……
從此,他們不再有交集……從此,他會永遠記住,他的生命裡,曾經出現過她這麼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從此,已經沒有從此……
箬心緊攥著他褲腿的手,緩緩放開……
江介的冽眸望著她失魂落魄的臉,眉間兩道厲紋更深。
「如果有來生……」
她幽幽啟口,卻斷在中間。
黯下眼睫,她的眸中閃動淚光——
如果有來生,她懇請老天,讓他們平等的相遇。
他們可以從小一起長大,在某一個村或是居民樓,是青梅竹馬的戀人。
日子可以過得很簡單,他上班,她洗衣煮飯、照顧家裡的老老小小。
他們可以有幾個孩子,男孩像他,女孩像自己。
他們可以親眼看著孩子們慢慢長大,雖然會很辛苦,但那也是種幸福。
等老了,他們還可以大手包著小手,一起看夕陽,回顧著年少時候的種種……
江介不再問她什麼,已覺得沒有必要。
「這東西還你,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了!」
江介將箬心送給他的平安符丟還給她。
箬心呆呆地望著孤零零躺在冰涼地面的平安符,顫抖著手拿起。
弄髒了,她用手努力地擦拭著,非常努力的……
它不能髒,髒了會不靈驗。
江介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舉動,型眉深皺——
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總是要做出一些令他誤解的行為!
她明明已經說了不愛他,那又何必搞得好像很珍惜重視他!
「阿介……」
箬心顫抖著音喚他,聽得出她口氣中的怯弱。
「讓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她流下悲傷的眼淚。
江介的大掌不自覺地握成拳裝,關節處都明顯得泛白。
四目深深相望,她頓了頓,淒然地道。
「我們……就不說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