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爆炸,沖天的濃煙,使得整個城市為之震撼。雖說是全面戒嚴期,但還是有不少的居民偷偷打開窗戶,通過一絲小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旋即,看過的人便面露喜色,回頭小聲傳述著看到的場景。
當大介洋三趕到醫院時,現場已是一片混亂了。一隻腳剛跨出車門,就看見一輛汽車正拚命拐著彎,試圖逃離這個地獄。大介洋三忽然發現它的車底猛地閃出了一道火光,隨即汽車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車底有炸彈!
大介洋三迅速趴在地上,並很快得出結論。他抬起頭四處尋找著聯隊長的身影,沒用多少時間就發現高橋直一身子朝前趴在車前,一動不動,似乎受了傷。
大介洋三匍匐著來到高橋直一身旁。半蹲著扶起他,見他滿臉的血跡,一伸手,還有氣,馬上召集跟來的憲兵把高橋直一抬到後面,找到傷口後,用手絹把傷口摀住,一旁的憲兵很懂地跑開,去找還活著的醫生去了。
高橋直一是被一輛衝到離他很近的地方發生爆炸的汽車震昏的。當時他正在責備自己忽然冒出的荒唐想法。
「報應呀!」這是他昏過去之前最後的想法。
大介洋三還在焦急地等著醫生。眼前的一切,都讓他茫然不知所措。自己的保護計劃不可謂做得不好,兩道警戒線,加上全城戒嚴,支那人又沒長翅膀,又不會法術,怎麼就在車底裝了炸彈呢?
眼前慘叫的傷兵,本來他們為了聖戰,流了血,負了傷,應該回國休養的,現在卻在這裡,莫名其妙地喪生!
「報告!」
一聲報告,打斷了大介洋三自怨自礙的思緒。
一個憲兵直直地站在面前,看得出,恐懼也爬滿了他年輕的面孔。
「便衣隊打來電話,詢問是否需要他們出動幫忙?」
「要,需要!」大介洋三幾乎是用吼的方式下了命令。
「命令關上城門,不准一個人進出。全城警戒取消,你馬上到便衣隊,要他們立即出動,組織城裡居民過來幫著滅火救人。」
「是!但是長官,我怎麼通知便衣隊?」
雖然烈火沖天,慘叫聲四起,那過來請示的憲兵卻難能可貴地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你說得有道理,我差點忘了語言問題了。」
大介洋三一面表揚著士兵,一面取出筆,在一個小本子上快速寫了幾句,寫完撕下紙交給憲兵,叮囑道:
「你馬上到便衣隊,帶他們出來滅火,同時把沿途遇上的部隊長給我叫過來。」
「是,我立刻去辦。」
憲兵答應一聲跑開了。
當爆炸聲響起時,張旭、肖彥梁打開房門來到了院子裡。院子裡的人都滿臉疑問地站了起來,大家衝著聲音和濃煙的方向望去,沒有一個人說話,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
「好像是醫院那邊。」隔了半晌,站在肖彥梁身邊的王樹心小聲說道。
張旭、肖彥梁對望了一眼,嘴角幾乎同時露出了一絲微笑。
「怎麼啦?你們在看什麼?哪來的爆炸聲?」德貴睡眼朦朧地披著衣服,從屋裡出來,裝摸作樣地問了三個問題。
第一聲爆炸就把他驚醒了,他馬上知道計劃成功。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壓下立刻起來的念頭,過了一會才出來。畢竟熟睡的人並不是警覺性都很高。他德貴以前本來就不是什麼勤快人,現在忽然變了,保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貴哥,好像醫院那邊傳來的爆炸聲。」有人小聲回答著德貴。
「大哥,」德貴跑到張旭面前說道:「想想什麼法子到那裡看看出什麼事了。
張旭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話:「想法子?要有法子,老子早就去了,還在這裡?」
張旭的話引來一陣子同情的笑聲,但很快就被屋裡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我去接電話。」德貴趁機自己解圍說道。
「報告,黃局長電話。」一會兒,德貴就出來了。
「大哥,你去接。」肖彥梁見張旭沒有進去的動作,還在出神地望著天空的黑煙,輕聲叫了一句。平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肖彥梁總是讓著張旭,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後來的,在便衣隊裡,在黃長羽的心目中,張旭的威望和重要性,都要比肖彥梁高。肖彥梁也刻意地維持著這種現狀。
張旭答應了一聲,進去了,而肖彥梁腦子裡卻一下冒出了一個主意!
過了一會,張旭出來,對肖彥梁說道:「沒什麼事,局座問我們知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說我們現在不能出門,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大哥,我有一個好主意。」肖彥梁附過去,小聲說道:
「我們不如打個電話到憲兵隊,問問是不是要我們幫忙,隨便也可以看看出了什麼事。」
「真是個好主意!」肖彥梁話音剛落,張旭就叫起好來。
望著遠處升起的黑煙和不斷的爆炸聲,張旭、肖彥梁兩人的心象錨爪撓似的,偏偏便衣隊外面又是幾排居民住房,根本無法知道自己的計劃到底給日本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現在黃長羽的一個電話頓時替他們解決了大問題。
放下電話,張旭對肖彥梁說道:「大介洋三沒在憲兵隊,估計在醫院送行呢。接電話的翻譯已經派人去找他了。」
「那王八蛋不知道被炸死沒有。」肖彥梁聽張旭說完,心裡想到。
等了一陣,爆炸聲明顯少了很多,街上來來往往跑動的日本兵很多,此起彼伏的日本話越過居民區,傳進便衣隊的耳朵裡,卻還是沒有命令要他們出動。
「難道鬼子要把現場打掃乾淨,才叫我們出動?」肖彥梁疑惑了。
「彭……彭」像是否定肖彥梁,便衣隊的大門發出一陣歡快的敲門聲。
看過大介洋三的字條,張旭、肖彥梁大聲招呼著便衣隊集合,帶齊人馬,跟著送信的憲兵往醫院跑去。
一路上,日軍的警戒線已經撤離了,一群群的日軍象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不過看到他們後都自覺地讓到一邊。
到了醫院,那裡的慘樣讓三個親手製造這一切的人都感到意外。除了幾輛汽車還是完美的以外,到處都是燃燒的汽車殘骸,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
望著巨大的破壞和幾盡完美的效果,張旭等人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全都傻傻地站在那裡。空氣中一股臭味飄過來,更使得一部分人嚇得渾身發抖。
到達現場的便衣隊的表現,在大介洋三眼裡是那麼地自然和正常,雖然他很是鄙視這種懦夫一般的表情,但畢竟還是來了,可以彌補人手不足了。
他快速走到張旭面前,大聲叫喊道:
「你們,馬上去組織城裡的老百姓來滅火,快去!」
「是!」大介洋三的聲音讓便衣隊清醒了不少,答應一聲就散了。
「張隊長、肖隊長,你們兩個留下。」
似乎想起了什麼,大介洋三叫住正要帶隊離開的張旭、肖彥梁。
「怎麼回事?」聽見大介洋三的命令,兩個人心裡嘀咕了一句。
轉身來到大介洋三面前,兩個人把車架好,向大介洋三彎彎腰,:「太君,您叫我們?」
面前的大介洋三的臉上被火熏得漆黑,額頭上的汗水流下,刷成一道道的痕跡,很是滑稽。這是他帶人衝入現場救人所致。在他的帶領下,大量的日本軍人和醫生也義無返顧地衝入火場進行救人。
「叫你們留下,是要你們看看可能是誰幹的。」
「太君,這一切,我們都感到很難過。」肖彥梁做出非常傷心的樣子說道。「黃局長還專門打來電話,要我們努力配合皇軍工作。不過黃局長一來病還沒好,二來,因為皇軍有令,所以黃局長也無法親自帶人來,就全權委託張隊長和我了。放下電話,我們也馬上給太君打電話請示。」
「就是,這兇手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昨天這些傷員們進城時還興高采烈的,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會這樣!我們在院子裡聽到爆炸聲和升起的濃煙,心裡急得不得了,幸好太君還能想到我們,讓我們能夠為皇軍做一些事。」張旭誠懇地補充道。
肖彥梁心裡幾乎要笑出來了,他不知道張旭這麼會拍馬屁。
「你說啥呢,你看看太君,親自衝入火場救人,太君能這樣,我們更應該這樣,想到我們,使用我們,那是對咱們的信任!」
兩個人的一唱一和,大介洋三沮喪的心情好了很多,尤其是黃長羽親自打電話到便衣隊下命令,讓他一開始有些怨恨黃長羽一直生病不出的心思淡了很多。現在應該馬上撲滅大火,調查爆炸原因。
「太君,趙隊長來了。」張旭小聲說道。
大介洋三在派人去通知張旭他們不久,又派人去通知趙廣文的巡警隊。一個有自行車,一個徒步,巡警隊比便衣隊晚來了不少時間。
但大介洋三並沒有注意交通工具的差別,心裡對於巡警隊的晚到有些不滿。
剛聽到爆炸聲,趙廣文在巡警隊是坐立不安,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可礙於日軍的命令,又無法出去探個究竟。他一接到大介洋三的通知,當場嚇得攤在了座位上,手下一陣手忙腳亂才把他弄醒,這才匆匆忙忙地帶隊趕過來。
眼前的景象,把趙廣文嚇得臉色發白,不停地用手絹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趙隊長,要你的人馬上去找水滅火。」大介洋三非常厭惡地看了趙廣文一眼,命令道。巡警隊來得晚不說,還整一個孬種的樣子。便衣隊雖說也有一些害怕的樣子,卻比巡警隊的表現要好得多。
「是。」趙廣文轉身看見手下人一副嚇得有些發呆的樣子,罵道:「他媽的,聽見沒有?趕快去找水滅火。」
趙廣文擦了一下梁,對大介洋三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道:
「太君,您的安全措施,佈置得這麼嚴密,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竟然……」
猛地看見大介洋三惡狠狠的眼光,趙廣文心裡一跳,下面的話就沒敢在說出來。
趙廣文的話似乎是在指責大介洋三的辦事能力和嘲笑日班軍人的無能,大介洋三心裡狠不得一刀劈了趙廣文。
趙廣文見大介洋三的表情,心裡「咯登」一下,暗道「遭了,說錯了。」隨即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瞧我這張仇嘴,話都不會說。」打完,偷偷望了大介洋三一眼,見他的臉色和藹了一點,馬上說道:
「太君,看來我們應該馬上審問那個……」說到這,他看了張旭、肖彥梁一眼,沒往下說。文川是他們好不容易抓住的大魚,一直沒告訴張旭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大介洋三是否要繼續保密。
「啪!」趙廣文的一番話,大介洋三一拍額頭,「八格牙魯,怎麼會把這件事忘了!」他想起剛才接到的犯人逃跑的報告,被眼前這事完全耽誤了。
抬眼望去,幾百個人影在現場裡撲火,也抽不出人手了,想了想,對三個中國人說道:
「你們把火撲滅後,立即帶人到憲兵隊集合。」
「是。」
看見大介洋三坐上汽車離開,張旭笑嘻嘻地問趙廣文,「趙隊長,剛才你怎麼說話說了一半?要審問誰呀?說來聽聽。」
「去,不該知道的,別問。」趙廣文有些得意。三天前他一眼認出文川時,心裡是一陣激動,自己這陣子一直倒霉透頂,沒什麼機會在日本人面前立功表現,現在一條大魚擺在面前——文川是軍統戴笠手下負責上海的人,自己以前上司的上司。自從投靠日本人後,在上海一直沒能抓住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當下召集幾個人,不費一槍一彈把文川抓進了憲兵隊,大介洋三喜出望外,親自審訊,沒想到文川軟硬不吃,身上被打得沒一處好肉,還不停地痛罵趙廣文是漢奸,忘了祖宗是誰等等,直到昏過去,才沒有罵了。
眼前這醫院的爆炸,十有八九是軍統干的,共產黨那有這本事。那麼文川的案子就顯得更重要了。
見趙廣文沒有回答,張旭心裡冷冷一笑:「稀罕你告訴我。」嘴上還是表現出一點不滿,說道:「不說就算了,趙隊長也用不著這樣吧。」
「怎麼著,不服氣是不是?」趙廣文有些不高興了。
「算了算了,大哥,人家趙隊長畢竟是咱的暫時上司,你這麼說,太不尊重上司了吧」肖彥梁一邊勸著張旭,一邊把「暫時上司」四個字說得很重,果然,趙廣文的臉色有些變了,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三個人就在這裡無言地站著,直到火全部被撲滅。然後全部集合到憲兵隊集中。
張旭等三個人站在大介洋三的辦公室裡——裡面已經有三個日軍軍官了。大介洋三正在接醫院的電話,初步的統計已經報上來了,當場燒死的日軍包括渡邊在內的有134人,大面積燒傷的有200多人,包括高橋直一在內的受傷日軍有400多人。25輛汽車被毀,可以說,這只運輸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這個結果讓放下電話的大介洋三目瞪口呆,他感到自己眼前金星亂冒,腿一軟,幾乎站不穩了。
他用沉重的心情把初步統計結果告訴了在場的三個中國人。說完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聽到大介洋三的轉訴,三個聽眾的反映都是一樣的——倒吸一口涼氣,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趙廣文更是身子一晃,一把抓住邊上的肖彥梁才沒有坐到地上。
這樣的結果,同樣也大出張旭、肖彥梁的意料。本來這個計劃,關鍵是綁手榴彈的線的長度控制。雖然他們通過步測,得出了距離,但是,具體每輛車的行駛距離是沒法得到的,所以線的長度按不同的距離裁剪也靠一種模糊的判斷。現在的結果,只能說是一種巧合,就像瞎貓正好碰上死耗子。
「太君,您看現在我們該幹什麼?」
肖彥梁小心地問道。
「八嘎。」大介洋三一面罵著,一面用手撐著桌子站起來。
「你們分成10人一個小隊,樓下的支那人10個人一個小隊和你們一起,在全城搜索一個渾身是傷的支那男子。這個人非常重要,我估計醫院的爆炸就是他和他的同夥干的。記住,為了盡快抓住這個人,不准亂來,態度要對居民好點。」
「哈依!」幾個日本軍官立正回答道。
「三位隊長,」大介洋三用中文對三個中國人說道:
「你們把你們的人分成10人一隊配合皇軍的搜查。這些是駐軍,我已經盡可能地要求他們和你們加強溝通,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
「您放心,會出什麼岔子呢?」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出岔子最好。你們現在下去吩咐吧。你們不用去了,待會我還另外有事。」
「是!」
回答一聲,幾個人下樓按大介洋三的吩咐開始佈置。
聽著樓下喧鬧的人聲,摩托的發動聲,大介洋三閉上眼睛,想著剛才在電話裡聽到的報告。報告說,通過檢查醫院那邊沒有爆炸的汽車,發現爆炸是由於被人在車底油箱部分捆上了手榴彈,利用汽車滾動引起了爆炸。
「真是一群狡猾的支那人。」大介洋三自言自語地說道。
「是誰幹的?難道真的是支那政府的特工嗎?他們的軍隊沒幾個能打仗的,支那人又那麼貪生怕死,誰敢做這種事?共產黨?倒是有可能,但是共產黨和支那政府是死敵,他們沒道理把那個政府的特工救走呀。難道我對支那政府的認識還不夠?我以前接觸的他們的所謂特工,好像都是做著玩的,沒有幾個能幹的。哪裡來的這麼厲害的特工?能夠在沒有定時炸彈的情況下,使用這種土法子,厲害,真是厲害。現在聯隊長負傷,傷員運輸隊損失殆盡,不知道軍部會怎麼樣處分我。」
大介洋三感到疲憊極了。
樓下安靜了許多,門口也傳來腳步聲。張旭他們安排完,已經回來了。
大介洋三還是比較滿意他們的效率的,招呼三個人坐下,問道:
「你們以前是這裡的警察,以前發生過犯人越獄的事嗎?」
張旭、肖彥梁對望一眼,心裡想到:「嘿嘿,終於來了。」
張旭起身答到:「報告太君,以前發生過越獄的事。那時是在4年以前,越獄的是幾個江洋大盜。當時他們被關在牢裡,和手下在外面的嘍囉合力挖了一條地道,逃走的。不過……」
「不過什麼?」大介洋三馬上問道,語氣都有些發緊。
「不過他們計算錯誤,」張旭說到這,作出一副嘲笑的表情,「兩條地道挖岔了,牢裡的地道挖到一戶居民家裡。當他們一走,那戶人家馬上報案,我們於是很快就把他們又抓回來了,同時還抓了他們不少同夥。」
「那後來你們怎麼處理那條地道的?」大介洋三看到了張旭臉上露出的笑容,心裡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東西。
「當然是毀了,把兩頭一填,就不能用了。」
「喲西。」大介洋三心裡歎息了一聲,原來自己剛才感受到的就是地道還可以用的這個不好的東西。這些支那豬真是笨蛋,有這麼毀地道的麼?兩頭一挖,還不是可以用?逃走的那個人的同夥裡肯定有知道這條地道的。
大介洋三灰心喪氣地說道:「不瞞各位,昨天我們抓的一個很重要的犯人從那條地道逃走了。我派人順著地道過去,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地道裡按了手榴彈,死了兩個皇軍士兵。」
「啊?」
坐著的趙廣文一下站起來,結結巴巴問道:「太君,他……他……他逃走了?」
見到大介洋三肯定的眼神,趙廣文癱坐在椅子上。「完了,我的小命要不保了。」文川是什麼人,他心裡非常清楚;軍統對他這種人的手段;他心裡也非常清楚。當初在上海,他抓的人,雖說也是軍統的人,但那些本來就是一些學生出身的什麼所謂的熱血青年,這文川可不同,一身出色的功夫,一手出色的槍法,加上受過嚴格的訓練,化裝技術也非常出色,最要命的是他還是這一帶的軍統主管。
鄙視了趙廣文一眼,肖彥梁也站起來,一拍張旭的肩,兩個人心裡那個高興,地道裡按的陷阱也成功了!
「太君,不如叫上隊伍,先到地道出口看看?從昨天起,城裡就戒嚴了,不准進也不准出,那人八成還在城裡。」張旭不失時機地說道。
「能從地道把人救走,太君,」肖彥梁接著說道:「我救火的時候看過,那是在汽車下裝了手榴彈,說不定救人的人就是裝手榴彈的人。」
「你說的沒錯,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大介洋三讚許地誇了一句。
「對……對……對,」趙廣文也跳起來,「一定要抓住這個人,為了替遇難的皇軍報仇,我們一定要抓住他。」
緊張之下,趙廣文卻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說的話句句打在大介洋三心裡。
對於趙廣文打斷自己的說話,大介洋三有些惱怒,但趙廣文說出的話,又讓他把責怪趙廣文的話變成:
「馬上出發。」
一行人出了憲兵隊,街上早已是雞飛狗跳了,大介洋三歎了一聲:「這些士兵,對於後方的支那人怎麼還能像在前線那樣呢?人死光了,誰做事呢?」
到了地道口所在的民居,打開門。面對張旭他們早已布好後路的地道口,包括幾條大洋狗在內的隊伍,又能發現什麼呢?什麼收穫也沒有!
晚上,張旭、肖彥梁、德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馬上把門關好,把暗門打開,讓文川和高翠兒出來。
五個人都累得坐在地上,高翠兒強打起精神,說道:「我去做吃的。」
高翠兒出去了,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忽然裂開嘴輕聲地,但是是很放肆,很開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