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感激的望了眼東傑,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的就在城,就在文睿的身邊。不管她去那裡,都逃不開這個命理,天下對她而言,那裡又有安況天上還有個仙女姐姐,在操控著她的命運,想到這,若蘭就鬱結。
「東傑,那個舒輒是怎麼回事?」哭夠了,穩下心來,便攏了攏髮絲,把頭髮重新綰成髮髻。借口把話題繞開,她不想東傑為她太擔憂,對她而言,東傑是家人,只能報喜不能報憂。
「我知道,說起這個事,我就心裡憋氣,這個舒輒是二夫人冬香的侄兒,自從文睿當了皇帝,她被封了賢妃,後來舒輒就時常來太白樓找茬,我跟劉東傑說了,這種人,不能故息,你越是放縱他,他就越囂張,但東傑偏偏不信,這不,今天又來了,次次來的情況就跟今天一樣,完了結帳的時候,根本不理會包下不包下的,只付他自己的,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真是氣死人了。」
雷寶琴,那個氣啊,剛才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這會一說起舒輒,就氣的眉毛鼻子直往上瞪。
被四寶這一說,東傑也只是稍帶歉意的溫笑,處理這件事,基本上來說,他沒有處理的不妥,民不與官鬥,雖然他知道就算若蘭不在,太白樓也沒什麼人敢惹。像碰到舒輒這種無賴,也並不是沒有方法,只是以前成爺不在,若蘭也不在,所以他才隱忍用拖字決,現在若蘭回來,這件事情,自然是好處理了。
若蘭睨了眼劉東傑,看到他眼裡溫和的笑意,讚賞的輕笑,對東傑的應對之策,她沒感覺到不好,穩重的做生意,這是成功商人地本色,他能做到這一點,若蘭很欣慰。
「你說他是冬香的侄兒,那冬香有多偏袒他呢?」若蘭抓住重點的輕問。
「嗯,這個還真不知道,平時也就老見著舒輒打著賢妃地名頭,在墉城四處閒逛,現在已經成了這裡的一霸,反正他一報賢妃地名頭,下面的人,都會給他些面子。」四寶一怔,偏頭想了想說道,心想,還真沒見過冬香有多偏袒他,接口又說道。
「我就說嘛,說不定這賢妃根本就不賣她這個侄兒的面子,照我看,還是先揍他一頓再說,我就不信他冬香,敢拿我怎麼樣。」四寶說到這,胸一挺,江湖意氣的很。
「不可太莽撞,不管賢妃賣不賣這個面子,始終是她的侄兒,如果真地鬧出事,人家不會不照這個面子。」劉東傑皺眉搖頭,對將軍夫人這個做法,他不敢認同,至少現在還不到那麼糟糕的時候。
「確實不能太莽撞。不過太白樓也不是可以給別人隨意前來鬧事地地方。」若蘭嘴角一彎。狡黠地轉動了下手指上地玉戒。有時權力這種東西。該用地時候。也不能讓它白白浪費。別人若是敬她一尺。她會還他一丈。若是把她當病貓。那可就怪不得她。
「一會等他吃完。把剛才他嚇跑地那些客人點地菜。全都算上去照收。」若蘭不鹹不淡地說道。抬眼輕笑。
東傑怔了怔。頜了頜首。他對若蘭決定地事情。向來都沒有什麼意見。經她處理地事情。都是早就計劃好地。如果沒有把握。她不會這麼篤定。當然。剛才她轉動手上地玉戒。他是看到了。細細一想。剛才將軍夫人叫她身邊地隨侍為明堂。而且很熟。應當是張將軍地屬下。而他不在前面戰場。而是隨身保護著若蘭。想必也是有皇命在身。他相信若蘭手裡定然是有把握。
「對。一會全算了。他要不給。我就揍地他連他娘都不認識。」雷寶琴暴力地揮了揮拳頭。過後張眼望著若蘭。懾懾了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文睿又多了個南苗聖女地事情。
若蘭自然是瞧見了四寶欲言又止地樣子。吃吃地一笑。拉著她地手端坐了下來:「四寶想說什麼?」
「沒有。沒有啦。文睿他知道不知道你借屍還魂地事情?」四寶不太自在地移了移嬌臀。眉峰緊緊一糾。
「四寶問的好奇怪,明堂是他的隨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若蘭吃吃的淡笑,她知道四寶性格直爽,沒想到這樣都看不出來。
「對哦,我真笨,那你肯定也知道南苗聖女的事情咯。」四寶驚呼一聲,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尷尬的訕笑。
「知道啊。」這會她知道,四寶想說什麼了,呵呵她是誤會了,難道子龍沒有告訴她,她借的屍就是聖女嗎?
「那你還回來,你應該留在蜀中,把那個什麼狗屁聖女打回南荊。」四寶眼睛一瞪,立馬替她打抱不平來,怎麼若蘭還是這樣啊,以前也是屑去跟別的女人爭,自己跑去神機營,現在還是這樣,文睿那個花花公子,還真是不消停,跑了一個南荊公主,又來一個南苗聖女,她怎麼想,都替若蘭感到揪心,如果子龍是這樣,她一定揍的那些女
開花,以後再也不敢踏進天墉城。
「四寶,我就是聖女,難不成你叫我自己打自己嗎?」若蘭啼笑皆非,眨了眨眼睛,無比委屈的說道。
「什……麼。」雷寶琴又被她的話給雷到了,腦子立馬轉不過彎來。
過了許久,也不見四寶跟東傑開言,若蘭歎了口氣,瞄了眼被雷到的二人,顯然這個身份,比借屍還魂這四個字,對他們來說震驚的還要大。
「我就是借屍在南苗聖女的身上,所以我現在是南苗的聖女。」若蘭吸了口氣,所性直言說道。
東傑和四寶眨巴眨巴眼睛,半天都回不過魂。先說劉東傑吧,他身為酒樓的大掌櫃,每天接待南來北往的商客,自然消息也比別人靈通,早就聽聞此次大乾三軍在攻打潼關時,南苗的聖女前來助威,還提意讓城這邊建了個英雄碑。以後凡是戰死沙場為國為民出力的英雄們,全都可以記錄在碑,供給後人評說。
當然還有小道消息傳來,當今天子對南苗聖女寵愛有佳,聖女是最有希望坐上後宮之主位地女人,零零種種,多的數不勝數。
再說四寶,她對這件事情知道的也不比東傑少,現在墉城地流言傳的四處是,加上英雄碑這個東西,大乾上下還有誰不知道南苗聖女穩坐大乾後宮之談呢。
「天,原來……原來……早說呀,害地我擔心死了,臭子龍,這樣的大事也不告訴我,等他回來,有他好看。」四寶愣了半晌,結巴的一時語無倫次。
東傑嚅了嚅唇,他的驚愕比四寶還要多,但反思回來,若蘭抱著這個身份回來,不管她要處理什麼事情,都是手到擒來。只是,這個身份帶來的後果,只怕比原來還要嚴重。雖然若蘭從來不跟他說,但經過這幾年地洗禮,他對朝庭後宮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一些瞭解。
越想,他心裡就越不安。
「若蘭……」東傑皺著眉,喊了一半又嚥了回去,眉峰糾結成一團,眼裡的擔憂顯而易見。
若蘭淡然的笑了一下,說道:「東傑,不要擔心,馬善被人騎,從今後,只有我去欺負別人,再也不會讓人騎到我頭上來撩鬚子了。」
說到這,若蘭眼神光芒一閃,下意識的摸摸脖子上的黑耀石。
東傑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轉身去大堂,準備等著舒輒下來結帳。
若蘭和四寶便依在欄杆上,一邊說話,一邊注意著樓下大堂。
「明堂現在調動虎軍和羽林軍地權力在誰手上。」若蘭停了下,看向聶明堂。
「在屬下手上。」聶明堂突然一怔,心臟跳了半拍,聖女怎麼突然之間問起這個來。
在這裡,虎軍是外軍,主要針對皇家出巡時調用的軍隊。羽林軍是內軍,又稱御林軍,是負責保護皇宮內外的軍隊。
若蘭莞爾一笑,難怪文睿把聶明堂給自己,原來真的是讓她回來大刀闊斧整理後宮的。
「很好,今天天氣很不錯,明堂,差人去請狄大人來太白樓喝杯酒吧。」若蘭笑嘻嘻地瞄了眼頭上滲出細密汗珠的聶明堂,她的語氣很陰險嗎?
「是。」聶明堂頜了首,趕緊吩咐身後地隨侍去相國府請狄宏鑫。
大約也就一柱香的時間,就算到狄宏鑫邁著方步,從容鎮定地走進大堂,身後正跟著兩個隨侍。從樓上往下看,只見他臉孔四四方方國字臉,濃眉虎目,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一身儒家衣著打扮,身形稍瘦,雖然面貌看起來威武的很,但動作卻很儒雅。
狄宏鑫走進大堂,四處環顧了一眼,就感覺到有一道犀利地目光,由上而下的在打量他,濃眉微微一皺,順著感應抬頭一看,便看到將軍府的張夫人,而身邊那位俊俏的年輕公子,卻吸引了全部的光芒,只見他雙目閃亮,靈動而犀利,想來剛才就是他在打量自己。狄宏鑫心裡暗暗一驚,此子又是何人?
若蘭朝狄宏鑫身後的隨侍,打了個眼色,喻意請狄大人上樓來。
「將軍夫人有禮。」狄宏鑫踩著官步,笑容滿面的走了上來,朝著雷寶琴,便行了個儒家禮。
四寶趕緊偏了偏身體,若蘭在這,狄宏鑫不先給若蘭行禮,卻先給她先禮,這樣冒犯的事情,她可擔當不起。
「狄大人,你可折煞我,要是讓子龍知道了,我又得挨罵了。」四寶嘟嘟囓囓偏過身子,往若蘭身後一站。
狄宏鑫看到她的動作,眉頭一糾,視線轉到眼前的俏公子身上。不是說,是聖女請他來一敘嗎?怎麼不見聖女,仔細觀察,狄宏鑫突然恍然大悟,只見她沒有喉結,原來她是聖女。權橫再三,狄宏鑫眸子輕轉,一個下官禮朝若蘭做了一揖。
「狄宏鑫見過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