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咬了朕的醜妃 金鳳豈是池中物 第十二章     正面交鋒
    夜如此黑暗,再加上寂靜,就顯得愈發冷清和詭秘;唧唧的蟲鳴在靜夜中顯得格外響亮,非但沒有給人一點生趣,反倒增添了暗夜的蕭瑟和淒清。

    宣冬兒剛剛踏入她所居住的「昔雅居」,就發現一切都不同尋常:沒有春喜的吵吵鬧鬧,也沒有童靈的囉哩八嗦。

    望著不遠處春喜的房中,昏暗的燈光將一個小小的人影映射到窗紙上,來回晃動。詫異中,宣冬兒疾步上前,推開厚重的房門的瞬間,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兒撲鼻而來。

    宣冬兒愣了愣,映入眼簾的是臉色蒼白的春喜,痛苦地趴在床上,艱難的夠著床邊的水。她的整個屁股,都被大片的血水染濕,雙腿向兩側撇開,彷彿連屈膝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看到此情此景,宣冬兒鼻子一緊,一股酸水從心底湧出,她三步並兩步來到床前,端起床頭的水,遞了過去。

    「啊,小姐,使不得!」春喜顫聲叫道,聲音裡卻有一股見到了親人一般的難言的委屈。

    「春喜,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我只是剛剛出去了一個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童靈呢,其他人呢?」一疊連聲地問了一大串問題,一股不好的預感莫名地自宣冬兒的胸臆間湧起。

    「小姐,嗚嗚嗚!」春喜剛剛開口,便忍不住哭起來。後來在她斷斷續續的敘述和嗚咽中,宣冬兒大致搞清了大致情況:

    宣冬兒剛剛離開不久,風燁烈最得寵的侍妾雲夫人便率領其他幾房得寵的夫人前來,名為拜見,實則找茬。

    宣冬兒雖然是太傅之女,但是卻是庶出,毫無地位;雖然名為烈王正妃,卻實際上是個下堂妻。這些勢利無比的女人,本想耀武揚威,結果碰巧宣冬兒不在,她們又無從發洩,只好拿宣冬兒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出氣。

    雲夫人誣賴春喜偷了王爺賜給她的貢品玉鐲,直接打了春喜三十大板,還不准救治,春喜奄奄一息,除了童靈趕回太傅府拿藥,其他婢女皆熟視無睹。

    看著春喜的痛苦,宣冬兒的臉燒的火熱,仿若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皮肉生疼,但內心更痛。

    她宣冬兒不管什麼雲夫人、雨夫人,既然敢做,就要有能夠承擔後果的勇氣!!

    冬兒守則第九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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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靈怎麼還不回來?」宣冬兒自言自語道。話音剛落,一個輕盈的白色身便影飄然而至。

    「回來了,我去烈王所有的侍妾那裡走了一圈,耽誤了些時辰。」童靈言簡意賅的解釋著自己回來晚的原因。

    「『如意閣』回報,雲夫人是連幽靜安排在烈王府的內應,這次只是開始,估計還有其他動作。」

    「又是連幽靜!!!看來上次的教訓太輕了!關於烈王的消息呢?」

    「烈王最珍視的兩件東西就是『鴛鴦短笛』和『狼牙玉珮』。『狼牙玉珮』是他娘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從未離開過他身。『鴛鴦短笛』原本為一對,相傳是兩個相愛的情侶,用對彼此一生的愛打造而成,得此短笛的男女,必定一生相愛,合合滿滿。烈王身上有一個,帶了至少十年,另一個在誰身上,便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既然是情侶之物,那個手持短笛之人,必定在烈王心中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所以這兩樣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雲夫人離開烈王府!」童靈恭敬地向宣冬兒回報著所查信息。而宣冬兒則是出乎意料的蹙起秀眉。

    「『鴛鴦短笛?為何我會覺得如此熟悉,那個情侶的故事,為何我會有揪心的感覺?我到底怎麼了?」懊惱地捶著欲裂的頭顱,宣冬兒抱著頭,身體微微顫抖。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了?」嚶嚶的耳語嘈雜的響起,迴盪在宣冬兒的週身,她緊閉晶眸,提起真氣環繞丹田,半響,呼吸終於恢復如常,毫無血色的臉上滲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她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眸子,眸中詫異盡現。

    「小姐——」

    「我沒事。既然烈王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見我,那我就找個讓他非見不可的理由!」精光乍現,宣冬兒一計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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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王府書房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冷冷地出聲問道,風燁烈嚴峻的臉上不見一絲表情,緊皺的濃眉結成了一個濃黑的「川」字。

    「火乾國這次來訪,帶隊之人是長公主澹台伊夢。仍然沒有找到澹台澤俊的下落,據屬下分析,地坤境內也有很多火乾國據點,因此一時之間我們沒辦法找到。」一黑衣男子戰戰兢兢的向風燁烈匯報著最新情況。

    「『黃金甲衛』的辦事效率越來越差了,追蹤這麼久的人,竟然能一夕之間像人間蒸發一般?嗯?」風燁烈臉色陰沉,劍眉緊擰,如墨黑眸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和怒氣。

    「屬下辦事不周,請王爺責罰!」看著風燁烈充滿怒氣的俊臉,黑衣人猛地跪地領罪。

    風燁烈抿起嘴,氤氳的怒氣更甚,剛要爆發。驀地,一陣悠揚的琴聲伴隨則清風的靈指輕輕送入他的耳朵。那美妙的琴聲似乎很遠,遙不可及,又似乎很近,繚繞耳際。宛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像高原上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

    風燁烈頓了頓,任由這一串串靈動跳躍的音符輕輕滑過心田,快樂地舞動著,豁然之間唇畔已浮上一抹難得的笑意,剛剛的陰霾仿若一掃而光。

    瀟灑的甩起衣袖,風燁烈留下一臉呆愣的手下,絕塵而去。

    皎潔的月光斜灑在烈王府正中央的荷花池中,帶著水珠的亭亭荷葉,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愈發水嫩神秘,荷花池旁邊的長廊上,一個白色身影依溪而坐,身體自然鬆弛,纖纖玉指優雅的彈在紅木貝雕的古箏上,悠揚清越的琴音隨音而出,風燁烈飛身趕到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美妙的圖畫。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場景,風燁烈情不自禁的掏出鴛鴦短笛,與琴音相合,剎那間一個悠揚,一個婉轉,一個灑落的音符宛如一串串珍珠掉落玉盤叮噹有聲,一個逸出的旋律好像一條條飛舞著的銀練飄在空中,那簫聲的銀練正好將那粒粒音符盡數穿在練上,頓時教聞者癡然,昏然欲醉。默契的旋律充滿了心照不宣的和諧,流淌的轉音,間歇的跳躍,越動的節奏,無一不配合得天衣無縫;恍然之間,風燁烈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銀裝素裹的天山,看見了那個嬌小的身影,看見了那雙被自己緊緊握著的小手,還有那雙讓自己魂牽夢繞的清澈水眸,看見了他們在雪地裡琴簫合奏的唯美畫面……旋律飛揚之間,無數個身影翻轉、重疊,層層落下,漸漸和眼前的倩影合而為一,在陣陣急促的琵琶聲中,激昂的簫聲充滿喜悅,充滿相見恨晚的激情!

    高*潮過後。

    風燁烈萬分激動,這種心靈切合和律動,只有在十年前才有過,他和他心愛的女人,琴簫合音,雙簫合併。十年了,她終於肯回過頭,來看看一直站在身後的他嗎?如果真的,她真的願意跟著他,他寧可拋棄所有,他願意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她。

    想到這裡,他猛的提起一口真氣,腳尖輕點,身體迅速在空中翻轉了一個完美的弧度,當風燁烈的雙腳輕落在一身白衣的宣冬兒身側的同時,風燁烈猛的抓起宣冬兒的手臂,微微用力,宣冬兒柔軟的身體便輕而易舉的落入了風燁烈的懷中。

    風燁烈的雙臂健碩剛毅,緊緊的將宣冬兒的嬌軀環住,宣冬兒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帶著陣陣幽幽的芬芳,悄然逸入鼻端,帶給風燁烈別樣強烈的感受。

    風燁烈懷中的宣冬兒,滿意的揚起唇瓣,眼中儘是得手後的精光。這一霎那,宣冬兒猛的推開風燁烈,佯裝詫異的怒喝:「放肆!」

    風燁烈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推了一個趔趄,正在詫異懷中女子的竟有如此力量的同時,看到了女子的面容——那個新婚夜的噩夢,那個久久環繞在他眼前的醜顏,那個三天三夜讓他未能進食,屢次想起屢次胃腸抽筋的女人,那個害他完全失去和他心愛的女人比翼雙飛的資格的「正牌王妃」的「芳容」再次闖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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