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盡了他眉眼溫柔,那一塌糊塗,像極了晚來春風。對梁雨宸來說,難免在心底掀起了一陣不和諧的風。可很快,卻又恢復了那副清清冷冷的外殼。
那天晚上,喬晟燁沒有出門。只是安分地呆在別墅,洗完澡披著浴袍,在陽台上邊欣賞月色邊吸煙。最後,吹散了迷濛的煙霧,將煙蒂隨意掐熄,步伐閒適地走了回來。睿智深邃的眸底,似有一層薄薄的白霧,蔓延的妖嬈。
白色的浴袍,似緊卻松,腰部的帶子被風一吹便鬆了開。光裸的肌膚,隱約而現,有種鬼魅感。頭髮半濕著,被風吹的蓬鬆如沙。沒有往日的柔順感,卻在吹打臉龐,遮掩眉目間透露著不遜的野性。
他的眼底,總是蘊藏著多變的情緒。在溫柔詭譎的笑靨中,掩藏至深。宛如蓄勢待發的九尾妖狐,絲絲縷縷的危險步步逼近。直到他走近床邊,輕臥進其中,還依稀能嗅見殘餘的煙草味。
緩緩地,喬晟燁從背後,輕摟住她纖腰。隔著緋色流年睡衣,輕柔撫摸,直到將她整個嬌軀攬進懷裡。薄唇來到她馨香的卷髮,指尖輕柔撥動。像撫動著琴弦,饒有規律地梳理著。
「老婆,睡了嗎?」他試探地問著,唇角揚起蠱惑圓弧。輕吻她的髮絲,進行延伸到白皙的頸部。唇瓣落在那片清涼肌膚上,悄然的吻,在午夜昏暗的燈光下落下,曖昧而帶著妖冶魅惑。
感覺被他吻過的脖子,溫熱而酥麻,掠獲著她的神經。梁雨宸掩下緊張,屏住呼吸,繼續裝睡。即使他的吻,他的撫摸,像毒一樣,正一點點地吞噬。她卻還能鎮定自若,將那顆清冷的心,穩的淡然如斯。
「真可惜,今晚,不能成為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喬晟燁略是惋惜地輕吻她面頰,然後忽然,弓起身體,將手指埋進她髮絲間,將唇烙上她的上唇。吸吮片刻,來到下唇,最後直接覆上。將舌尖探去,惡劣地攪亂她的呼吸。趁她安枕時,將她納進懷中,戲謔地吻起來。
他的嘴巴裡,除了並不難聞的煙草味,還有一種薄荷的清涼。軟軟的舌尖,令她忍著不去咬斷。梁雨宸繼續睡著,想著獨角戲,總是會唱罷。冷夜的吻,也總是一時貪歡,寥無溫存。可喬晟燁卻漸吻漸深,開始貪婪起來——
於是,那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天旋地轉,他才鬆開呢喃,「晚安!」
燈熄了之後,臥室更寂靜了。
他緊貼著她的背後,身體滾燙僵硬。不知何時,耳畔像夢魘般飄來那句。「你傷了腳,需要休息。今天,就先放過你……」
夜在心悸中悄然流逝,晚風從陽台吹來,掀動了他腳趾勾住的被角。依偎的姿勢,纏綿的像真正的夫妻。他燕歸來,不再尋歡,在她耳畔低聲撕磨。可梁雨宸卻絲毫感覺不到,他心的溫度。除了,這幾度失常的體溫……
夜深的時候,喬晟燁已經睡去。枕邊手機震響,一遍又一遍,著魔般地震動臥室的每一個角落。梁雨宸推看屏幕,凝視著那串陌生的號碼,放在耳邊,靜靜聽著。
對面沒有聲音,只有男人的粗喘。隱約聽見喉結的滾動聲,還有透過話筒,那午夜低低的爵士樂曲。
「喂……」
男人的聲線很明顯,渾厚低沉,直抵心底,總是有幾分欲語還休的神秘感。是北辰冥,似乎有種醉意。即使透過冰冷的話筒,梁雨宸還是能精準地拿捏出他有幾分醉。
「你醉了?」她簡潔,甚至冷漠地問他。轉瞬,聽不見他的回答,她繼續,「那就醒了再打來!」
『啪』將手機掛斷,正要躺回去。手機再次震響,響的比第一次驚心動魄。她蹙起濃眉,漂亮的眉尾,如掃過的柳葉,卻多了幾分清冽。
「我沒耐心聽一個醉鬼,在我耳邊吹氣。北辰先生,如果寂寞,請去找鬼。別隨便騷擾一個陌生人,好嗎?」她的聲音,清清柔柔,有絲冷魅。輕易地為他定義成「陌生人」,而毫無迴旋餘地。
「陌、生、人?」北辰冥重複的話音中,略微顫抖。大概是酒在作祟,她沒去在意。只是關機躺在床邊,將被子蒙過頭頂。腦海中儘是他那略是沉重的三個字,越是狐疑,心便越難平靜。為什麼總覺得,北辰冥對她,那麼熟悉,熟悉的有點過頭?
而身旁的喬晟燁,在黑暗中,只是唇角悄然上揚,一抹滿意的笑,在櫻花般的唇瓣上燦爛綻放,愈見的妖嬈——
[沒留言,沒票票,鏡子心也久久不能平靜,悶的寫不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