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著腳踏車,人群中,陽光灑落在肩上,她有一種迷途的茫然,難道錯了一次,重新開始就這麼難嗎?而那個讓她為之付出的男人呢,此刻又在哪裡享受甜蜜呢?
原來,她至終都是在孤身奮戰。走在人群中,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生怕會和人群走散,會突然一下世界靜止,所有人都不在,獨獨留她停在原地悲望。
他的車仍穿越一條條街,緊緊跟隨著她,他說不清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一個女人產生了莫名的好奇心,如果說在馮伯文的婚禮上那是一次偶遇,聽她說了一個動人而老套的故事。那麼在相親豪宅裡,她將他遞於的銀行卡丟入了紅酒杯中,眼神決絕而冷冽。
好像他從未會這樣跟隨一個女人,一直,都是身邊追隨著各類女人。
他好像很喜歡她做自己的對手,她看起來有很多面,狼狽的一面,精緻的一面,乖巧的一面,決絕的一面,都是她。他還看到她趴在櫥窗前戀戀不捨地看著那個帆船拼圖的模樣,還有她邊走邊哭還一臉的堅強。
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他的車停了下來,他探過頭看她轉彎的身影,瘦瘦的高高的,短髮被風吹起,她的癒合速度真是快,他甚至都看到她側臉嘴角上浮起的上揚微笑。
他注意地看了一下,見她盯著麥當勞餐廳靠窗戶的一個桌子,原來是一個小孩子在全家的簇擁下過生日,小孩頭上戴著一頂小帽子,面前有生日蛋糕,有麥當勞。一家人圍坐在桌邊,唱著生日快樂歌,孩子的媽媽和爸爸各自在孩子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這個女人很喜歡偷窺嗎?他想著,這時身後的車按起了喇叭,他繼續把車開到離她近的地方跟著她。
她看著孩子吹了蠟燭,默默地對孩子說也是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如果不是看到這個孩子過生日,她還想不起自己也是今天生日,原本是可以有理由讓自己開心地過一個生日的,可是她今天被開除了,那麼,這個生日還有什麼必要過呢。
她微笑著看見麥當勞一旁的櫥窗上張貼著招聘公告,宅急送需要送外賣的員工,工資面議。她想,總比沒有工作要好,不如,她去應聘試試,送外賣雖然辛苦點,可也是份腳踏實地的工作。
想到他低沉的嗓音說:或許,你應該再找多姑娘帶你去相親,那會更適合你。
她偏要靠自己,沒有男人,她照樣可以養活自己,儘管從公司法務到送外賣確實是跨度大極了,可她想想,自己還能從事法律相關的事嗎?他說的雖然無情,但也是事實,根據《律師法》,她是再也不能從事法律相關的工作了。
為了馮伯文,她成了一個罪人,這個罪,她將要背負罪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