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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暗自心驚,滿臉驚訝地盯著蕭珍珍,嘴角抽了抽,卻不敢說話,生怕被繼女抓住把柄。
蕭氏父子既意外又期待地望著蕭珍珍,難不成她還瞭解其他的內情?鎮南侯沉著面問道:「珍兒,你指得另有他人是誰?」
蕭珍珍笑盈盈地說道:「常言道,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顧太太本事再大,憑著兩個丫環就能翻了天?那迎娶時家裡派出去的喜娘、婆子都是擺設,沒長眼睛?只怕,這一切都是有人與顧太太勾結,方能成此好事。」
蕭珍珍雖說沒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把矛頭指向了沈氏。沈氏如坐針氈,終於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白。「與顧家的兩樁婚事都是由我一手操辦的,如今生出這些意外,也難怪珍兒會懷疑我與顧太太有私。可我真真對此一無所知,侯爺可把喜娘、婆子都找來一一查問,絕無此事。」
說沈氏完全不知,侯爺自己也不信,只是不知她是故作不知,還是參與其中,現在又無任何憑證,侯爺也只能裝糊塗。
蕭珍珍故意忽略她夫君勸阻她的眼神,她起身笑容滿面地從袖子裡抽出請柬遞到鎮南侯手中,「爹爹,你瞧這請柬錯得正合了顧太太的心思。」
自打看清蕭珍珍手中的請柬,沈氏便驚恐萬狀地癱扶在椅子上。那請柬怎會落到她的手裡,這該如何是好?
侯爺狐疑地看了看女兒,頗為納悶地打開了請柬,才看清打頭處的人名,他的肺子便氣炸了。
「乓——」侯爺重重地將請柬拍在的桌子上,瞪著沈氏厲聲吼叫:「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沈氏早不見開始的四平八穩,全身輕顫著癱軟成一團,面對侯爺的質問,無言以對。
雖早有意料,但真相被揭開時,蕭軒還是不願相信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母親。
走上前,他抽出父親手下的請柬,緩緩地打開,當兩兩相映的人名映入他的眼簾。蕭軒的心被生生撕裂,手握拳,請柬被他握皺在手。
紅著眼,哽著嗓子,他艱難地開口問沈氏。「娘……為何如此……若不同意兒的親事,也不該……不該如此誤了嫣妹……」
原本打算廝守一生的情緣竟被他至親的娘生生地掐斷了,他情何以堪?
沈氏抬眼望到蕭軒眼中閃過的失望,整個人彷彿瘋了一樣衝上去狠狠地抽了蕭軒兩個耳光,怒罵道:「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怨娘,唯有你不可以!娘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為你,知道嗎?」
沈氏輕蔑地睨了眼一言不發的雨嫣,一隻手指著她,一隻手揪住蕭軒的前襟責罵道:「長安城裡那麼多的名門閨秀你不逃,偏偏看上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她就是一個狐媚子,同她娘一模一樣勾著男人為她續命!你知道嗎?她身上有巨毒!軒兒,若你同她圓了房,就會命喪黃泉!軒兒,醒醒!顧家嫡女雨柔小姐才是你的良配!何況你已經同她入了洞房,外人也都知道你迎娶是她,何不順水推舟,成就你們美好的姻緣?娘……這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蕭軒呆板地喃喃道,「為了我,所以讓表哥在酒裡下了春藥?為了我,就拉上大哥與嫣妹作鋪墊?娘……你是為了我,還是害我……」
「你個不孝子!白白浪費娘為你機關算盡,反倒怪娘害了你……今個兒,我非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打死你!」沈氏瘋癲般地用手抽打在蕭軒的身上、臉上,蕭軒一動不動任她打,像個沒了魂魄的活死人,全無痛感。
「夠了——」鎮南侯高聲喝止沈氏的鬧劇。
沈氏哭哭啼啼地脫力跌倒在地上,蕭軒依舊直挺挺地立著。大廳裡靜默良久,只剩下呼吸聲和低低地抽泣聲。
雨嫣輕輕地來到鎮南侯面前,深施一禮,淡漠地說道:「侯爺,如今事情已然查清。雨嫣與此毫無關係,還請侯爺同意讓雨嫣自行離開侯府。」
鎮南侯一愕,可也只能歎道:「雖然親事出的差錯,但你畢竟已經同峰兒拜堂成親,你已是我蕭家的長媳,以後侯府便是你的家了,再別提離開之事。」
雨嫣面帶不屑地微笑道:「夫人方纔已言明我身帶巨毒,您不怕我日後成了她借刀殺人的工具?這樁親事還是算了吧,還要請大少爺寫份和離書予我,從此兩人再無關係,何樂而不為?」
聽了雨嫣的話,皆倒吸了一口冷氣。方才只顧著看沈氏發飆,全都忽略了她意外洩漏的暗招。如今被雨嫣直接揭開,怎能不讓人心驚。而沈氏更是恐慌將頭埋進懷裡,不敢去看眾人投來鄙視的目光。
侯爺眼神閃了閃,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雨嫣再次搶先施禮。「身為女兒不能孝敬父母也就罷了,今日還因我累及雙親受辱,實在是不孝。然雙親曾教我,若遇狗咬只需繞行,切不可同狗般咬回去。可死者為大,若今日只是我一人受辱倒還罷了,可夫人卻無憑無據對著死者潑髒水。身為人子,雨嫣實在忍無可忍,也不願再與之共處一府之內。還請侯爺答應雨嫣的請求,不然今日雨嫣只有一死,方能洗清我與雙親所受的污辱。還要化作厲鬼日日纏著仇人,讓她日夜不寧。」
瞪著眼前柔柔軟軟、不滿十二歲的雨嫣,眾人俱是一驚,而沈氏更是縮緊身體,似乎真得怕被鬼纏上。
雨嫣說完並未起身,低著頭躬著身子,靜靜地等候爺的回復。
鎮南侯驚喜地望著雨嫣,最後也只能輕歎道:「想當年,我也參加過你雙親的婚禮,他們是一對世間少有的神仙眷侶,任何不敬都是對他們的褻瀆……俗話說:虎父無犬女,能身為你的父母,他們也一定很驕傲……罷了,你就先回顧家住段日子。待府中事務整理完畢,再坐下來談你的事,可好?」
見今日擺脫不了與蕭家的親事,雨嫣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聽憑侯爺處置。只是……雨嫣今日是不是可以將丫環小草一併帶走?」
鎮南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草一聽可以同雨嫣離開,不住地叩頭謝恩。以她對雨嫣的瞭解,和她與雨嫣近八年的舊情,她一定會被從輕發落的。
雨嫣再次行過禮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快到門口時,身後傳來蕭軒近似哀求的低喚:「嫣妹……」
僵住身子,雨嫣並未回頭。她眼前依稀浮現第一次與他梨樹下相識的模樣,心中泛起酸澀。原以為會相守一生的人,一夜之間卻成了陌路……
「子不言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軒哥哥,保重……」含著淚,雨嫣大步流星的邁出大廳,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家大廳裡靜寂一片,無聲之間卻滿是驚恐、無措、憤怒、驚訝、心灰意懶……
蕭峰卻對那個叫自己大叔的女娃滿是好奇,好一個靈牙利齒的丫頭,自己竟同她拜了堂?
有趣……
待他再環顧四下,皺頭卻又打成了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