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自從看到急速回營的斥候,便心知夜襲失敗了,田豐一臉苦笑,沒想到自己以死相諫的夜襲,竟然被曹軍滴水不漏的防守給破解了,此役之後,又有何臉面去見主公?田豐靜靜的進入中軍大帳,等待袁紹發落。
郭圖審配二人見狀,一臉的洋洋自得,田豐自隨袁紹起兵冀州,破并州,襲幽州,戰功最大,此番卻折在了曹兵手中,兩人皆是暗喜,沮授見狀,只能長歎,心道:人不遭嫉是庸才,郭圖審配二人,謀略俱略遜於田豐,同為主公效力,卻不能跟田豐一心,此番與曹軍相爭,恐怕要勝就更為不易了。
此時袁紹卻是心中火氣,坐在帥位,冷眼看著田豐,沉默不語,忽然聽門外士卒飛馬來報:「夜襲士卒俱已回營。」
回營?袁紹心中疑惑,這曹軍破解了夜襲,為何還會把夜襲士卒放回來?想到此處,袁紹便道:「快叫淳於將軍前來,報知曹營情況……」
袁紹在帳中等了半晌,卻未等到淳於瓊,過了許久,一參與夜襲的小校才戰戰兢兢的進入帳中,戰慄道:「淳於將軍已被曹軍所殺,那曹操還有話告知主公,讓主公速速退兵……」
袁紹聽罷大怒,手指田豐罵道:「死諫!死諫!你這一死諫!卻害死我軍中大將!田豐,你可知罪?」
田豐默然不語,沮授上前道:「還請主公息怒!」郭圖審配卻冷眼旁觀,心中更是歡愉,二人對視一眼,俱想:總算今後不用被田沮二人壓在頭上了。
袁紹喝退沮授,對田豐道:「看在你往日立功不少的份上,今日之事暫且作罷,只是這首席軍師一職,還是交由沮授吧,眾位可有異議?」
郭圖審配對視一眼,郭圖便搶出道:「主公,當時沮公也是贊成夜襲之人,為何要將這首席軍師交由沮公?還有,田豐帶罪之人,主公卻不施懲罰,如此行事,恐主公今後難以令行禁止。」
袁紹看了二人一眼,心道這二人怎麼如此煩人,口中不悅道:「不是已經給田豐降職了麼?」
二人還欲再言,卻聽田豐搶道:「主公還是把在下收押便是,二位軍師所言不錯,在下謀劃不周,讓主公痛失大將,營中士氣,也因此事下降不少,在下懇請主公嚴懲。」
「好一招以退為進啊,田公知主公心軟,此計甚妙,甚妙……」郭圖聽罷,陰陽怪氣的嘀咕起來。
「夠了!」袁紹心中大怒,「此事不必再議,田豐先行收監,你二人也不必多言!」說罷,袁紹便拂袖而去,兩士卒將田豐帶出大帳,只留下帳中洋洋得意的郭圖審配二人,和一臉怒容的沮授。
曹營之中,郭嘉並不知道袁軍營中昨夜已然天翻地覆,起了個大早,便去中軍大帳尋找老曹,此番與袁紹中軍相據,已經取得大勝一場,卻觀左右兩軍,並無戰報發回,郭嘉心中憂慮,雖然郭嘉堅信,以志才荀攸之謀,袁軍想要取勝,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只是戰報未見,總是心中不安。
待得進入營中,卻發現老曹早已醒來,手中拿著兩份戰報,笑謂郭嘉道:「今日辰時,曹某已收到戰報,當時奉孝睡的香甜,我便沒有將你等叫起,還望奉孝不要見怪才是。」
郭嘉心中感動,卻一臉肅容對老曹道:「主公日後還是叫醒在下為好,戰報未見,在下昨日可沒有主公想的那樣睡的香甜啊……」說罷,兩人皆大笑起來,郭嘉笑道:「主公如此沉穩,想必左右兩軍戰事,也在主公所料之中。」
「正是。」曹操笑著攤開兩份戰報,左軍於禁荀攸等人,已至白馬紮寨,與袁家兄弟交戰,小勝一場,右軍夏侯兄弟大軍,跟那張郃高覽已在烏巢相據,戰陣之上,夏侯惇已經將高覽擊傷,現張郃正死守烏巢,只是張郃兵多,一時半時難以奈何。
郭嘉看過戰報,撫掌大笑,對老曹道:「主公現下可算高枕無憂了,袁軍兩翼不能取得建樹,我中軍一舉潰敵,便可馳援兩路軍馬,屆時必然大勝。」
老曹也道:「袁紹昨日已經大敗一場,夜襲又是事敗,士氣低落,今日出戰,定可一戰全功!」
郭嘉卻道:「袁軍人馬甚多,依在下觀之,敵大將已經心怯,袁紹必不會令他們再於戰陣之中與我方武將戰場相對,若是袁紹,此番定會令大軍衝殺我軍陣,敵眾我寡,不可不防。」
「那我等便行詐退之計如何?」門口諸葛亮朗聲說罷,走入帳中,與老曹見禮道,龐統附議,「詐退一計,在下也認為可行!」
郭嘉心中寬慰的看著兩人,此二人志氣相投,且都是謀劃精細之人,若是,兩人連番用計,還怕那袁軍不滅不成?老曹見郭嘉含笑不語,便道:「你二人可速速謀劃,此番就行詐敗之計。」
郭嘉沉吟片刻,苦笑道:「軍中四將,恐怕沒一個會心甘情願詐敗給袁軍的,若定他們帶兵,但願不要出什麼變故才是。」
話音剛落,忽然一人走入帳內,朗聲對郭嘉道:「軍師看在下如何?」
此人一來,郭嘉孔明等皆愣住,只有老曹一人大笑道:「吾兒既要建功,為父甚是欣慰,既然如此,我便幫吾兒向軍師大人討個差事吧。」說罷,便對郭嘉道:「奉孝,此番就讓昂兒出陣如何?」
郭嘉苦笑道:「主公已有打算,在下沒意見,只是還望主公多遣虎豹騎隨公子出征,已保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