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就見好多的文人學子們擠身到亭前把自己想好的詩句呤了出來,聲音有高亢的,有斯斯文文的,但所做之詩,大多都平平庸庸。首發
「裴長明,你怎麼不去?」
「王妃的對聯我已經對出來了,又何必去湊這熱鬧。」
成若蘭無語,他這算不算是持才而傲呢?還是真有這麼好心,把機會讓給別人發揮。
「蘭兒,不想作一首嗎?」這時文天睿的聲音如天籟般的響起。
「這女子不是無才便是德嗎?我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女子也,怎麼能出風頭。」若蘭咯咯一笑,不是她不想呤,而是肚子裡沒墨,都是抄來的,那有什麼意思。
「能呤的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蘭兒可從來不是一般女子。」他繼續揚眉說道。
若蘭汗顏,沒想到這麼久了,他還記得,那也是她剽竊的,那好意思在這些學子面前買弄,特別是裴長明面前,臉微微一紅,把頭轉了過去了,不語。
「哦,後面是什麼?」這會裴長明到是來興趣了,連忙問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蘭兒,我可有記錯?」文天睿淡然的呤出那日她在洞房時說出的句子。
「好詞,可有下文?」裴長明眼睛一亮,連連追問。
駭地成若蘭心跳緊了三分。這叫什麼。無心插柳。柳成陰。這文天睿地記性怎麼這麼好。心裡暗思。你忘了不是更好。提出來做嘛。
「王爺記性真好。是有下文。不過這會我想不起來了。」她回頭妖嬈一笑。百媚眾生。心裡只希望。他們別再追問。這抄襲也就一次兩次。抄多了。被人揭穿實在是尷尬。
「怎麼會想不起來呢?」裴長明眼神暗了暗。
若蘭趕緊抓過面前地茶杯。喝起茶來。打定主意。不管他們怎麼問。她都不說。打死也不說。
「蘭兒是不願說。還是真地想不起來?」文天睿瞇了瞇眼。緊盯著她。雷達似地眼神像要將她看穿般恐怖。
「是想不起來好吧。」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
文天睿怔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像到小女人一樣的嬌嗔,平時成若蘭總是一幅天踏下來都與她無關的樣子,難得,難得。
「可惜,可惜,王妃有時冰雪聰明,怎麼有時又這麼糊塗呢?」裴長明手輕輕的擊在扇骨上,很可惜的搖頭。
若蘭不語,撇了嘴望向長亭。
突然一群一陣的騷動,只見燈火輝煌的岸邊,騰空躍起十幾個蒙面黑衣人,而飛來的方向,正是她們所坐的花船,若蘭臉白了白,暗付,這光明正大之下,也有刺客來刺殺,有沒有搞錯?
文天睿一把抱起她,退到花船的尾後,裴長明站了起來面向刺客,樓下的侍衛全都刷刷的拔出佩刀,黑衣人如蜻蜓點水,飛到花船,乒乒乓乓的跟侍衛交起手來。
蜻蜓點水耶,成若蘭看的目瞪口呆,雖然她知道這個時代興練武功,但第一次見到打鬥的場面,還是讓她無法不震撼。
「好漂亮的輕功。」眨眨眼,依在文天睿的懷裡,羨慕的拽著他的衣襟說道。
被拽的文天睿,俊臉微微一諤,低下頭看她:「你不怕?」
「這種光明正大的刺殺,有什麼好怕,怕就怕那種趁你睡著,沒有防備的刺殺。」她不屑的斥鼻,有他在,有什麼好怕呢,這些人估計也只是來嚇唬人的。
轉念又是一思,什麼時候她這麼相信文天睿了?心裡又是一驚,這果然是跟他相處越久,自己的心就越來越沉澱,這樣下去,她有一天會不會哭著離開呢?
果然才交手不到幾分鐘,其中的一個黑衣人打了個響指,全都又往岸邊退,人群被這突發事情,驚嚇到,紛紛逃竄,倒是給他們讓出一條不大不小的路出來。
見他們要跑,文天睿和裴長明彷彿跟沒事的人一樣,尤其是裴長明居然拍著扇骨,似笑非笑的轉身回來。
「怎麼不追?」她環顧一下四周驚慌失措的人群,還有站在遠處花船上的女子們,臉上抽了一下,這下她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了。
「回去吧。」今日已經無興致再看了,文天睿擁著她皺眉。
裴長明一個響指,身後的侍衛,動作十分利索的把花船划到岸邊,岸上已停著一輛馬車,成若蘭輕歎,今日本想來見識下古代文人的賽詩大會,卻不想,被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攪了興。
回了王府,果果他們還沒有回來,她不竟有些擔心,剛欲張口問文天睿,他就好像知她心事般的說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翠竹院。」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的一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若蘭安心。
一道玄黑的影子,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裴長明身邊,悄無聲息的遞上一張紙條,便又隱入夜色。裴長明低頭看了眼紙條,嘴角諷刺的一笑。
「睿,是沈後的人。」
「她又發瘋了嗎?」文天睿聞言眉峰一緊。
「是一個警告。」
「警告。」他冷冷一哼,想到前些日子在朝堂,沈後授意他將季容容封為正妃。
「睿,你愛上她了?」裴長明促狹的淡笑,視線尾隨著他望向成若蘭離開的方向,似乎從來沒見過他曾為了那個女子,如此上心,這些年來他們一小心翼翼的謀策著將來,一步走錯,就會攪亂整個大局。
文天睿不語,深邃的目光緊了緊,也許一開始成若蘭在他眼裡只是一步棋,一件衣服,也許是從洞房那一夜,她的輕呤高處不勝寒,撩撥了他心底的那一根弦,便將她的花容月貌記在了心底。
每次看到她,都會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她的身上,總散發著一種淡然飄逸,捉摸不透,他想知道那幅從容淡定下的人究竟是那般,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著她。
「江山,美人,那一代的君王不想得之。」他瞳孔收了收,金玉相擊的聲音傳開,白袍一抖,向聽雨小築走去。
裴長明垂了下眸子,淡笑不語,成若蘭雖不是天資國色,傾城傾國,但身上總有一種獨特的妖嬈,成熟和清純的結合,讓人欲罷不能,就連他,每每在聽到她的舉動時,都會有一絲好奇和探索,又何況文天睿。
「上次你給我的那張圖紙,已經找人做出來了,穿透力,確實很有威力。」裴長明跟在身後說道。
「明日去軍機營。」
「那張圖紙真是成若蘭所畫?」
「嗯。」
「千古絕對,火柴,機括,睿,她很奇怪。」
「嗯。」
「她曾在平江縣也同樣呤出一首半文詩,跟剛才那首,同樣驚人。」
「你想說什麼?」
「不知道,我只是奇怪,她的變化,實在讓人很吃驚。」
「過幾日你去試探下。」文天睿皺眉,停在聽雨小築的二樓窗邊,望著翠竹院,也不知想什麼。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看了看他的後背,裴長明勾了勾嘴角,退出聽雨小築。
直到裴長明的腳步行遠後,文天睿才轉回身,走到書桌旁邊,拿起壓在文書下的圖紙怔怔的看了起來,如果說這樣的武器被南荊王朝的探子拿走,將來對持戰場,他又有幾分勝算。
而成若蘭為何會知道這些,他肯定,這些不是她能想的出來的,她的背後還有高人,難道說是他?文天睿眼瞇了瞇,眼神越來越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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