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單純的夢想,卻在一個寧靜的清晨被打破!
「娘親,咳咳……
莫逍(即小大大的學名)的身體,弱的不像話,除了出生那日,到目前為止,他都未能下的了床。蒼白的小臉上,尋找不到一絲鮮活的氣息。
小妹只能每日衣不解帶的守在他床邊,他小小的身體總是忽然燙到通紅,忽然冷到蒼白,這忽冷忽熱,別說是一個本還應該在母親襁褓中的孩子,就算是身體強壯的中年男子,怕也難以忍受。
但是莫逍卻不是一般的孩子,雖然身體痛苦萬分,但是他卻從不苦惱,看著小妹憔悴的面容,還時時開玩笑逗逗她!
「娘親,在冬日的海邊,你覺得是會看到一個光著腳丫的採茶女子還是通紅的楓葉比較美呢?咳咳,…咳咳」「」」他現在渾身冰冷,唯獨置於小妹手心的小手上,略微帶著一絲溫暖。
「嗯?」小蛛最近最他突然的提問總是考慮再三,小心翼翼,這小東西,就愛戲弄她,但是這問題,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呢!
分析再三,思索再三,考慮再三,小妹猶猶豫豫的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莫逍。
「應該是楓葉吧!隨風搖曳的紅機,應該比採茶姑娘來的美麗吧!」她斟酌再三,還在確定這問題有沒有陷阱!
「哈哈!咳咳,…哈哈……」一陣劇烈的咳嗽伴隨著孩童雅氣的笑傳來,小妹懊惱的意識到,自己又上當啦!但是,這問題有什麼問題嗎?
「莫莫,別咳啦!你倒是說啊,搖曳的紅楓有哪點比不過採茶姑娘的!」她還糾纏在紅楓和採茶姑娘上。
「娘親好笨,咳咳,「……,冬日的海邊,能看到採茶姑娘和紅楓嗎?哈哈哈……娘親還真是個大笨蛋,咳咳…………哈哈哈…」因為這一陣舒暢的咳嗽,他的休溫開始回升,刺骨的寒冷褪去,但是取而代之的,將會是一陣灼熱難耐的滾燙!
但是他都將痛苦隱藏的很好,除了無法隱藏的咳嗽,他不會讓小妹多一份擔憂!
「你…………又被爽啦!小妹氣鼓鼓的看著笑岔氣的莫逍,不知道是在氣自己的愚笨,還是在氣他這麼愛戲弄自己!
「好了啦!娘親,莫莫知道錯啦!咳咳……小小的嬰兒笑彎了眼。
「知道錯了,那就趕緊好起來,你老是咳,咳的我頭都大啦!」天呢!世上有哪個娘親會這樣對一個出生不到一月的孩子說這樣的話!小妹,你的關心方式還真是特別。
不過,她不是煽情的人,那話,就是她所能表達的最最真切的關懷。
「娘親,你聽!」莫逍忽然停止了咳嗽,摒氣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別鬧了!」以為他又要戲弄自己,小妹可不想再當一次傻瓜娘親。
「噓……」,嬰兒的小臉上,是一臉的認真。
又玩,不要啦!他每次耍她的時候,表情都是那麼認真,這小惡魔,真是讓她無奈到了極點,總有一天,等他身體好些,她要狠狠的整他一番。好歹她吃的鹽可比他吃的米多的多了的多了的。
「娘親,你聽!」因為無法起身,不然他肯定自己出去看個究竟。
「什麼嗎!」被他的緊張兮兮搞的有點緊張兮兮起來,但是小妹還是害怕再次被耍的團團轉。
「外面有人!「傾聽了片刻,他直接下了結論!
首先,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當然,只是對他而言濃重,他娘親可是沒聞到;其次,他聽到了不同於水流的聲音,自然,也是只有他能聽辨的出來;再次,他看到了窗口鳥兒受了驚嚇般撲稜撲稜的再逃跑。
外面肯定有人!及時不是人,也是受了傷的野獸!
「你怎麼知道的?」小妹還是不敢相信他,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聽到聞到看到啦!」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又要耍我!」真是個壞傢伙,他怎麼聽得到聞的到,更別說看得到,就這麼喜歡要她嗎?
「你出去看看,娘欒,應該是有人受傷,倒在溪裡了,要不就是沿著溪水被衝到這裡!」不理會她的不信任,他現在在她心裡,都成了小惡魔啦!看樣子,自已以後要收斂些,不然,娘親可是徹底的要對自己失去信任啦!
「你不騙我?」聽到有人受傷,小妹的善良之心又氾濫起來。
「騙你的話,我就不叫莫逍!」他信誓旦旦的模樣不似作假,在他的再三保證下,小妹終於決定離開屋子,出去驗證一下。
如果說是被耍了,大不了就狠狠打他屁股,如果不是被耍,那麼,還可以看看能不能救人一命。
「帶上匕首!」指向桂在床頭的精巧匕首,他關懷道!小小的身子很想和她一起出去,但是又怕成為她的累贅。
「嗯!」說實在話,她的三腳貓功夫,對付一個受傷的人,應該是可以應付的,但是,他的關心她手下啦!小惡魔,倒是學會關心起人來了嗎!
這回,小傢伙是沒有戲弄她!一跨出房門,跳入眼簾的,儼然是一個濕答答,血淋淋,半個身體還泡在水中的垂死男人!
「莫莫!真有人!好像快斷氣啦!怎麼辦啊!」說實話,小惡魔雖然喜歡整她,但是智慧絕對在她之上,像現在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她就只能求助與小惡魔啦!
「你先別東他,檢查一下他身上的傷口!」他在屋內指揮若定,就是一個小小的鎮宅軍師。
「嗯!」小悚乖乖的遵照指示,不敢動那尊殘破不堪的身體,只敢蹲下仔細研究他身上所受的傷!!!他身上有什麼傷口?」屋內傳來詢問。
「左肩膀鎖骨好像被利器穿透,背上有無數鞭傷口現在他趴著,背面能看到,就這些!」這些就夠殘忍的啦!不知為何,小妹的心,忽然像是被上了鐵箍,越是看越是夾的緊痛!
「把他翻過來看看!咳咳……」,屋內的小人,又開始咳嗽啦!
「嗯!」盡量小心翼翼的將龐大的男性身體翻轉過來,小妹顧不上看他血肉模糊的容顏,直接檢查著他身上所受的傷,「莫莫,他的左肩鎖骨真是被穿透啦!傷口是圓形的,還有胸口也有很多鞭傷,腹部受了一掌,不知道是什麼掌法,五指印發紫,好像傷的相當嚴重。」
「看樣子,不能輕易移動他,你將他拉出水面,記得不要抬起上半身,就這樣平拉,盡量不要觸碰他的左肩,這鎖骨環的環扣肯定留在他體內,要是觸碰,會讓他生不如死的。」他輕易的就判斷出了穿刺男人肩骨所謂何物。
「啊」……」,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小妹的心,在看到男子容貌之時,痛到了無法呼吸!她的手,她的會身,都在篩糠似的抖動,她無法抑制淚水的落下,連想努力壓抑的哭泣聲,都無法掩藏。
「娘親你怎麼啦?」屋內小人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擔憂的恨不得自床上爬下來,但是他實在太虛弱了,初了說話,便沒有了一絲力氣!只能乾著急。
「沒事,嗚嗚……沒事,嗚嗚……這還叫沒事?
「娘親,。到底怎麼啦!別然莫莫擔心!咳咳……「,因為著急,他咳的更加猛烈,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胸膛!
「莫莫!這個人,嗚嗚「……要不要告訴莫莫,她猶豫啦!
「娘親,莫非此人與娘親相識?」聰明如莫逍,怎麼會猜不到小妹的驚慌失措和痛哭流涕所謂何事。
「嗯!是娘親的一個朋友!「她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告訴莫莫的好,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急於一時,當務之急,就是乾淨將男人救活,只要他能活下來,她什麼都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一切,她都可以當沒發生過,只要,他能活下來!
曾幾何時,他奄奄一息之時,她也這樣祈禱過,但是,卻依舊將他當作陌路人。視若無睹,難道,這就是上蒼對她謊言的懲罰,讓她再一次嘗試失去他的撕心裂肺之痛,不要,她錯啦!求求老天,這次,她真的不撇謊啦!
他的身體冰冷,氣息已經若有似無,魂魄好像隨時都會離開身體般!寂逍遙啊!寂逍遙,以前那個唯我獨尊,霸道野蠻的寂逍遙,你怎麼老是被人欺負成這樣可憐兮兮呢?
被欺負就被欺負,為何還要這樣半死不活的一次次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心疼呢?作孽啊!難道,自己上輩子欠了他銀子,他追了一世,非要自己歸還這債,現如今,小妹只能這樣想。
幾乎是用上了這輩子所有的耐心,她將他浸泡的腫脹的下肢自冰冷的溪水中拉出,才赫然發現,他的腳踝處,那被挑斷的腳筋赤露在害裂的後踝處,觸目驚心!
「嗚嗚」「殺千刀的是誰啊!嗚嗚」「即逍遙,嗚嗚」「」你痛死啦吧!嗚嗚嗚……莫莫,怎麼辦啊!他的腳筋被挑斷啦!嗚嗚……莫莫,他會不會死啊!嗚嗚……嗚嗚……」她哭的傷心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
屋內回答她的,卻是一長串不間歇的咳嗽!得不到安慰,反而騙取了她更多焦急的眼淚。
這一大一小,怎麼這麼能折騰人,還讓不讓她安生啦!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