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下自志才回營後,露出了久違的祥和場面,曹軍大軍並沒有連夜攻城,袁紹諸人心中納悶歸納悶,不過沒有曹軍攻打城池,也算好事,至少晚上能睡個安生覺了不是?
次日,曹軍將曹操與郭嘉的回書附於箭上,射上城頭,袁紹田豐俱取回各自回書,袁紹打開署著自己名字的信封剛看片刻,渾身便被冷汗濕透,此時田豐氣喘吁吁的跑入袁紹堂中,對袁紹道:「主公,信錯了,這封才是您的……」
袁紹聽罷冷笑不語,怒目而視田豐,命其將回書放下,田豐還在眼巴巴的等袁紹將回書歸還,卻聽袁紹暴喝道:「元皓啊,在家做得好大事!」
田豐聽罷一陣摸不著頭腦,袁紹便將郭嘉回書遞與眾人傳閱,獨不給那田豐,田豐心頭一凜,見堂上氣氛漸漸凝重,也不敢多言。郭圖看罷回書,對袁紹道:「這字跡絕對是元皓的沒錯,還好曹操郭嘉此回大意,不然冀州如何城破,我等到死都恐怕難以知之……」
袁紹聽罷點了點頭,命人將田豐收監,田豐滿心疑惑,這自己再被送到牢房那就是三進宮了,此時正是御曹的關鍵時刻,自己豈能擅離……想到此處,田豐大呼冤枉。沮授見狀,對袁紹道:「回稟主公,此信來的蹊蹺,還望主公明察,曹操郭嘉二人,向來辦事嚴密,在下以為,此必是曹操奸計!」
此時許攸正在袁紹身旁,看過書信,許攸已知此是曹操計謀,便對袁紹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好在天祐主公,識破田豐奸計,不然田豐與曹操裡應外合,我等不日便成為階下之囚,主公明察,定要治那田豐大罪!」
見有人出頭,郭圖審配更是齊齊附和,郭圖因守城一事,已被田豐得罪,現在逮到機會,怎能放過?郭圖冷笑道:「虧我等還舉薦田豐為主公謀劃,殊不知此人人面獸心,竟然想給那曹賊獻城,這書信上都明明白白的寫下了田豐計劃,字跡也能對的上號,可笑我等對田豐依然聽之任之,還請主公速斬此人,已定軍心!」
袁紹正猶豫不決之時,忽聽傳令士卒來報,說曹操於城下約見主公,還請主公務必帶上田豐,袁紹聽罷,心中更是確定田豐賣主求榮一事,便對顏良道:「帶上田豐,同至城頭!」
冀州城下,老曹與郭嘉二人並騎立於城前,見袁紹帶著一眾文武上了城頭,郭嘉心中暗笑,看樣子程昱的手書並無紕漏,如此袁紹已經懷疑田豐,必不委以重任,此次攻打冀州,沒了田豐,其餘謀士,皆不足為慮,再加上城內還有那個反骨仔許攸,要破冀州,更是容易了很多,郭嘉一臉燦爛的看著城上諸人,身邊老曹對城頭叫道:「本初別來無恙?自上次鄴城一別,曹某很是想念啊,我昨夜曾作書一封,不知本初看過沒有?」
袁紹冷哼一聲,沒有答話,郭嘉見狀,高聲叫道:「田軍師,此次你固守城池,我等的確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攻打城池了,郭某不禁想質問老天,既生豐,何生嘉啊……若再僵持幾日,我等糧草耗盡,恐怕只有退兵了……」說罷,郭嘉便與城下衝田豐擠眉弄眼,袁紹在城頭看得大怒,心道這郭嘉田豐都拿自己當白癡耍啊,一個偷城,一個獻城,兩人實在是一丘之貉,想到此處,袁紹不禁大怒道:「孟德欺我冀州無人?你的計謀,已被我等識破,我軍中的那個反骨仔已被我制住,休要得意!」說罷,袁紹便命文丑將田豐拎於城頭,卻見田豐對城下破口大罵道:「汝二人除了會用陰謀詭計,還會何事?老夫恨不能生啖汝肉!」
見田豐罵聲不絕,老曹郭嘉在城下皆是一臉驚恐,袁紹看了心頭大樂,對老曹道:「如今奸細已被我抓了,你們還有什麼辦法攻城使出來便是。」說罷,袁紹便命文丑將田豐從城頭擲下,謂眾將道:「這就是奸細的下場!」
郭嘉剛欲高呼「停手」,田豐已被文丑從高城之上扔了下來,郭嘉不忍再看,與老曹一同默不做聲的回到營中。一路上,郭嘉心中瀰漫著一種難言之情,自己這一反間計,是起到了作用,而這個結果,卻不是自己想要的……整個河北,田豐絕對算是謀士中的翹楚,就如同下棋一般,誰都會希望對手和自己的棋力相當才能盡興,若是跟郭圖審配那些臭棋簍子下棋,郭嘉都擔心自己的智力退化……只是田豐卻因袁紹白癡落下個墜城身亡的下場,這果真是應了那句世事難料了……
回到寨中,郭嘉對老曹道:「還請主公命人收回元皓屍首,予以厚葬,元皓之死,或多或少與在下有一定關係,在下心中不安,還請主公准許……」
曹操對田豐被扔下城樓同樣唏噓不已,即刻便命老典帶領幾個特戰隊員,將田豐屍首帶回。帳中,郭嘉喃喃道:「本欲待主公平定河北,在下說服田豐為主公謀劃,沒想到袁紹這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元皓死的實在冤枉啊,在下不欲殺田豐,田豐卻因在下而死,在下實在是感歎造化弄人……」
老曹見郭嘉很是頹唐,勸慰郭嘉道:「奉孝何須自責,操必定厚葬田豐,奉孝心安便是……」
不多時,老典跑入帳中,一臉驚恐,郭嘉見狀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袁軍不准你去收屍?」
老典聽罷喃喃道:「人是帶回來了,可是這傢伙也太牛了,那麼高的城池,竟然還沒摔死,俺老典也太佩服他了,真命硬……」
「沒死?」郭嘉曹操二人一臉欣喜,異口同聲,郭嘉一把抓住老典手臂,對老典道:「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