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疆回來孟曉梵的眼前時常劃過韓春明那張老淚縱橫的臉,他們和韓翼父親告別的時候,他一直緊緊的握著苗悅的手,他帶著眼淚看著韓翼輕聲的說:「小翼,爸爸明年想回家過年。」
韓翼看著他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陸洋的案子很適時的結了案,案子的最終結果很好,共獲賠了一百八十九萬,主要也與畫展進行當中那幅畫拍賣了將近三百萬的價格有關,既然口號是為了公益事業,富豪們也都願意掏腰包傾囊相助,特別是陸洋真正稱得上是一名新銳畫家了,陸洋坐在孟曉梵的辦公室裡依然腳抬得比頭高,他不停的在抖著腳:「看出咱哥們的潛力了嗎?」
孟曉梵一手托著腮還在想韓翼父親的事情,像是根本沒聽見陸洋說的話,陸洋是越看越生氣在她的面前猛的一擊掌,把孟曉梵嚇了一跳:「越來越不像話了,跟你的新男人一個德行,這大客戶跟你說話,你倒好,發呆」
「你還有什麼事嗎?該簽的東西你都簽了吧?」
陸洋的手指頭一直在敲著桌子:「哎,你給我交個底,這案子你能提多少錢?」
「那協議上不都寫的很清楚嗎?」
「我問你自己能落多少錢?」
「你還有事沒事?」
「我是幫你算算你是甩了我值,還是繼續**的臭律師值。」
「不用我告訴你門在哪吧?」孟曉梵情緒裡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也成名人了?」陸洋的這句話孟曉梵似乎有些感觸,特別是陸洋的案子結束以來時常有人約談採訪,也許是到年底的關係,人員也到了流動期,常常會接到別的律所打來的電話,詢問她有沒有跳槽的意向。想著想著她又開始發呆了。
「素質,你注意點你的素質行不行?你跟別的委託人說話也這樣嗎?」
「是不是必須得罵你才行啊?」
陸洋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簡直是話不投機,我走了。」說完就開門離開了孟曉梵的辦公室。
陸洋走了孟曉梵像是鬆一口氣,還沒緩過神來,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袁明皓的電話,孟曉梵剛把電話接起來,袁明皓慣用的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幹嗎呢?美女?」
「你能不能像個正經人一樣說話啊?」
「行,我這不是想顯得咱們親近點嗎」
「你有事嗎?」
「過年了問候問候唄,你最近在業內很火啊」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我跟你說,你這就對了,碰見機會必須得抓住,最近我們這的合夥人一直在打聽你呢,一直想問你有沒有意思搬個坑。我跟他們說你不可能搬坑,宇恆現在的主任是你老公,他們不信非逼著讓我問你來,說兩口子在一起不一定好幹,而且那所裡畢竟也是何宇恆開的他後轉的手,留下的神也都是不好伺候的。韓大律師剛接手,怎麼也得先委屈自己人才能服眾啊。我這麼仔細一想,我覺的他們說的也有道理,你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你來我這比宇恆現在的待遇翻一倍,你現在有這身價你別意識不到。其實你說你要跟韓翼偷偷摸摸的到好說了,他沒準在合夥人會議上按你現在的名氣給你提高個分成什麼的,你說你們倆這麼高調我看所裡得好幾十雙眼睛盯著你們呢。真的,你在那不好幹,你好好考慮考慮我的建議。」
「我不為錢」孟曉梵在電話裡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俗了不是張嘴就說不為錢的人都特俗明顯沒拿誠心對我」
「好,是我俗了現在還沒想到錢的事呢過一段吧,過一段我想到了我再聯繫你。」
「那你這算是答應我還是沒答應啊?」
「你說你較勁不較勁,非得逼著我跟你說我不去啊?」
「行,真是的,那等你缺錢了找我啊。」說完袁明皓就把電話掛了,孟曉梵看了下時間想了一下去了韓翼的辦公室,想問他晚上有什麼安排。
進屋的時候發現韓翼又站在窗前看街景了,孟曉梵突然覺的他有心事的時候才喜歡這樣,看著眼前晃過的景物心裡想著自己的事情。孟曉梵輕輕的靠過去抱了他的腰,很小聲的詢問著:「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你老爸?」
韓翼像是從思緒中被喚醒過來他側過頭來看著她,臉上掛上了笑:「想你呢」
「太假了,想我也不見你去找我啊?」
「嗯,我用意念把你想過來了」韓翼把她讓到身前,從身後抱住了孟曉梵,孟曉梵也站在窗前看著街景:「明天跟我一起去見兩個檢察院的人吧?」
「需要我去嗎?」
「去吧,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
「好」
「今天我約了律所的顧問公司的老闆吃飯,我就不陪你了,當這個法人怎麼說這也是必須要幹的事情。」
「好,那下了班我就回家了」
韓翼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到家了給我發短信。」
「那你到家的時候也得給我發短信。」
「我給你打電話行吧?不報到哪敢隨便睡覺啊?」
孟曉梵帶著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韓翼今天約的是林誠,不論怎麼說,福源地產也是宇恆最大的客戶,到年底了裝作這個客戶不存在有些說不過去,要說韓翼完全不在乎這個顧問公司是假話,心裡雖然是一萬種不願聯繫他,特別是要以這種帶著點感恩的心態聯繫他,他心裡更是不願意,他今天打電話聯繫了林誠的秘書,只是表達了年底想要感謝之意,本以為林誠會拒絕和他見面,結果沒想到接到的信息是晚上見。
一處高檔的海鮮酒樓最豪華的包間裡,客人只有韓翼和林誠兩個人服務員站了三四個,林誠在低頭翻看著菜譜,服務員站在身旁等待著他點菜。韓翼依然是他慣用的放空表情盯著桌子的某處。
「今天這頓飯到底是為什麼吃的?」
「我代表宇恆向福源地產表示感謝,謝謝福源地產在這一年對律所的支持。」
「哦。」林誠在一旁聽著點了點頭,他轉頭看著服務員把菜譜交還到她手裡:「前三頁的每樣來一個」服務員眨了下眼睛看著他:「林先生就您和這位先生兩個人嗎?」
「沒問題吧?」林誠轉頭看著韓翼。
韓翼微微上揚了嘴角,帶著笑抬頭看了服務員一眼:「去下單子做吧。」服務員抱著又厚又重的菜譜往門外走,林誠輕聲的說了句:「你們所有的服務員都出去吧,沒有重要的事不要進來。」他話剛說完,所有的服務員都離開了包間到外面去了。
韓翼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堅定又隱約帶著點傲慢的神情看著林誠,發現林誠也毫無表情的回看著他,整個人顯得極其的冷漠,韓翼暗想林誠回福源工作以後是有了很多的變化。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陣,林誠緩緩的開口了:「今天這頓飯其實根本就沒必要吃,咱們倆湊在一起吃飯誰都不會有好胃口,但是有些話我想說,所以我應了你的約。」韓翼沒有說話依然在看著林誠。
「韓翼,我想過了我終究不是你,我也成不了你。你做的有些事情我做不出來,我承認不是我不想做,是我不會對於感情的事,我永遠都只能靠我單純的第一想法,我想用點手段可是我會把事情弄砸,我不想去冒這種險了,那樣只會讓我喜歡的人離我越來越遠。孟曉梵最後選了你,我難受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確實難受。她很純粹,我甚至有時候覺的她對待感情比我還純粹,曾經和她相愛我現在想起來覺的挺幸運的,我想娶她是因為她拿真心對我,我相信她能對我好一輩子,只是可惜我沒完全拿我的真心對她。任夢當初剛跟你結婚的時候,她還一直牽絆著我,那個時候我的心裡並不是痛苦其實我還有些快樂,我心裡總覺的一個我喜歡的人她心裡其實也還在思念著我。現在我也是這種心理,孟曉梵我還是喜歡,我恨不得盼著她能像任夢一樣來牽絆著我,可是她終歸是她。她雖然答應繼續跟我做朋友,可是我知道她心裡會顧忌,我要死抓著她不放去騷擾她,會徹底把她從我的生活裡推走的,她既然選擇開始一段感情她就會死心塌地的對待那份感情,這是我眼裡的她,我不知道你眼裡怎麼看她?所以,韓翼你千萬別給我留機會,我現在已經對你的不屑的神態毫不在意了,我這人就是這樣,這沒什麼好丟臉的,你有你的感情觀我有我的,我在感情裡就是個長情又幼稚的男人,我就是我心裡覺的對的,我就是會一直喜歡,也許有一天我會從心裡放了她,也許那時候你們已經孩子一屋子了,至少能讓我看見你愛她能像她愛你一樣,我就認了」林誠說完這段話歎了口氣:「以後這種飯局,咱倆還是免了。顧問律所聘一個夠用,聘多了浪費。你不用代表宇恆感謝我,我為什麼聘宇恆咱倆心裡都清楚,我還是那句話孟曉梵去哪,福源就跟哪簽,即使有一天她不是我喜歡的女人了,我還是會這麼幹,因為我信任她。」
林誠的話剛說完,門外有人敲門,一個服務員探頭進來站在門口:「林先生,菜都做的差不多了要上嗎?」
林誠看了韓翼一眼帶了點微笑,他站起來朝門口走:「這單記在福源地產的賬上,這位先生要是不吃,你就把那些菜送給外面的散客吧。」他轉頭繼續看著韓翼:「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此刻的韓翼沒法用不屑的眼神再看林誠,他隱約感覺到有一種壓力,他曾經的不屑是為林誠感到很多不值得,因為他內心實在無法欣賞任夢那種女人可是他卻對她如癡如醉,可是孟曉梵在他心裡也是一個他值得去為她做很多事的女人,他心裡常常擔心孟曉梵不夠愛自己。
孟曉梵和韓翼一起見檢察院的人,她心裡有很多緊張,在法庭上跟檢查院的人碰面的都少,還是她跟著曾律師混出庭的時候碰到過幾次。對面的兩個男人,四十出頭,穿著的很隨意休閒打扮,看見韓翼的時候面帶微笑,能感覺出來他們很熟。
「小韓啊,你看咱們逢個五一、十一、中秋、元旦、春節的咱們都要聚,看見你都跟看見自己人似的了。」說完就是一陣哈哈的大笑。
「應該的,這是應該的。」韓翼面帶微笑,態度誠懇又謙卑。
「哎呀,要我說咱們就找個小店隨便吃點就行,何必來這麼好的地方呢。」
「過年了嗎,圖個高興。」
孟曉梵聽著韓翼的話覺的他跟平時不太一樣,平時那麼的驕傲,可是心裡有事情的時候,他還是放下了自己與生俱來的氣質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兩個男人看了眼孟曉梵臉上帶了點疑惑的神色:「小韓很少帶朋友來啊。」
「哦,她是我未婚妻不是外人她也是律師,她叫孟曉梵。」
「哦。」兩個男人點了點頭跟孟曉梵握了手。
兩個人一邊點菜,一邊跟韓翼在小聲的攀談著,聊一聊最近的幾個刑事案件,聽著檢察院的人在說著辦案中的事情,偶爾在抱怨工作中的困難,韓翼在一旁隨聲附和著。服務員一過來服務,大家就都不在說話,言語間都還是很注意的,孟曉梵看了看乾脆當起了服務員,幫他們倒倒水,擺擺菜,遞遞餐巾紙,換個盤子。男人們覺的旁邊有個女人服務倒是沒什麼不妥,說話倒是更隨意了,因為基本上服務員還沒靠近工作就被孟曉梵接過去了,服務員只能離開了包間。
「小韓,咱們交情也得有七八年了吧,你說你前年才開始跟我提你父親的事,你說說你可真是的啊,你太會辦事了,說出來我們都一驚,可是沒辦法交情都到這了。」
「我敬你們啊,跟我做朋友也是看的起我先乾為敬啊。」說完韓翼一仰脖把一杯酒給喝了。
「你法院那邊工作做的怎麼樣?」一個人帶著笑詢問著。
「差不多,不出意外沒什麼問題,我只是想速戰速決不想拖太久,我也是考慮了其他因素太久了對很多部門影響也不好。」
「你這倒是為我們著想了,說實話你跟我們說的那些你找的新證據,我們還挺吃驚的,當年據說我們檢查院都沒找到賬本,當然了那時候我也不在,結果你現在無意中找到,不過那時候要真找到賬本檢查院的工作倒不好做了,畢竟算是公職部門,那又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管理更不完善,上面壓的緊真的是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才算是大事。」
「嗯,我理解我理解我也是無意中找到了一個會計,結果沒想到她把賬本保留了,她說怕人抓她,她能拿賬本立功表現,其實這個事我要愣靠上訪可能也能解決,但是我也是吃這碗飯的,簡單的事就別再搞複雜了。」韓翼的話裡坦誠又隱約帶著點威脅的意味,孟曉梵坐在一旁直冒冷汗。
其中一個男人哈哈的笑著:「小韓這麼聰明怎麼會幹糊塗事呢,何況你都走到這步了,來回就差一哆嗦的事。這案子重審我們沒意見當初也不是我們經手的,怎麼都不會翻我們的臉。我們頭平調了你知道嗎?」
韓翼在一旁做了個深呼吸,眉頭微蹙:「我知道了,我還去見了他一下,我一開始以為他去二分院,結果他去人大了。」
「是,我知道他還挺欣賞你的,你應該也跟他有點交情吧?」
韓翼點了點頭:「嗯,還挺說的來的。」
「你說他調的這不是時候勁的。」男人歎了口氣:「新來這位聽說過吧?」
「偶有耳聞」
「出了名的正,出了名的認真,來好幾個月了,我們現在都摸不清他路數呢,真的挺難琢磨的你看你現在還這麼著急的要運行這事。」
韓翼在一旁緊抿了嘴沉默著:「真要跟檢查院來較量這事,我心裡也有底,只是……」韓翼說到這臉上帶著笑容:「咱們不都交情深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為這事掰了也不值」
「對嗎,早就說過你是個聰明人啦」男人的臉上繼續帶著笑:「小韓,說真的咱是關係到這了,哥哥給你個建議直系親屬給自己家人當刑辯不是沒有,但是你我心裡都知道,法官知道那是你爸爸心裡還多道坎呢。我知道法院那你的工作也做了,關鍵是我們這頭,這新官上任都得燒三把火呢,他這倒好剛來沒幾個月你先給他這燒把火,反正據我們所知他是原來那位老檢察長的人,是他一手提上來的,雖然那位領導退休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這位內心裡對那位究竟是心存敬重呢?還是只是表面功夫。你要翻他以前老領導的案子,咱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咱們要辦事就辦的穩妥點,要不這樣你找個信得過的律師幫你吧,你盡量別出面,你就像一般的老百姓一樣,讓別人幫你,你盡量別直接參與進來。他要知道那些翻案的證據都是他兒子提供的,沒準他得讓我們查個幾天幾夜也說不定,我知道你也是不怕查關鍵是我們怕啊,你想速戰速決,真要是這樣未必能像你想的那麼快。」
韓翼在一旁微低著頭搓著杯口,像是在想事情。
「你們律所那麼大,你手下律師那麼多,你找不出個律師幫你嗎?你們那個曾律師怎麼樣?我們老遇到他,老油條一根,技術不錯」
韓翼在一旁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接話。四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都沉默了,氛圍一下變成了安靜。
孟曉梵側頭看著韓翼,發現他的眉頭又開始皺在一起了,越皺越深。
「我行嗎?」她轉頭看著兩個男人輕聲的詢問著。
韓翼突然像是眼前一亮,略帶驚喜的神色看著孟曉梵。
「對,她可以作為我的代理律師,畢竟我們還沒結婚呢,我還算是個普通的委託人。」
「我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這案子是不是應該找個有影響點的律師,聽著也合情合理。」
「我……還有點影響」孟曉梵看著他們臉上帶著點微笑。
韓翼側著頭臉上也掛上了點笑:「對,她其實不算是個小律師了。最近有個公益畫的剽竊侵權案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好像有點耳聞,好像是聽誰說本來頂多裁定是八十萬,結果那畫家突然把畫賣了還捐了,結果弄的裁定翻了一倍。那個官司是你打的啊?」
「對,是我」孟曉梵看著他們點了點頭。
「那主意是你出的?一聽就像是律師出的主意,變相給法官施加壓力,一邊打官司一邊賣畫」孟曉梵笑了笑沒說話。
兩個男人看著韓翼一直笑:「小韓,你跟你媳婦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韓翼在一旁也笑出了聲來。
「總之,我們的建議是給你了,你要能明白我們也是為了幫你父親快點翻案就行。」
「明白的。」
韓翼送孟曉梵回家,一路上笑的不能自已,孟曉梵側頭看著他:「幹什麼啊?大晚上這嚇人。」
車子剛剛停穩,韓翼就迫不及待的靠過來擁抱了孟曉梵:「曉梵,謝謝你」
「謝什麼啊?」孟曉梵的下巴頂在韓翼的肩膀上說著話。
「為了我爸爸的案子,你也費了不少心了。」
「這不是都是咱們當兒女的應該做的嗎?」
韓翼鬆開她,看著她的臉給了她一個很輕柔的吻,柔和又帶有絲絲甜意,跟韓翼平時的吻一點都不一樣,似乎都沒徹底感受過此時平和的心態。
「曉梵,你愛我嗎?」只是輕離開她的唇就問了個問題。
孟曉梵似乎還沉浸在那個溫柔的吻之中,輕輕的:「嗯。」了一聲。
韓翼用手掐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在看:「怎麼總是嗯,就不能直接說愛。」
孟曉梵回看著他過了很久,輕輕的說了句:「愛」
「要想這麼久嗎?」韓翼的表情帶了點點不滿:「怎麼個愛法?」
「我就是在想你後面會問我什麼問題呢?」孟曉梵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從心裡往外的愛。」
韓翼在一旁呵呵的笑出聲:「你沒事就說些怪理論。」
孟曉梵靠過來擁抱了韓翼:「我很心疼你,韓翼我心裡特別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再受任何傷害,我想保護你的父母,幫你實現願望,保護你的尊嚴想讓你永遠都那麼驕傲就讓你做你自己,我想讓你快樂,每天都快樂。雖然我知道你能保護你自己,你也很強大,可是我就是情不自禁的這麼想。」
韓翼也緊緊的抱著她:「曉梵,將來我們要生一屋子孩子,然後看著他們高高興興的長大。」
「嗯,一屋子是多少個?」
「不計其數能生多少就生多少。」
「那不是違反計劃生育了嗎?那算不算犯法啊?咱倆可都是法律工作者。」
「管他呢,反正我老婆能生。」
「那你跟我說說,咱一窩生幾個合適?」孟曉梵話一說完,韓翼一把推開了她:「什麼一窩生幾個合適?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還沒問你把我當什麼了呢?你還有臉說我?」
「下車,下車,下車,真煩人,說著說著就跑一邊了」
「切」孟曉梵轉身要開門下車。
韓翼猛的一把把她拉過來又吻了她,這吻又恢復了韓翼固有的風格,很堅定毫不遲疑又帶著點霸道的氣勢,韓翼離開了孟曉梵的唇輕聲說了句:「行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