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深海不快樂 正文 尾聲;【大結局】
    程莫依拿著勺子的手一滯,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繼續做飯。李澤睿站在旁邊一直看著她,兩個人之間卻一直無話。

    他們兩個人已經不年輕了,程莫依知道,也知道自從阿錦離開以後,李澤睿一直等了她整整兩年的時間,可是,她依然沒有辦法在自己深深想念著一個人的時候,卻嫁給另一個做新娘。

    她想,李澤睿會懂的。可是,他們已經三十歲了,沒有時間在耗下去了,而且程天沐一直想要抱孫子,他也老了,剩下的時間也不長了。

    果果然吃飯的時候,程天沐對待李澤睿的態度,明顯就是老丈人對待女婿的態度。程莫依心裡微微酸了一下,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父親面前崩潰。

    懇他的心思,程莫依自然是明白的。李澤睿的好,她也記在心上。可是阿錦,你告訴程莫依,她究竟如何才能忘了你?也許,薛錦寒已經深陷她的骨骼,融入她的血液,從此以後,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離。

    吃過晚飯,程莫依送李澤睿離開,走在家門口那條幽靜的小路上的時候,程莫依沉默了很久說道:「澤睿,明天到了上海,陪我一起去家裡吧。」

    李澤睿傻傻的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後又猛地點點頭,就像是一個得到期許的禮物的孩子一般興奮。反反覆覆將那條路走了好幾遍,直到天色暗下去,霓虹閃爍,李澤睿才不捨得離開:「莫依,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好嗎?」

    讓程莫依幾乎是本能的想要拒絕,沉默了一下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我明天早上八點過來,機票我來訂,你就不用管了,把東西收拾好就行。」李澤睿發動車子,囑咐道。聽潮閣首發

    「嗯。」程莫依點頭,沖李澤睿擺起手。

    重逢第一次見面時的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很快消失在轉角處,程莫依卻還一直站在那裡,,沒有收回視線。

    每個月的十五號,程莫依都會飛去上海,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了。

    當初整理薛錦寒的遺物的時候,程莫依發現了那串鑰匙,葬禮之後的第二天就飛去了上海,一路從一樓跑上十四樓,急切地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還沒等程莫依喘息聲平穩下來說話,她盯著程莫依看了半響,然後驚喜地說:「程小姐,來,快進來。」沒有人對她講過程莫依,只是她給這棟房子打理了三年,牆壁上幾乎都貼滿了程莫依的照片,旁邊還有極其瀟灑的字體,簽著程莫依或者是莫莫。

    就是這樣,程莫依知道了這三年來,薛錦寒一直沒有賣掉這間房子,還每日請人清掃看護。裡面的東西擺放,還是三年前地老樣子,什麼也沒有變。中年婦女說,薛錦寒有時會回來,在這裡一住就是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什麼事也不做,就是看著屋子裡的那些東西發呆。

    第十八節

    後來,程莫依每個月的十五都會飛去上海,她也需要,在那所屋子裡,懷念他們之間最美的時光。而薛錦寒在北京的房子,程莫依除了待在「念」酒吧,就是在裡面了。

    她的周圍,哪裡都是薛錦寒的影子和氣味,經常讓程莫依恍惚,覺得薛錦寒只是一直在和自己玩躲貓貓的遊戲,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所以去看田笑笑的時候,程莫依唯一說的話就是:「我很想阿錦,你呢?」她覺得,這世界上,就只有一個田笑笑能和自己回憶共同的愛,結果田笑笑卻幾乎是忘了一切,留下她形單影隻,獨自紀念自己的愛人。

    繁華的上海機場,李澤睿牽著她的手穿過人群,走到司機開來的車面前,直奔薛錦寒的以前住的地方而去。程莫依帶著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的臉。這兩年,她是愈加清瘦了。到了地方的時候,程莫依堅持要從一樓爬樓梯爬到十四樓,她說:「你能爬上去嗎?」

    李澤睿微微一笑,將程莫依強行拉到自己的背上,一級一級地往上走。

    程莫依把頭安放在李澤睿寬厚的肩膀上,彷彿是突然之間就淚流滿面,冰涼的淚水爬滿了整張臉,墨鏡下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多年以前,她第一次來這裡,因為腳踝扭傷,她的阿錦,也是這般不由分手背起她就往十四樓走。因為這段記憶,以後的她每次一個人來這裡,都是一級一級爬上去的,從來不乘坐電梯。

    「你累不累?累了就放我下來吧。」程莫依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一定是因為哭過的原因。兩年前阿錦離開的時候,程莫依一直禁錮著自己,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撐住沒有薛錦寒的世界。

    要麼都別死,要麼兩個一起死,可是她的阿錦,卻偏生丟下她讓她一個人獨活,真是殘忍。因為這樣,程莫依竟然失語一年半的時間。

    日後的一切,讓程莫依覺得一切都似乎是薛錦寒在冥冥之中牽引。他不捨得她難過一輩子。

    站在屋子裡,週遭都還是老樣子,程莫依放下行李說:「你坐吧,我去燒點熱水。」

    轉身的時候,李澤睿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懷抱,嗚咽著:「莫依,莫依……」他不說話,就是一直輕聲呼喊著程莫依的名字,充滿了心疼的意味。

    「怎麼了?」程莫依轉過身,看著李澤睿。

    李澤睿卻忽然放開了拉著程莫依胳膊的手,單膝跪地,滿是深情地說:「程莫依,嫁給我吧。」

    在程莫依驚訝的眼神中,李澤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紅色盒子,打開,卻讓程莫依的眼睛睜得更大。

    那枚限量版的戒指,是五年前她在上海看中的,一直沒有告訴薛錦寒,後來回國之後她曾經去找過,卻被得知很早就被人買走了,卻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李澤睿的手上,他還拿著它跟自己求婚。

    程莫依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戒指已經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代替了之前李澤睿求婚時的那枚戒指,閃耀燦爛。

    原來自己不覺之中已經含笑點了頭。

    程莫依恍然記起,剛才那個在自己耳邊徘徊的聲音。

    他說:「我親愛的莫莫,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好不好?不要讓我擔心了。」那一刻,她彷彿又看見了那個目光灼灼的華美少年,他站在璀璨的櫻花樹下,對自己擺擺手,越走越遠。

    ——

    用一個花開的季節,溫暖眼瞳。一切都將會有新的開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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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稍後會奉上阿錦,小夜等人的番外,請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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