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雪峰山(四十二)金水二珠
睡在碧血玉棺中的曹衛似乎知道自己的魂兵被滅,聲音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淒淒慘慘。
「這傢伙死而復生,全因這碧血玉棺,所以閻君拘不得他的魂,現在爪牙都沒了,我看你還吼什麼。」若蘭扶著棺蓋站了起來。
死而復生的曹衛一聽,淒慘的吼叫都不敢發出來,只剩喉嚨裡的那幾道細如蚊鳴的嗚咽聲。
「開棺。」若蘭深吸了口氣,沉著的轉過頭,看向方百方圓和張二。
「老天,剛才那是什麼?若蘭是你請的神?」一獲自由的方圓,連珠帶炮的問道。
若蘭抽搐了一下,這要如何解釋。
「二弟。」張大衝了過來,抱著被吸乾的張二痛不欲生。
「是我那件冥器裡的冥靈。開.棺吧,今日要這閹人嘗嘗凌遲的味道。一已之欲害死這麼多人,二百年前禍害了那麼多,現在還想復活再去禍害人,呸,今日就讓你再死上一百回。」若蘭看著吸乾的張二,一下子腦子想到很多,包括張二對她的那份懷情默默,胸腔裡一陣酸澀。咬牙切齒的盯著碧血玉棺,真狠不得讓他凌遲了才算解恨。
張大身體一顫,悲憤的站了起來,.手握鋼刀,雙目充血,憤怒的吼道:「讓我來替我二弟報仇。」
方圓方百對視一眼,默契的各.站一邊,雙手推棺。只感覺棺內像是有雙手在阻止他們開棺。「他**的,你還想躲在烏龜殼裡當王八。一會勞資也要替張二哥刮上你十刀,替張二哥報仇。」方圓怒吼道。
剛剛復活的曹衛那及方圓方百的力氣大,只掙扎.了數息,就被方家兄弟硬生生的拉開棺蓋。已經恢復人形的曹衛如驚弓之鳥的坐了起來,就欲從棺中跳出來逃跑。
看他要跑,張大伸手就是一刀,將他釘在碧血玉棺.之中,半坐著的身體一陣痙攣,湧出大量鮮紅的血液來。
只見他左臉上觸目驚心的鑲著黑耀石,黑耀石.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就像一顆滾燙的心臟在他的臉上跳動。再看他臉色紅潤,皮膚有如嬰兒一樣的嫩滑,身上竟然穿的是龍袍。
「吼……吼……」曹衛像是.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嘶吼的慘叫,張大的鋼刀沒入他的腹部,力道很大,洞穿了碧血玉棺的棺底,將他死死的釘在那。
若蘭退了幾步,不是她見不得的血腥,而是想起,曹衛身上所流的鮮血,其實就是張二的。
「混蛋,畜生,你還我二弟命來,還我二弟命來……」張大憤怒的狂吼,雙目赤紅,眼淚狂噴而下,鋼刀釘住,反手操過張二原先所用的匕首,每說一句,就往曹衛身上劃上一刀。
曹衛的面部表情,說是疼痛難當,又不像是疼痛難當。反而是見他雙手亂舞,很想把黑耀石扣了下來,卻又不敢碰,只見他無視張大的凌遲,幾次三翻想把黑耀石扣下來,指尖一碰,就傳出滋的一聲,青煙滾滾,黑耀石反而更加陷進去一些。
若蘭和成天立對視了幾眼,不知為何,她從曹衛的眼裡,看到了絕望和解脫的意思。渙散無神的眼珠掃過若蘭,想讓她把黑耀石拿下來,讓他死個痛快也罷。
「不可,此人大奸大惡,切不可相信他。」成天立看出若蘭心軟的眼神,拉了拉了她的手心,搖頭說道。
唉,若蘭歎了口氣,自做孽不可活。也罷,所性轉過身,不去看凌遲的那種血肉模糊。
這時方百也退了過來,同樣轉過身不去看的拽拽若蘭道:「蘭姐姐,你不是要找那兩樣靈寶嗎?快些找了,我們就出去吧。」
也對,正事辦完,就走吧,呆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已經夠久了。若蘭握了握拳,點了點頭。尋思著,方百曾說陰陽二珠,那麼這兩件靈寶理當就是兩粒珠子。這麼偌大的珠寶山,要如何找來?說著說著,若蘭已走到珠寶山,昂頭看了許久,歎了口氣,如果這兩顆珠子在這裡面,那要找起來,就費勁了。天知道那兩顆珠子是什麼樣子的,又有多大?有沒有顏色?
「頭先張大說什麼?金生水,水生木,木逢春。方百陰陽可不可以這樣說,金乃陽,水乃陰?」尋思了許久後的若蘭喃喃自語的看向方百言道。
方百沉思了片刻道:「是這麼說的。蘭姐姐,難道說我們的任務品就是這兩件靈寶?」方百傻了半天,心思,師傅怎麼會命令他跟大哥來取這樣的寶貝呢?不是師門任務麼?汗顏。
「可能是,你師傅有跟你說,是什麼樣子的嗎?」若蘭尷尬的捏下了手指。
方百搖頭,枉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到了今天才明白過來,師傅叫他們來尋陰陽珠,卻沒有交待這兩顆珠子的形狀。這不是瞎貓碰死耗子,胡來麼。
「師傅只說是陰陽二珠,也沒說是什麼樣子。無妨了,到時隨便找兩顆珠子充數好了。」方百抽搐的揮手,彈了彈立在他身邊的金馬像。
「那這樣找,就困難了,這麼多的珠寶,怎麼找?難不成還一件一件的過濾,這要過濾到何年何月。」若蘭臉色難看的抓了一把面前又是珍珠又是寶石的寶箱,放眼望去,像這樣混合的寶箱,足足好幾層呢,這要篩選的話,要何年何月?
「天材靈寶,是不屑和凡夫俗子的金銀珠寶混成一堆的。金是陽,這個方位是正東方,屬陽面,而這裡又堆積金山,我猜,這中間可能是空的。」方百突然敲敲這些堆積如山的寶箱,半是猜測,半是肯定的說道。
接著轉回身看著對面說道:「對面正處西,西又屬陰,而在那布已棺木,西生水,水為陰,陰珠應當在碧血玉棺內。」
聽方百這一分析,若蘭仿有感悟的沉呤,和成天立對視了一眼,暗喻他來翻找陽珠。而她自然是去拿回曹衛臉上的黑耀石。
方圓一直站在玉棺旁邊看著張大凌遲曹衛,一邊還指指點點的說這裡還有一塊好肉。若蘭無語的抽筋,拍了拍方圓對著張大說道:「張大,人死不能復生,給他一個痛快吧。」
「痛快?哈哈哈,對,復生,他不就是死後復生嗎?我要把我二弟放到碧血玉棺裡,我要讓我二弟也復生。」張大突然像是被點醒一樣的狂笑三聲,猛的一下把曹衛從碧血玉棺中拎了出來,插在他腹部的鋒利鋼刀,竟然從曹衛的腹部開始,強行劃開他的雙腿,只見嘩的一聲。那堆紅白之物,從曹衛的分開的下面中流了出來。
惡的若蘭一陣發寒噁心,退了兩步。
「噁心死了。」方圓跳開數步,最後看了眼那堆紅白污穢之物,轉身往方百那邊移去。
這頭的張大,又接近顛狂的把完全死透的曹衛丟在地上,抱起乾枯的張二放到碧血玉棺中,嘴裡喃喃道:「二弟,你不要怕,你會活過來的,你一定會活過來的。」
若蘭無力的搖頭,無奈之下推開半開的玉棺蓋,正欲伸頭去找陰珠的時候,就見張大發狂的推開她嘴裡吼道:「讓開,讓我蓋上,我要在這等我二弟復活。」
這一推,若蘭來氣了,本來見你死了至親,顛狂一下也屬常情,但過之就有些讓人生煩了。這碧血玉棺雖有復生之用,但看這曹衛復生之後,連人聲都發不出來,又有何用?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張大。你稍後再合棺,我找一找你再合。」若蘭臉色一沉,冷靜的再次以商量的口氣說道。
張大雙目猙紅,急速的喘了幾口氣後,像是恢復一點清明的看了她數眼,停下推棺的手。看他還有理智,不至於顛狂,若蘭歎了口氣,也罷,心思著,如果今天變成乾屍是天立或者是文天睿,她會不會比張大還要顛狂?這聲反問,問的若蘭自己都啞然,神情恍惚了一下。
在碧血玉棺中仔細的找了個底朝天,也不見有珠子的蹤跡,若蘭皺眉轉身,暗思方百所言,西生水,水生陰。陰珠理當是放在這個方位沒錯,不在碧血玉棺裡,那會在那裡?
就在這時,眼神無意中掃過曹衛的那堆紅白之物,竟然發現其中有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水珠,半點污穢不沾的飄浮在曹衛的紅白物之上。而還鑲在曹衛臉上的黑耀石,此時忽閃忽閃的紅光,越來越快,就像因興奮而猛力跳動的心臟一樣。
就是它了,陰珠。陰屬水,水無色,呈透明,而又以藍色為稱。此珠呈大拇指大,通體滲藍剔透,圓溜溜的飄浮在那,似柔似泣。若蘭心中一喜,走了過去,將它捧到自己的手心。
突然一道有如水流一般的靈氣從手掌處直衝丹田。當氣流穿透自己的妖丹時,大腦中突然湧出一行字:「五行珠,水珠歸位。」
靈氣衝過自己妖丹之後,平息了下來,慢慢的落到她的手掌之中,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彷彿剛才有如精靈般跳動的水珠,此刻變成沉睡的佳人,柔和的靈光收斂在內,靜如處子。
若蘭呆若木雞的怔忡在那,此刻的心情不知是震驚還是狂喜。原來這珠子的名字叫五行珠,剛才說水珠歸位,那麼還有金珠,木珠,火珠,土珠。金珠在此,那木,火,土珠在那裡?若蘭打了無數個問號。呆滯的站了起來,順手從把黑耀石拿了回來。
「蘭姐姐?」這頭搬了若干個寶箱的方百注意到失神的若蘭,心裡密密的打鼓,看她失神,不會又是中了什麼邪術,失了神志吧?
看到方百擔心的目光,若蘭趕緊笑了笑說道:「找到了,看。」若蘭舉起手中水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