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蘇唯生忽然笑了,好像最初相視時的灑拖與淡然。他用扇柄托起憶雪的下顎,端詳了半天,方才轉身揮扇說道:「我是說讓你們誰來給他放血,配合我的內力將他體內的熱毒bī出。」蘇唯生回到慕容翀身邊坐下,似笑非笑的臉孔說不出的瀟灑,只有頭上銀絲飄飄,見證了他過往的傷逝。最後,他竟然曖昧盯著風憶雪笑語,「差點就忘記了,你是nv子!」
見到此時的蘇唯生,風憶雪反而淡然的笑了,人生若只如初見……
撲哧!說話間,慕容翀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他白皙的臉面更如千萬隻螞蟻遊走一樣,出現了無數的黑se紋理。風憶雪擔憂的回到慕容翀身邊,為他把脈,卻還無頭緒的看向褚yin曉。「你有沒有辦法nong死這些蟲?」
辦法不是沒有,可是不想告訴你。呵,就像看看這個高高在上的丫頭如何吃癟,如何低聲下氣。反正yu狐公子從來就和自己沒什麼jiāo情!褚yin曉好整以暇的走過去,端起慕容翀的臉頰看了幾秒。「倒是個美男子!可惜現在有些嚇人!哈哈……」
「蓮……蓮……」慕容翀口中忽然發出了幾個模糊的單音,卻能夠讓人清晰的感覺出,那深深的無奈與傷感。
憶雪的指尖拂過慕容翀的臉,多少年了,即使人事幾何,有些記憶也還是被深藏於內心。哪怕發霉,哪怕枯萎,也不能見得陽光。「我以為他放下了,卻沒有。我以為我放得下,原來也沒有……」
咚!蘇唯生似乎是惡意的,一掌打在慕容翀背後。之所以說他是惡意,因為那傢伙此刻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嘴角硬生生的擠出了兩個字。「傻蛋!」
哈哈……蘇唯生可愛的報復立刻引來褚yin曉的嬌笑,她抬手指點著蘇唯生的心口,又纏上幾縷銀絲。「沒想到蘇公子是如此可愛!」
就在蘇唯生準備發飆的瞬間,他的嘴型定格在一個圓形下。慕容翀好像午夜羅剎般的眼睛赫然睜開,死死盯著眼前的三人。沒有殺氣,卻充滿中恐怖的氣息。沒有怒氣,卻讓人的汗mao都為之樹立。轉瞬間,那眼神又變得溫和,恢復到yu狐公子獨有的銳利。
「翀?」憶雪試探xing的對著慕容翀的臉探了探手,他沒有躲開,也沒有任何反應。憶雪只能再次問了一句,「翀?」
「我沒事了……」慕容翀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淡淡的,好像三月的chūn光。他抬手撫了一下憶雪的髮梢,又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下次不要再為了我孤身犯險,知道麼?」
那種溫柔,讓風憶雪有些失神,好像多年前,那個哥哥總是這樣點著自己的鼻尖說話,總是在黑暗的竹花樓裡,留下最最溫暖的陽光。憶雪安靜的點點頭,又覺得沒對,撥lang鼓似地搖著頭說道:「不行,絕不,下次你有事,我還是不會丟下你。」
哈哈……沒等慕容翀開口,山dong中再次響起褚yin曉銀鈴般的笑聲。「少rou麻了!先想想怎麼出去吧!要不是我進山dong給你一掌,剛剛蘇唯生又給你一掌,打luan了你的內息,你哪有命開口說話?」yin曉斜眼瞟了一眼慕容翀,起身走出了山dong。先前dong裡存的食物一個人還能支撐三天,可是現在是四個人,恐怕挨到今晚都很難。yin曉的眉頭收攏,不自禁的抱住自己的雙肩,抬頭仰望間帶著淡淡的歎息。呵,不知道林yu龍現在怎樣……
火蟻的作息時間很混luan,根本就無法趁機離開。而佈陣時的yao粉也早已用完,很難再突圍而出。風憶雪和褚yin曉觀察了很久,都沒有辦法找到離開的方法。天se漸漸暗淡下來,山林間還是一片寂靜,寂靜到毫無生氣,宣佈著死亡的落寞。
「憶雪,快進來!」山dong中忽然傳來蘇唯生的叫聲,似乎有所發現。等待兩人匆匆進入,只見蘇唯生指著一道牆面說道:「這有首詩,儂本多情傷逝水,愁雲閒籠離恨天。」
憶雪赫然轉頭看向yin曉,這首詩不是流雲劍上的那首麼?
這山dong……兩人方才回神觀察起這個山dong,竟然有著很多的人為雕刻。雖然都是些古怪的符號,卻明明白白的證實了這個地方的不尋常。入手處,泥土乾燥細膩,顯然也是人為加工過的。
「或許……」yin曉掃視了一下四周,「這山dong有別的出路……」她的直覺向來都很敏銳,此刻更加有種強烈的感覺,這裡埋藏了很多的秘密。就算沒有出路,也一定可以發現不少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