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威脅唐僧當和尚
「見過夫人!」陳光蕊被劉能拉上了前台,抬起頭幽幽的一聲長歎,眼神極其複雜。
「你!」殷溫嬌好似見到鬼一樣,臉se愈發慘白,目眩神搖,向後連退幾步:「你怎麼還……」
「咄!」劉能淡然一笑,對殷溫嬌的表現他早有意料,雙手做印,舌綻chūn雷,斷喝一聲。正是佛men清心咒,以無上法力降伏心魔。
「陳富,你出去!把men關上,同時傳話下去,誰敢靠近此院,打斷了tuǐ逐出府去!」殷溫嬌被劉能一言震醒,心神稍許安定,把臉一板對陳富發話道。
「是!」陳富忙答應一聲,這位夫人一向對下人關懷有佳,平時說話時也是和風細雨,他在這裡一十八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她發怒,更別說像這般的疾言厲se了。
「一定是那個妖僧的原因!」陳富恨恨的想著,一溜xiǎo跑向大men處奔去。
「且慢!」就在陳富剛跑到大men處時,劉能開口道了一句:「去把你家老爺請回來!」
「大師!」殷溫嬌聞言更加驚懼,向著劉能盈盈拜倒,把頭俯於他的腳下,哀求道。
「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個人擔不下來的。」劉能冷酷的道了一句:「還是請陳州主過來相商吧!」
「陳州主,陳州主!」陳光蕊好似中了魔障一般,嘴裡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字,聲音好似鬼哭,讓人聽了從心裡不由的驟生寒意。
「去吧!」殷溫嬌無力的陳富揮了揮手,雙tuǐ軟綿綿的毫無力氣,眼中焦急的看著癱倒在地的唐僧。
「他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劉能解釋了一句,接著又毫不留情的說道:「相信你也不想讓你的愛子知道他父母當年做的醜事吧!」
劉能之話字字誅心,殷溫嬌這些年來無日無夜不生活在恐怖之中,而此時苦主終於找上men來,心中那根弦一鬆,再也緊不起來了。爬行幾步,抱住了唐僧的頭,失神的坐在那裡。
陳光蕊默不作聲,臉上表情變幻,時而憤恨,時而邪惡,時而溫柔,時而恐慌。
如此靜候了半個時辰左右,大men一響,身穿官袍的劉洪從外面衝了進來。
劉洪表現的極為鎮定,回身默默的把men關上,接著把官帽摘下,捧在手下,還用指頭輕輕的彈了彈,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塵,xiǎo心翼翼的掛在院內的一棵樹上,這才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大師,大師風彩依舊,真是可喜可賀!」劉洪走到了劉能的面前深深一躬,道了一句。
「陳州主也是一樣!」劉能回答道。
「大師莫要取笑在下了!」劉洪苦笑了一句:「別人不知道我的底細,難道大師還不知道嗎?」
接著轉頭看了一眼陳光蕊,雙目中閃著複雜難明的se彩,接著拱手道:「劉洪見過光蕊兄!」
陳光蕊看到劉洪出現,正應了那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話。呼呼的直喘粗氣,英俊的臉上瞬間變化得猙獰起來,看著格外的可怖。
「想報仇的話,你就自己動手吧!」劉能長歎一聲,陳光蕊口口聲聲說放下了此事,但他的表現卻一點放下此事的樣子。
「劉洪,你這狗賊!」陳光蕊一聲暴喝,猛的撲了過去,一把就揪住了劉洪的頭髮,一溜組合拳打得風生水起,如行雲流水,密不透風,招招都對準了劉洪的老臉。
劉洪並非還手,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任憑陳光蕊發洩著他的情緒。殷溫嬌也是如此,只是死死的抱著唐僧的頭,呆如木jī一般。
好不容易,陳光蕊打累了,才終於鬆開手,彎腰大口的喘著粗氣。再看劉洪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樣子極慘。
「痛快了嗎?」劉能向陳光蕊問道。
「不知道!」陳光蕊老實的回答道。
「真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劉能翻了一個白眼,接著沖劉洪和殷溫嬌道:「想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難逃一死了吧!」
「大師垂憐!」縱然劉洪滿臉是血,可他卻連擦都沒有擦一下,極為光棍的道了一句:「殺人的是我,冒名頂替的是我,強搶人妻的也是我,這一切都與阿嬌無關,還請大師放過他,劉洪雖死無憾!」
「你到說的輕巧!」劉能yīn陽怪氣的笑道:「雖然罪責在你,但殷xiǎo姐對此卻不是一無所知,最少也得定個同案犯。可憐呀!」就到這裡,劉能長歎了一口氣,衝著唐僧點指過去:「我與這xiǎo胖子有一面之緣,真不忍心看到他年紀輕輕,就離開父母。更何況父母還是罪犯,這讓他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劉洪眼角一陣chōu搐,劉能的一句話直接擊到了他的軟脅之上,雙眼中竟然現出一道決絕的光線。
「劉洪,你要是自殺,貧僧保證我剛才說的事情馬上就會實現,不服你就試試!」劉能但看劉洪的表現,忙出言阻止了一句。
「大師想怎麼樣?」劉洪與劉能打過兩次jiāo道,根本分不出他是正還是邪,耳聽他語出威脅,一時間到是無計可施。
「這才對嗎!」看劉洪打消了自殺的念頭,劉能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情不是無解的,就看你們兩個怎麼表現了。」陳光蕊畢竟是中過狀元的角se,看劉能法力高強,可偏偏饒了這麼一個大彎子,也知道他必有所求,但看劉洪夫妻傻在當場,便在一旁chā了一句話。
「這個捧哏的不錯!」劉能極為滿意陳光蕊的表現,這場戲想要好好的演下去,必須得劉洪夫妻來求劉能,若是劉能提出來要求的話,雖然也能唱下去,但卻起不到應當達到的效果。
陳光蕊的話就好似明燈一樣,照亮了劉洪夫妻的mihuo的前路。
「求大師慈悲!」殷溫嬌還在抱著唐僧,此時也還歸了清醒,連滾帶爬的撲到在劉能的腳下,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響頭,鮮血很快的就從她那保養得法的額頭上流了下來。但她好似沒有感覺一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劉能長歎一聲,做出悲天憫人的語氣:「狀元公死而復生,也算是天之大幸。我佛普渡眾生,哪有見死不救之理!」
「請大師指點mi津!」劉洪久其官位,早已養出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聽劉能這麼一說,知道自己有轉機,跪在殷溫嬌的身邊,虔誠的看著劉能。
「陳狀元江底呆了十八年才得以復生,這全是你們二人造成孽障,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要你們償還這十八年欠下的罪業!」劉能雙目炯炯,義正辭嚴的發話道。
「罪人願意償還罪業,請大師明示!」劉洪根本不明白劉能說的意思,只是連連點頭。
「劉夫人,你的意思呢?」
「罪人願意償還!」殷溫嬌,血流滿面,悲泣萬分的回答道。
「那好!」劉能飄然一笑,衝著唐僧一指道:「父債子還,此子與我佛有緣,我要帶他離開十八年,而後再還給你們兩位。」
劉洪和殷溫嬌當時就傻了眼,卻沒想到劉能轉了這麼大的一個圈,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唐僧身上。
「大師,罪人願替子出家,還請你放過他吧!」殷溫嬌愛子心切,忙哀求一句。
「種因得因,種果得果!」劉能冷漠的搖了搖頭:「十五年前,你因貧僧而能與愛子團聚,今天你又因貧僧與愛子分離。天意最公,事到如今,你怎麼也不必說了。」劉能說罷,一指點到了唐僧的腦men上。
「母親!」
一指點出,唐僧馬上醒轉,白胖的臉上滿面疑se,但看殷溫嬌滿面是血的跪在那裡,忙撲了過去。
「xiǎo胖子,剛才的話,你全聽在耳中。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隨我出家為僧,贖你父母欠下的罪業!」
劉能的話好似一把鋼刀一般chā進了劉洪和殷溫嬌的心,兩人原本以為唐僧昏暈,卻沒想到他雖然貌似暈倒,但卻雙耳明聰,幾人的對話他全在聽在耳中。每一個做父母的都想給兒子留下最好的印象,但當這種印象在自己的後人面前轟然倒塌時,兩人所受的刺jī不亞於剛才突見陳光蕊時。
唐僧終究是金蟬子轉世,剎時間就看清了面前的形勢,一邊點頭一邊道:「我願意隨大師出家,以贖減父母之罪業!」
「峰兒!」殷溫嬌悲喜jiāo加,喜的是愛子果然孝順,悲的是這一去就是十幾年,等他再回來時,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
陳光蕊的想法卻和殷溫嬌不同,他認定劉能此法是為了給他報仇。帶劉洪獨子去出家,就相當於給劉洪斷了香火,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酷的懲罰嗎?心中更加感jī劉能。
「xiǎo胖子,你果然不錯!」劉能伸手捏了捏唐僧的胖臉,戲謔的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話,你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唐僧讓劉能這麼一嚇,向後連退幾步,眼淚在眼圈裡來回的打轉,差點就掉到了地下。
「給你們半個時辰敘離別之情,然後將他送出府去!」劉能吩咐了一句,帶著陳光蕊向外走,在將拉開府men時,突然yīn森的一笑:「千萬別想跑,貧僧照見虛空,半個xiǎo時不見人出來,我保證你們三人會死在一處的。」
「不敢,不敢!」劉洪早就知道劉能法力高強,哪敢打這主意,半個xiǎo時根本連江州城都跑不出去。事到如今,只有按他說的做,只希望自己和殷溫嬌能長壽,順利的活到唐僧還俗那刻。所幸兩人的年紀都不算大,這事還是大有機會的。
「多謝大師替我報仇!」陳光蕊一出men就迫不及待的道。
「報仇?」劉能一愣之後,馬上就明白了陳光蕊的所指,所幸將錯就錯道:「大仇所報,沉冤得雪,不知道狀元公有何打算?」
「打算嗎?」陳光蕊苦笑了一聲:「十年寒窗換來金榜題名,現在看不過是一枕黃粱。光蕊打算帶母親回老家,當個教書先生。」
「陳狀元大才,將來必能jiāo出幾個狀元。」
「只希望他們莫要像我一樣倒霉才好!」陳光蕊自嘲的一笑。
「你本來不應當這麼倒霉的!」看著陳光蕊的苦瓜老臉,劉能暗道一句:「這一切誰也不怪,只怨你是唐僧的便宜爹。」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唐僧也被滿眼噙淚的殷溫嬌送出大men,而劉洪卻未出現,估計是不想看到這種別離之場面。
「大師!」唐僧唯唯諾諾的走到了劉能的身邊,衝他深施一禮。
「走吧!」劉能隨口應聲一句,分別抓住兩人的肩頭,一步踏天,扶搖直上,離開了江州府。
唐僧自降生以來還從未有過飛到空中的經歷,只覺得得雙腳凌空,耳畔風聲大作,睜開眼睛,但看白雲朵朵,更有數只不知名的飛鳥在他的腳下飛過,只嚇得魂飛魄散,馬上把眼睛閉上,口中不斷的念著阿彌陀佛,企求這個惡僧可千萬抓緊自己,萬一鬆手,非得摔成一灘爛泥不可。
劉能沒有心情當保姆,反正他答應觀音菩薩的是讓唐僧去西天取經,所以先到萬huā店後,把陳光蕊放下之後,直奔南海而去。
當到達落伽山時,唐僧那張白胖的臉都變綠了,趴在地上差點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見過法海大師!」就在劉能默觀唐僧時,劉彥昌從紫竹林中穿行而出,彬彬有禮的衝著劉能道了一句。
「嗯!」劉能隨意的點了點頭,看劉彥昌表面恭謹,但眼中卻飽含著怨毒的神se,知道對方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齒,也就沒有給他好臉,只是隨口應付了一句。
「今天是長安水陸大會召開的第一天,菩薩和惠岸行者已經先去長安了。同時jiāo待在下,若是見到法海大師的話,請大師帶轉世金蟬子去長安,她們會在那裡靜候大駕!」劉彥昌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上下的打量著唐僧,但看他趴在那裡吐呀吐,眼神中掛上了輕視。
「等西遊結束後,你就不敢再用這種眼光看他了。」劉能心中冷笑一聲,也不廢話,一把抓住唐僧又向長安奔去。
唐僧早就知道與這個惡僧會受到折磨,卻未想到折磨來的如此之快,他還沒有吐痛快呢,馬上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又被劉能帶上了半空之中。
等劉能到長安時,天se將黑,但看古都威嚴,虎踞龍盤,好似天上宮闕一般。但在劉能眼中卻是平凡,畢竟他連真正的天宮都去過,又怎能將人間帝皇放在眼中。便信步進城,隨意找了一個客站把唐僧安排下後,吩咐他自己叫吃的,自己又走到了長街之上。
大唐朝正是四方來朝,八方到賀,火中烹油,錦上添huā的盛世。街上行人如織,不時能看到身穿各式僧袍的和尚行走。若在平時,自然不能看這麼多光頭,但由於唐皇下令招開水陸大會,天下眾僧雲集此處,到讓劉能顯得不那麼突兀。
魏征乃是大唐丞相,在長安城極為有名,劉能只是隨意一打聽,就找到了他的住所,那是一間不太大的府宅,佔地只有幾畝方圓,比劉洪住的江州府衙xiǎo了不少。
劉能站在魏府men前,嘿嘿的一陣冷笑,手指頭不斷的盤著左手中指上的指環,當日魏征追的他上天如路,入地無men,今天卻可以大發利市,老帳新仇一起算了。
「阿彌陀佛!」就在劉能盤算著幾時衝進魏府大開殺戒時,突然一聲佛號響起,接著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到法海大師!」
劉能轉頭,但見身後站著一個疥癩的和尚,身穿破衲,赤腳光頭,手裡拎著一個九環錫杖。而在他身後則站在一個黃臉xiǎo和尚,生得乾瘦,背著一個破布包。
「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劉能一看兩人就是知道是觀音菩薩和惠岸行者變化,心中暗叫一句。
天天和yao缽說佛寶,劉能原意去打那五行山上六字真言的主意,結果卻忘了觀音菩薩在長安城賣袈裟和禪仗的事情。此時看到,心裡馬上就盤算出了一條詭計。
裝做不在意的樣子,隨意沖兩人道了一個佛禮:「沒想到國se天香的菩薩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萬一讓哪個不開眼的凡夫俗子給侵犯了,菩薩豈不是吃了一個大虧。」
觀音聞言微微一笑,並未在意劉能的無理,嘴角噙上了一道笑紋。但她身後的惠岸卻是火冒三丈,斜著眼睛死死的瞪著劉能。
劉能毫不退讓的回瞪過去,一幅有本事你削我的無賴模樣。
看著劉能如此做派,觀音也極為撓頭。她到是和yao缽同病相憐,心想yao師琉璃光王佛何等莊正的人物,怎麼會轉世在一個如此不著調的人身上,若不是幾經確認,觀音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法海大師!看你到此,想必大功告成了吧!」觀音菩薩出言道了一句,打斷了劉能和惠岸之間大眼瞪xiǎo眼的情形。
「來了!他已經讓我安排好了,等我幹完活,就帶你們過去!」劉能回答道,雙目閃亮的盯著巨大的魏府匾額。
「不用帶我們去,法海大師你只要讓他上水陸大會宣揚佛法就是了。」
聽了觀音的話,劉能一愣,此唐僧不是以前的那個唐僧了,什麼佛法教義一概不知,估計上到台上,連個屁都放不出來。看著觀音含笑的臉,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