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中睡著後,就突然聽到那聲媚到極至的男聲響驚嚇的連連睜開眼睛,難不成蟲卵醒了,又把她送回地府了?
睜開眼便看到閻君飄浮在她的頭頂,她依然睡在忘川河邊的花海之中,鼻息間能聞到那淡有淡無的雅香。
「若若。」閻君微笑的看著她說道。
「閻君,我又死了嗎?」若蘭皺眉,這三翻兩次的逛地府,自己還真是成了這裡的常客了。
「笨蛋若若,這是夢境,你走時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所以才消耗法力入你夢境。」閻君一臉傷心,看的若蘭都感覺自己好對不起人家,人家是閻君,卻天天為了她的雞毛蒜皮之事勞心勞力,她卻埋怨成常客。
「原來這是夢境啊,是你托夢給太清上人,叫他來蜀道救我的麼?」若蘭這才恍然大悟,莫非太清口中所說的夢中神人就是他?
閻君好看的秀眉一皺:「不是,我從未托夢給任何人。」心底卻因她這一句話暗思,莫非若若入輪迴道之事已經鬧上天庭了?
「啊,不是你,那是誰,昨日我差點香消玉殞,若非太清道長相救,我此時都不知身在何處,閻君怎麼不能讓我回到金琳兒身體之內,你知道不知道這具身體是個巫蠱鼎爐。」想到這若蘭臉色又是一白,言詞裡頗微埋怨。
「若若,靈魂奪舍,是需要一種磁場,目前這具身體正對你的磁場,而你又確實跟她有緣,換言,她就是你,你就是她,至於金琳兒肉身已毀,你又怎能回地去。」閻君聽到她說巫蠱鼎爐時,眉峰不由地上跳,但這地面的事情,他就是有心也無力,一切還需看她機緣造化。
「好吧,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除掉這些蠱蟲卵嗎?」若蘭一想便惡寒,全身不自在。
「陽間地事情。我是不能插手地。剛才你說。有人托夢給你身邊地老道。叫他保護你?」閻君眉峰糾結。這件事如果不是天庭地人在暗中安排。就是地府地人。如是對若若有益。他也懶地去管。若是有陰謀。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嗯。太清道長是這麼說地。」若蘭不解地看了眼一臉深思地他。心裡一突。難道這又是什麼陰謀?
「我看他一身正氣。是個可信任之人。應當是你命中地貴人。若若我不能在這待太久。你記住。地府地事情。不能告訴第三人。否則你就會魂魄離體。煙消雲散。明白嗎?」閻君眉峰舒展開來。一臉寵溺地笑道。
「原來是真地。太清道長說。托夢之人就是這樣對他說地。要他轉告給我。我一開始還以是你。」若蘭得到證實。心裡還是有少許驚濤駭浪。
閻君不語沉思了片刻。便笑道:「若若。我走了。這是你最後一世。成與不成。切看你地機緣造化。一切皆有心定。不可強求。」
說罷。他地身形。有如空氣般。慢慢淡化。若蘭猛地一下醒來。就看到黎明地辰曦。從正東方升起。陽光打在她地臉上。晃地她地眼眸緊縮。心有餘悸地回想起剛才地夢境。一陣陣地冷汗從後背升起。閻君最後一句一切皆有心定。不可強求。到底是什麼意思?
暗喻她不可再執著他麼?還是暗喻她應當回頭是岸,報答白無常地九世追隨?可是太清上人為何又對她說,她的使命就是扶助新帝統一,一團團地迷霧都是圍繞著她們三人,就像是一個三角戀,她為他執著癡迷,他又為她苦苦相隨,究竟這一切,會不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她不知,如果她繼續執著,就必要負了他的追隨,如果她真的回頭,心底的那絲悸動,又扯的她心如刀割,何去何從,若蘭一無所知。
「醒了。」太清朝著太陽的方向深深的納入一口氣,啟唇說道。
「嗯,太清上人,我是跟你去南嶺,還是去潼關等候。」若蘭想了片刻,閻君的話暫時放在一邊,眼下迫在眉睫的是怎樣清除掉一身的蠱蟲。
「除了潼關,你還可以去逍遙劍宗,你自己決定如何?」太清站了起來揚揚撫塵說道。
「回天城?」若蘭記得當初天立帶她去見鄧志,就是在天塘城的野外。
「對,我們從潼關繞道,南荊國的人必定會在潼關埋伏,而如今大乾兵至潼關,走大路已不可為之。」
「此次領兵之人,是不是張子龍?」若蘭問道。
「嗯,按理你的星像是在潼關,若是強行把你送到天墉城,只怕也有違天機。」太清欲言又止,十分猶豫,昨夜他就在這事上周旋許久,她體力的蠱蟲是一大隱患,若是放她獨身處在潼關,危機又是四伏,如將她托付新帝,又不知她肯否。
似乎很茅盾,若蘭心裡更是迷茫,低頭想了許久後若蘭鎮定的捏捏手掌,篤定的說道:「道長將我送到新帝身邊吧,既然這是我的使命,那就只能面對,逃避不是解決辦法的良策。」
這話雖說的篤定,但私下若蘭心裡十分想知道這個新帝是不是就是文睿,終究是要面對的,重生金琳兒,跟他有娃娃親
南苗聖女,跟他又有撫助之命,至於成天立,面對留,一切只有見面之後才能下定奪。
太清看了她兩眼,捻著鬍鬚點頭,便帶著她往山下走。
這一路太清到是沒有用輕功,一直是步行,走走停停,在日落日分,太清手指著山下的潼關城對她言道。
「山下便是潼關。」
若蘭張眼望去,只見城池四四方方,背靠山水,三面朝外,護城河足足有十來米寬,整個城池修的固若金湯,再看了眼城後靠山靠水之地,有一條不寬不窄地大路,彎彎曲曲往蜀道盤旋而去,難怪說要取南荊就要先取潼關,此處確是易守難攻,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時看到對面山道隱隱約約有人影行動,如不仔細觀察,只看到綠樹在搖曳:「道長,對面山上可是有人?」
太清抬眼望去,眼中精光四射,過了幾秒,太清臉色一沉:「確實是有人,人數還不少。」
「是不是南荊國地人?」若蘭心底一悸,想到明月一行才八人,而太清說對面人數不少,那會不會是明月到達潼關後,命人前來搜山?
「不像,去看看。」太清撫塵又纏過她的腰帶著她跳躍。
過了不久,若蘭和太清伏在山尖上,看到山下竟然有數百人,在堆起石塊和沙袋堵截水源,看衣著打扮,卻是平民百姓,但行動一至,明顯不可能是平民。
「道長,他們堵水源是何意。」
「造孽……」太清搖頭,花白的鬍鬚輕微的抖動。
若蘭不解的皺眉,再仔細看去,突然看到站到水邊指揮的那人,十分眼熟,張奎?子龍的家臣,一眼驚的若蘭低呼一聲,腦中轟的一下想明白了過來,張奎出現在這裡,必然是張子龍授命他前來堵水,而剛才她看到潼關三面環山,一面靠水,地勢宛如一個關卡的盆地城池,如果在上游堵水,待炸開崖壁,水淹潼關,便能不費一兵一足輕易拿下潼關。
若蘭掩住嘴驚魂未定,剛才在山上看到潼關,佔地面積宛如一個小小縣城,居住地平民百姓,至少上萬人,此計實施,若干的平民百姓都會慘遭劫難,她實在無法想像那種屍體堆積如山的場面,那種淒然痛哭的場面,這就是戰爭麼?
「道長,不能讓他們水淹潼關,那裡還有無數地平民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啊。」若蘭急劇地說道。
太清皺眉,殺戮是戰爭的開始,沒有血流成河,就不能統一天下,雖說山下的幾百人,他若對付起來並不是很難,但修道之人不能下殺手,光是車輪之戰,都能耗光他的功力,他想了半晌,仍是搖頭。
「道長,想想辦法。」若蘭見太清只是搖頭,身子卻是不動,難道修道之人連俠義之心都沒了嗎?眼睜睜的看著張奎他們用水淹死無辜的平民百姓?
「這便是戰爭,老夫乃世外之人,不得插手。」太清歎息,此計實在有違人和。
若蘭呆若木雞,戰爭,對,這是戰爭,在戰爭之上人命是最不值錢地東西,此計必然是裴長明所設,記得她曾經跟他們講過三國,那一戰不是鮮血成河,那一戰不是白骨纍纍,她若真的阻止了張奎,那不是意味著阻止他取潼關,統一南荊麼?
就在此時,正北方向地天空出現大量的黑煙,峰火訊號?這時山下地張奎已經看到了正北方的峰火,命人燒起自己身邊不遠地柴堆,兩道峰火遙遙呼應。
「破。」張奎手重重一揮,人馬整齊的退到他身後,一個小兵點燃導火線,若蘭看到那抹藍光,閉上眼眸,把頭扭向一邊。
一聲巨響傳來,已安然坐在家中享受著晚飯的潼關百姓,紛紛飛奔出院,齊齊站在大街上看向巨響的來源,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突見瀑布之上,一條銀龍呼嘯而來,氣勢凶湧磅礡,百姓目瞪口呆的看了幾秒,紛紛大驚失色的抱頭逃竄。
「水淹潼關了,救命……」駐在城樓站崗的哨兵,臉色駭的慘青,哆嗦的急吼,話未說完,就被洪水淹沒。
「公子,快移到高處,我們中計了。」子言眸子緊緊一縮,看著呼嘯而來的水龍,連忙推著明月往屋頂竄飛。
「好狠毒的計謀。」明月臉色一青,飛身縱上屋頂,看著水龍急速的吞噬著建築和人命,比起戰場的千軍萬馬還要凶殘,胃一陣陣的抽搐。
「來不急了,往城外的山上飛。」子言看了眼被沖跨的房屋,水淹房頂,他們所站之處,根本沒有安全可言,連忙率著眾人,拚命往城外的的山崖飛。
「文睿你殺我潼關百姓上萬,這仇,我定要你數十倍的還來。」明月咬牙切齒怒吼,看著子民在水裡求救,她卻什麼也幫不上,只能眼睜睜著看著他們喪命,除了平民一萬餘人,還有駐守軍隊一萬三千人,糧草無數,這筆損失,他定要文睿數十倍的還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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