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被成天立追殺的明月等人,此時潛伏在潼關面看著山下士氣高昂的數十萬精兵良將,八人後背的衣服紛紛被冷汗浸濕。
明月陰狠的眸子死盯著站在祭台之上的聖女,悔恨當初自己一時心軟,被花言巧語所蒙騙,而自己做了叛國的嫁衣。
「子言,你速回眉山,取魅香來,既然聖女背叛,絕不能留她。」明月暗暗咬牙,既然南荊國得不到的東西,就絕不允許他國得之。
子言頜首,身子「咻」的一聲從山尖滑落,片刻消失在樹林之中。
「李向,你速回明都,將此事稟告父皇,集合軍隊準備迎敵。孟春你快馬加鞭通之孟買,說本將軍明日便會到達,命他整集軍隊,準備退敵。」明月轉回頭睿智的明眸閃耀著嗜血的寒光,嬌陽照下,此時的加印在明月身上,再無半點弱女子的氣質,有的只有那彷彿修羅一樣的寒氣。
行軍幾日,正好落在當日若蘭被太清老道救走的那地方,文睿一聲令下就地紮營,若蘭無不感慨的緩步至溪水邊,那日她的出逃差點就喪於此地。
「聖女,皇上請您進大帳商討事議。」莫管家走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哦。」若蘭皺眉,心想,她又不懂行軍打仗,就連兵法都不知,為何總讓她參與進去。
那日莫然將南荊的所有資料給她,她都看的十分頭痛,南荊的皇權之爭,可以說是十分雜亂,明月是南荊的長公主,而在她之上有四位兄長,南荊皇帝未立太子,空懸的太子位,讓四位皇子私下相爭的十分猛烈。
想著想著,便踏進了大營,入眼便是文睿,裴長明和張子龍,他三人圍在那看著眼前已做好地沙盤,若蘭吃吃一笑,原來是沙盤已經做出來了。
「聖女。沙盤已經做好了。你來看看。還有什麼新地提意沒。」長明抬起頭看了眼她說道。
若蘭走近仔細一瞄。沒想到他們將沙盤做地惟妙惟肖。就連樹木都做地出來。宛如一個非常細緻地立體平面圖。
「妙啊。如同身臨其境。不過長明。真正地戰術應當是兵貴神速。有時會讓你來不急做沙盤看圖。到時怎麼辦呢?」若蘭笑道。
「不錯。如若碰到急戰。分析攻略。又當如何。」文睿挑眉附合道。
長明眉峰一皺。細細沉思。片刻後。糾結地眉峰舒展開來。「刷」地一聲打開折扇說道:「沙盤。沙盤。以沙為盤。到時便用一木托裝細沙若干。直接和水捏造。可否?」
「一點及通。果然是智多星。」若蘭撫掌笑道。沒錯。在她地印象中。軍用地沙盤就是用細沙堆出。每到一個地方。便會推到重堆。又方便。又快捷。
「聖女過獎。」長明不嬌不縱的笑道。
「蘭兒,你看,此處就是族的地盤,而這個峽谷又是必經之地,你可有良策,讓三軍順利通過?」文睿輕勾嘴角,拿起手裡的小小旗幟插在某地說道。
「蘭……等一下,皇上你剛才叫聖女什麼?」張子龍錯愕的驚叫,他沒聽錯吧,蘭兒?那不是公子的名字嗎?難道這聖女的名字中也有一個蘭字?所以皇上才會把她錯當成公子?
「子龍,你一驚一乍,已經犯了軍規了,真是人頭豬腦。」裴長明合上扇子,一把敲了上去,恨鐵不成鋼。
「長明,你把話說明白了,我就納悶了,最近發現你神神叨叨的老是悶笑,還有皇上地性情又變回來了,再不說明白,跟我去外面比劍去。」張子氣結的怒吼,還說是兄弟,有事情一直瞞著。
「皇上以前的性情怎麼了?」若蘭掩嘴一笑,看他二人打罵,感覺特別的溫馨,恍惚又回到昨日在神機營那時。
「那個,跟你無關。」張子龍怒瞪了她一眼,公子早就在他心裡先入為主,就連四寶在家都哭了快三個月了,突然皇上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他心裡那裡舒坦地了。
文睿嘴角一撇,這子龍除了在商議大事,不會這般急燥外,私下的性情可是一點也沒變,輕咳了兩聲說道:「子龍,蘭兒只有一個。」好在,他不是發覺最晚地那一個,還有子龍墊背,心下稍稍舒服了些。
「四寶還好嗎?」若蘭狡黠的一笑,偏不點破。
「……」張子愕然,南苗聖女,連他內人的小名都知道,驚的他目瞪口呆。
「好了,談正事要緊,子龍你再一驚一乍,就轟你出帳。」長明眉色不動的促狹,收起笑容,正色的看著沙盤思索。
若蘭偏過頭悶笑了幾聲,莫然那日拿來地資料中包括了族的勢力分劃,南荊雖然以國論之,但不似大乾這般權力集力,這跟南方數民族眾多地原因是分不開的,南荊名下共有十個大家族,排在首位是苗族,往下推便是,彝族,羌族,回族,族,納西族,白族、布依家族,
而南荊皇室是由彝族後裔統治,苗族是十大家族之首,最為神秘地一族,最驍勇善戰的是羌族,回族,白族和族。若想取南荊這十大家族就要逐一清除,南蠻內部雖不團結,但對付入侵者絕對會一至對外,若是讓他們把兵力聯合在一起,加上地形,氣候,取之便難上加難。
這時長明和文睿抬頭相視一笑,似乎心中已有對付族地良計。
「子龍,你可想到如何應對之法?」文睿偏過頭笑問。
「皇上,臣愚笨,想不出。」張子龍仍在氣結他們隱瞞聖女之事,沒好氣的拱了拱手。
文睿把目光轉向長明說道:「此時迎戰之人必定是白虎將軍明月,此女外表看來柔弱,但自幼熟讀兵法,行為乖張,此戰她定會在狹谷兩邊埋下伏兵,只等我軍踏進,必會採用木樁,岩石,火輪攻之,而兩邊山地岩石聳立,於我軍來說,相當不利。」
「若是我軍採用重弩,綁上火藥,分立狹谷兩側,射其兩邊,擾之,再命分散在十大家族中的細作,攻心擾之,十日之內,必破此地。」長明言道。
若蘭心裡暗暗一驚,先謀而後動,長明口中所說的十大家族中的細作,原來他們早在奪位之前就已經算到今日會取南荊,這修身齊家平天下的治國之道,全是想十步才走一步,論心智,她那及萬分,不過是投機取巧,聽地她一絲闇然。
「蘭兒,你可有妙法,縮短時日?」文睿偏過頭問道。
若蘭嘴角輕輕一抽,妙法就沒有,不過聽他們說的擾之對策,應當是不停的派弩手射向兩邊,直到敵方傷亡慘重,人心渙散時,再舉兵奪之,她雖不懂兵法,但在應用在蜀道的地形之上,確是最好的良策。想了想便怯怯的說道。
「當日水淹潼關,我就於心不忍,今日攻打族……罷了,長明可還記得我曾說三國裡的孔明燈?現在正值夏季,若不下雨,林中草木皆是可以利用地良兵。」
「蘭兒細細說來。」文睿眼中精光一閃,思維已轉了上百回,轉回身,四平八穩的坐在桌前,看著她。
「孔明燈,乃是利用熱量飛行在空中的一種燈飾,平時運用的面積很廣泛,特別是夜間做戰,若空中飛滿孔明燈,如同白晝。」若蘭說到這,瞄了眼眾人眼底的喜色,心底底暗暗傷懷,戰爭,這便就是戰爭。
沉寂了片刻,若蘭抬頭看了看文睿,舔了下唇角接著說道。
「而除此,也可用在擾敵火攻,我至明都出逃到現在,都未曾見到下雨,這幾日空氣十分乾燥,想必數日之內必會天降雨露,尋一懂得星像風水之人,確定下雨之日,在族地盤的上空放飛裝滿火油的孔明燈,再命弩手射下,燈落,必會引發火災,而敵方內部必亂,趁他們救火之際,攻之,到時雨水將至,火滅,便能取得此地,順利通過。」
若蘭說完,低下頭看著腳尖,她之所以提起星像風水之人,就是希望此戰不會禍殃百姓,南蠻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山,禍其山林,就是斷其生路,與長明的水攻潼關,又有何不同,有違天和……
文睿和裴長明紛紛低頭思量,她語含悲天憫人,女子心終是太軟,這也正是女子不能為將的原因,而明月之所以封為白虎將軍,她的心絕不是外表那般柔弱,而是嗜血地冷硬。
「孔明燈如何做?」張子龍沒有深思,到是被她所說有夜間做戰,興趣昂然,如真是夜如白晝,那作戰的便是大大的有利。
「取紙張,粘成燈罩一樣的形狀,不需要骨架,在下方開一小口,用細絲懸掛燈油,熱氣充滿紙內,便能飛到空中。」若蘭囁囁地說道,月眉皺的死緊。
「子龍,你命崔甲等人,照聖女所說,把孔明燈做出來。」長明想了許久,此計可行性非常之高,但也正如她所言,必須要尋個懂星像之人,否則這利用自然取巧引來大火燒山,風向轉變地話,自己也不能倖免。
「有刺客……」這時帳外的莫管家,尖銳的大叫一聲,帳外頓時人聲鼎沸。
一道破空而來的箭嘯直奔主帳,張子龍旋身衝出主帳,掀簾時,若蘭看到一黑衣男子,手持輕弩,身中十幾把尖矛,鮮血瘋狂的往外湧,此人的面貌若蘭正好識得,正是那明月身邊地隨侍。
箭嘯聲落,一支羽箭落在主帳頂尖,一聲聲「嗡鳴」,震的帳柱輕輕顫抖。
裴長明面色大變,奔出主帳,旋身輕點,飛到帳尖,把羽箭拔了下來。
文睿眸子一縮,脫口急道:「長明把箭拿遠。」他已經思索到,此人乃明月身邊地死士,不射人,卻只是單純的射箭,針對地正是蘭兒體內的蠱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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