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曹軍先鋒便到冀州城下,呂布見冀州城門緊閉,袁紹帶著一眾文臣武將立於城頭,正如看猴子一般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一陣不爽,沖城上高聲叫道:「袁紹小兒,趕緊叫你營中大將出城一戰!」
袁紹見呂佈於城下耀武揚威,剛想應允,卻聽田豐在耳邊小聲低語,袁紹便道:「有膽來攻城便是,何必多言?」
呂布聽罷一愣,心道這袁紹怎麼忽然有膽氣叫囂了?難道是上次在鄴城挨揍忘了疼了?呂布手中畫戟一揮,後軍沖城車便被軍士推於陣前,呂布笑道:「別以為我只會帶騎兵衝陣,即便攻城又有何難?」說罷便令沖城車衝擊城門。
田豐見狀,忙令城上士卒亂箭射下,其中還摻雜不少火箭,一陣箭雨過後,沖城車難以靠近城門,呂布無法,只得命攻城隊伍先退,並令其餘兵將盡皆於城下叫罵,直到傍晚,袁紹也未派出一兵一卒出城一戰,呂佈滿心鬱悶,令兵士安營紮寨,等待老曹大軍到來。
次日,曹軍三軍齊至,郭嘉聽聞袁紹復起田豐,心頭一凜,看來袁紹狗急跳牆,連田豐都起用了啊……郭嘉不由暗笑,果然是患難見真情,袁紹來不及了,連向來討厭的田豐都提拔了起來,想到此處,郭嘉不由笑謂曹操道:「主公,看來這冀州也並不好拿了,田豐擅於謀略,城池必然守的如鐵桶一般,既如此,我軍先拿幽並二州如何?」
曹操沉吟片刻,對郭嘉道:「奉孝想要分兵而行?袁紹大軍俱在冀州,若此時分兵,操恐袁紹襲我後路啊……」
志才沉吟片刻忽道:「既然冀州難下,我等何不再來次水淹冀州,上回鄴城也是這麼破的,這回再用水攻,破這冀州!」
郭嘉聽罷不禁失笑,對志才道:「人家袁紹是蠢,可是你也總不能欺負人吧,在下以為袁紹自從吃了那次大虧,必然時刻提防水淹城池,此番若要水淹冀州,便是難了……」說著說著,郭嘉忽然話鋒一轉,對老曹道:「主公既不願分兵,那也有計攻這冀州,只是在下尚缺一人,若此人配合,冀州定破……」
老曹驚問何人,郭嘉笑道:「主公可是忘記您那舊友了?上回我等俘獲許攸,還沒派上用場,此番大軍攻打冀州,您那朋友也該出出力了……」
「可是子遠向來不被袁紹重視,再者其又是文官,難道奉孝欲令其偷開城門不成?」老曹聽罷,一臉鬱悶道。
郭嘉見狀便附於曹操耳邊嘀咕半晌,老曹便道:「奉孝實在陰險,若是操坐守冀州,也怕中了此計,只是此去冀州凶險異常,當派何人行事?」
郭嘉笑道:「令志才行事便可,上次談判也是志才去的,人家志才已經和袁紹那邊的人都混了個眼熟,此番再去,必然成功……」郭嘉說罷,老曹便大笑起來,戲志才一臉茫然的看著二人,忙問郭嘉到底是何計策,郭嘉跟志才解釋半晌,志才亦是大笑,對老曹道:「主公放心,不就是去冀州賺得田豐手書,此事又有何難?一切交由在下便可……」
次日天明,曹營中只奔出一騎,來到冀州城下,志才對城上士卒高喊,袁軍士卒盡皆怪異,忙去報告袁紹,袁紹亦是奇怪,命士卒於城上放下吊籃,將志才放入城中,袁紹見是志才,便想起當日以糧換人的窩囊事,心中不悅道:「你來我冀州所為何事?」
志才見袁紹神情不以為意,對袁紹道:「不知袁公以為,此城能守多久?」
袁紹心道,這丑書生不會是來勸降的吧,剛欲呵斥,身邊田豐搶道:「能守多久閣下不需擔心,只是田某可以告知閣下,即便是冀州城破,田某也不會讓曹操撈得半點好處!」
志才聽罷笑道:「閣下就是田公吧,我主曾經說過,河北英才輩出,田公應為其首,只是在下沒想到,堂堂軍師大人竟然如此喪氣……」
田豐聽罷一陣無語,袁紹卻是心中暗怒,照眼前這人的說法,自己堂堂河北之主,竟然比不上一個田豐?袁紹一臉不悅,正欲喝退志才,志才見狀笑道:「袁公何必如此,在下只是憑心而論,只是忠言逆耳了些……」
袁紹正欲作色,田豐便道:「你辛辛苦苦上了城池,難道就是為了挑撥離間而來?若只是為此,在下勸閣下還是速回曹營,告知曹操速來攻城便是……」
志才聽罷,微微一笑,看也不看田豐,對袁紹笑道:「袁公何須動怒?既然袁公執意不肯投降,在下也無話可說,我主念袁公與其相識日久,卻弄到今日局面,心中悲慼,特修書一封交予袁公,還望袁公親啟……」說罷,志才便從衣袖之中拿出曹操手書,交予袁紹。
袁紹心中奇怪,雖然跟曹操認識已久,兩人交情卻只是平平,想到此處,袁紹便打開手書,手書之上盡寫了些曹操與袁紹在洛陽的舊事,袁紹心中微微唏噓,志才遂道:「此是我軍師大人贈書田公,還望田公與袁公一同回書一封,在下也好有個交代……」說罷,又從袖中拿出一書,遞與田豐。
田豐接到手書,心中奇怪,看那郭嘉所言,俱是一些對兵法的見解,田豐不以為意,便應承志才,不多時,袁紹田豐俱做回書,志才拿到書信,便與二人告辭,城上士卒,又用吊籃將志才放下。
志才一臉喜色回到營中,對郭嘉笑道:「成了!快叫仲德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