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青白著一張臉,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看著著掏出來的大小瓶罐,但看到失去知覺昏死的蘭兒,臉色因他扎針,慢慢恢復血色來看,此人應當能救蘭兒一命。
“小子,你還沒說,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太清到是對他有信心的很,捻著胡子笑道,遠遠的端坐了下來。
“此女子身中數十種的蠱毒,卻不懂控蠱之術,被南苗的魅香喚醒蠱蟲,如果食用自己的鮮血,至少還能拖延幾日,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巫蠱鼎爐,血液中本就含有控蠱之毒,但如果食用生人鮮血,便只會催化蠱蟲迅速分裂,讓她死的更快些。”宿昂輕蔑的一笑,揉了下鼻尖說道。
還好他來的及時,此女也命不該絕,若真是晚來半刻鍾,此女就是香消玉殞了,可惜了一副好容貌,最可惜的是他的紫金盤紋鼎。
文睿這才明白為何剛才蘭兒食自己鮮血時,臉色緩慢恢復,而食他的鮮血會突然發作,原來是因為這個,心下愧疚的眸子一沉,俊逸的臉上緊緊一繃。
“原來是這樣,清水來了,快點救人。”太清洞悉的睿目輕輕一頜,端坐在那假寐起來。
“不用你說,你的紫金盤紋鼎准備好,可不要後悔,嘿嘿。”宿昂信心十足的狡黠一笑。伸手擰開一個細長的瓷瓶,一股清香從瓷瓶中散發出來。
只見他趕緊又從懷裡摸出一截暗黑色的柱香,眸子滑過一絲不忍,見他咬牙看了眼老道放在桌上的紫金盤紋鼎,才定下心來點燃黑香,又是股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把她的上衣退下。”宿昂再次咬牙看了看木床之上的女子,撇了嘴,無奈的朝文睿說道。
“無量天尊,待老夫先出去。”聞言假寐的太清,連連睜開眸子,起身便往屋外走。
文睿面色瞬息萬變。看了眼宿珉昂眼裡地清澈。咬牙走了過來了。解開若蘭地上衣。此時救命要緊。只好由他做主。把這些俗見暫時拋開。
宿珉昂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地初子。當看到床上地女子膚如凝脂。峰巒起伏。還是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瞄了眼青筋爆露地文睿。趕緊穩住心神把迷迭香放到她地小腹之處。再把剛才打開地細長瓷瓶放到她地鼻間。
只見一條通體晶瑩地白色蠕蟲。散發著清香。從瓷瓶內爬了出來。從若蘭地鼻子裡鑽了進去。文睿看地心驚肉跳。
“這是什麼?”
“嘿嘿。這個可是個好寶貝。只要它進了此女地肚子。她體內地那些蠱蟲。全都要對著它甘拜下風。最多把這迷迭香燒完。再配合我地金針渡穴。你地女人就沒事了。”宿昂信心滿滿地說道。看到寶貝蟲子爬了進去。把瓷瓶收了起來。
又拿起金針。看了眼女子胸前地春光。深吸了幾口氣。目不斜視地對著皮膚上地黑線。便一針一針地刺了下去。每刺一條。黑線便少一條。
文睿暗暗隱忍,修長的眸子輕瞇,見他看見若蘭身體的起伏,臉上不自然地泛出紅暈,眉峰忍不住的上揚。
這時只見若蘭的腹部詭異般的呈波浪翻動,皮膚下湧出一顆,二顆,無數顆的細粒,大地有如指尖,小的有如針尖,細粒慢慢地向外鼓,當快要鼓破時,又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又鼓了出來,就這樣反反復復的好幾次,看地文睿汗流浹背。
“這些細粒裡的是蠱蟲?”
“沒錯,它們地克星就是這迷迭香了,唉,我損失真大,這一點點香,還是我從師傅那花了三年時間才要來的,這次要全搭在這上面了。”宿昂可惜的直搖頭,心痛的宛如割肉,旁人那知道這迷迭香的珍貴之處,光是藥材就是數百種,而且還是眾人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奇花異草。
又過了一會,只見若蘭皮膚下的黑線,全都被金針所消,細粒也安靜了下來,只有波浪翻滾,還在劇烈的起伏,眼見若蘭腹部的迷迭香,越燒越短,宿珉昂神色突然一變。
迅速的抓起若蘭的手腕把脈,越把臉色就越難看,文睿觀他面色,心中緊如弦繃。
“怎麼了?”
“不好,她身上還有一個本命蠱,這個蠱我的寶貝蟲可對付不了,現在正在她腹內大戰。”宿珉昂慌亂的神色一動,趕緊從懷裡又掏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顆暗紅色的丹藥,眼中又露不忍,又是咬牙又是遲,最後還是將藥塞到若蘭口中。
見他嘴裡念念有詞,神色肅色,手持金針,動作麻利的往若蘭身體上的各個穴道中刺去,只插的她上身遍布金針,若
迷迭香這才完全的燒盡,宿珉昂消了一口氣,說
“快把她放到清水裡。”宿昂指了指若蘭,再指指木桶,自己轉身走到剛才掏出的那些瓶罐中,一古腦的把瓶瓶罐罐全都打開。
文睿不敢多想,咬緊牙關,抱起若蘭放到清水之中,見他懷抱瓶罐,一瓶一瓶的往水中倒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有惡臭的,有異香的,有暗黑色的,也有像鮮血一樣暗紅的,液體溶進清水,片刻間整個帳蓬內,彌漫的全是一種刺鼻的味道。
這時宿珉昂又從懷裡摸出一只短笛,湊在嘴邊,一聲長,兩聲短的吹著,聲音不大,像是一種操控之術,文睿眉峰糾結,今日一見方知這南苗巫術,竟是這等駭人,來日他統治天下,定要去除這種妖異之術。
過了片刻,文睿看到若蘭的臉色越來越恢復正常,只見她的嘴裡鼓了起來,慢慢的被嘴裡的物品漲開嘴唇,一條白色的蠕蟲從她嘴裡爬了出來,模樣正是剛才那條細小的蠕蟲,但如今已有三根手指那般肥胖。
起先晶瑩剔透的蟲體,已變的一絲暗黑,宿珉昂立馬拿出一個烏金色鼎爐,在爐內撒上一層褐色的藥粉,接住蠕蟲,十分寶貝的捧在懷裡看了半晌,這才輕喘了口氣,把蓋子蓋上。
這時若蘭嘴唇微張,從口中流出若干的黑色液體,惡臭片刻間蓋過帳內所有味道。直到口中的污穢全都吞盡,宿珉昂這才說道。
“你的女人,已經沒事了,她體內的蠱蟲全都被我的寶貝給吃了。命人再打桶清水來,快把這些抬出去倒了,好臭……”宿昂一手捏住鼻子,嫌惡的跑去收他的瓶瓶罐罐。
文睿看他神情嫌惡,眸子暗沉,將心底的怒氣隱忍下去,只要若蘭真的沒事,他可以不計較這小子的肆無忌憚。
重新打來清水,文睿將若蘭從黑腥發臭的水裡抱了出來,泡在另一桶清水裡,一連換了三次清水,才將她的身體洗淨,見她仍不醒來,鋼牙緊咬,隱隱若顯的怒氣,正欲爆發,就聽到宿昂突然拉長聲調的:“咦……”
“又怎麼了?”文睿咬牙怒瞪著他,手扶著桶內的蘭兒,生怕她無力的身體會沉到桶底。
“奇怪,她的身體是巫蠱鼎爐,本命蠱,是怎麼也清除不掉了,沒道理,我的寶貝蟲子,能消滅掉它,真奇怪……”宿昂越想越不對勁,剛才明明最後一戰,是在跟她體內的本命蠱交手,就是看到他的寶貝蟲落了下風,才會忍痛把師傅給的天靈丹拿了出來,給寶貝蟲服用,補失元氣,但剛才他又打開蓋子細細了看了許久。
只見他的寶貝蟲,神情萎靡不振,明顯是落了下風,落荒而逃的樣子。難道說,他的天靈丹全都便宜了她體內的本命蠱?
“唉呀,我的天靈丹,一定是便宜給你的女人了。”宿珉昂氣急敗壞的說道,狠不得沖上前來,挖開她的嘴,把天靈丹給挖了出來。
“她體內還有蠱?”文睿鋼牙都快要咬繃,眼中怒火中燒。
“有,說了那是她的本命蠱,剛才我查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一個情蠱罷了,你這麼愛她,自然是沒事了。”宿珉昂心有不甘的撇嘴,委屈的看了眼寶貝蟲,又看了眼成若蘭,挫敗的低下頭。嘴裡直念:“損失慘重。”
“什麼是情蠱?”文睿臉色一怔,只感覺,手掌中觸碰到的肌膚越來越滾燙,心下一急,連忙把若蘭從水中抱了起來,用披風一裹,緊擁在懷裡,抬頭望向他。
“這情蠱嘛,就是母蟲跟子蟲,又叫雌雄同體,是南苗的一種秘術,我曾聽師傅說過,這種蠱一旦種下,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是消除不了。”
宿珉昂說到這,狡黠的朝他笑了笑,眼底若有所思的瞄了眼出水芙蓉般的若蘭,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情蠱的原意是代表南苗女子貞潔之意,對情愛的貞操,意思是,如果有男子入侵種有情蠱的女子,便會隨著那個,那個……,總之就是那個,然後子蟲進入到男子的體內,一旦男子變心,體內有母蟲的女子,便可以操控著子蟲死亡,失去子蟲的母蟲也會死亡,這本命蟲都死了,自然也就是人也死了。”
文睿面色只是微微錯愕,聽他這亂七八糟的一說,如果蘭兒身體內還余有的是情蠱,倒並不是一件太壞的事情。
“那還有別的作用沒有?”他思量的片刻後仔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