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張大嘴巴,狠狠吸氣,然後就是撕破天空的尖叫聲。
血!
不是演電影吧?媽媽呀,真的是很紅很紅的鮮血啊!
面具男,捅了浩大叔一刀子。
「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了!」
溫涼拼了命地叫起來。
想不到,面具男無情地抽出來匕首,那掛滿了白聖浩鮮血的匕首,再次惡狠狠地向白聖浩捅去。
「哦不!不可以!」
溫涼想也沒想,餓虎撲食,從床shang直接撲了過去,一下子將廉成壓倒在地。
那動作,有幾分模仿跳水運動員的跳台跳水動作。
廉成撥拉走溫涼,撿起刀,再次要衝過去。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堅決不能錯過!
若是正常情況,單打,他打不過白聖浩,群毆,也不如白聖浩,幫派的實力,更是敵不過白聖浩。
溫涼顧不上摔得七葷八素的胸部,直接又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廉成的腿,「不許你殺人!不能殺他!住手!惡魔你住手!」
「鬆開!不鬆開我就先殺了你!」
「不松!就不鬆開!我不讓你傷害他!」溫涼咬牙死死抱著廉成的腿,閉著眼大叫,「你殺了我,我變成惡鬼也不會放過你!白聖浩!你快走啊!用手捂著你的傷口,別讓腸子流出來!你敢死了,我就去掘了你家的墳!我貌似救你,你千萬不能死啊!白聖浩你聽到沒有!」
白聖浩的身子,晃晃蕩蕩地靠在牆上,差點笑出來。
流出來腸子?這丫頭到底有沒有學過生理衛生課啊,後腰距離腸子遠著呢,傷害的,應該是他的腎。
她很在乎自己生死嗎?都說了,自己遠遠不如廖涉了,她幹嘛還那樣保護自己?趴在地上,像是小死狗一樣,死死扯著這個面具男人的腿。
她是關心自己嗎?
她是在乎自己嗎?
生死存亡時,白聖浩竟然很文藝地,思慮著這個問題。
血,呼呼的從他身體裡流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一提氣,就很疼。
這個面具男,身手很凌厲,這一刀,下去的很深。
還好是後腰,如果這一刀落在胸口上,這下子就沒命了。
廉成急得狠狠甩著腿,希望把溫涼甩開,可是溫涼咬緊了牙,被踢的要死了還緊緊抱著他的腿,就是不放。
「放開我!」
「不放!」
「信不信我先殺了你?」
「我當然信,可是我就是不能放!」
溫涼的倔勁又上來了。
外面那個負責人看到了這副情景,嚇得趕緊扶住白聖浩,然後拿出來手機就給下面的人打電話。
「老大受傷了!快點上來啊!白社長,對,是白社長!白社長遇刺了!」
溫涼皺眉。
遇刺?他怎麼不說刺客?
天哪,再說白聖浩高貴如天,也不能這樣文縐縐吧?
廉成又氣又急,幾次三番想要一刀捅死溫涼,可是卻又捨不得,就那樣拼了命的甩著腿,攥緊了手裡的匕首,瞪著白聖浩。
這個大仇人,即便受了重傷要死了,卻還是那樣保持著高人一等的優雅之態,眸子裡沒有驚慌,反而有幾分戲謔。
「溫涼,你鬆開他,讓他來殺我!」看著溫涼那樣受罪,白聖浩心裡難受。
溫涼哀鳴一聲,「啊……我的勁兒都用完了,壞了壞了,壞人殺你去了!」
廉成掙脫了溫涼的桎梏,直接凶巴巴地向白聖浩殺去。
先一腳跺飛了那個膽怯無能的負責人,然後直接把匕首朝著白聖浩的咽喉而去。
溫涼不知道怎麼一骨碌爬了起來,情急之下,搬起一把椅子,砸到了廉成後背上。
光!
廉成被椅子打倒在地,疼得在地上滾了幾滾,摸了摸後腦勺,媽的,一把鮮血。
溫涼這個女人,為了白聖浩,什麼都豁出去了。
白聖浩倚著牆,抿唇淺笑著,雖然有時候傷口疼得他隱隱皺眉,卻還是淡淡地笑著,「丫頭,你真猛啊,一員猛將。」
溫涼一把抱住了白聖浩的腰,查看下鮮血淋漓的後腰,哭起來,「嗚嗚嗚……你怎麼這樣笨啊,不是會很高超的武功嗎?白學了嗎?你怎麼不用葵花點穴手或者降龍十八掌把這個變態男打飛?我們去醫院,馬上就去醫院,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嗚嗚嗚……」
哪裡還有剛才與白聖浩吵架時的飛揚跋扈,也沒有了與廉成糾纏時的威猛了,直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在白聖浩懷裡變成了小貓咪。
「幹嘛不讓我死?」
「就是不要你死,我要你活一千年一萬年!」
汗。一千年,一萬年的那是王八。
淺笑,「擔心我嗎?」
「屁!不是擔心你,而是非常非常非常擔心你!」
「呵呵……早怎麼不說呢……」白聖浩摟著女人,扯唇笑起來。
廉成啐了一口,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笑著,「今天,你,必須死!」
啊啊大叫著,廉成氣勢洶洶地舉刀刺過去。
白聖浩吸一口氣,忍著痛,一把將女人藏在身後,然後輕盈地一抬腿,用詭異的腿法直接踢在了廉成的膝蓋上,噗通一聲,廉成結結實實地給白聖浩跪下了,他就勢往白聖浩小腹上刺,白聖浩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掰,卡嚓一聲,廉成的腕骨折了,匕首已經到了白聖浩手裡。
廉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麼可能?受了重傷的白聖浩,竟然還這麼厲害?
白聖浩瞇了眼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傷到我,可惜不是你。想要殺死我白聖浩,你還要再練上十幾年。」
噗嗤一聲,手腕一轉,那把匕首深深地沒入了廉成的肩胛骨裡。
「啊——!」廉成疼得仰天大叫。
廉成一看情況急劇下降,與自己越來越不利,於是帶著肩膀上的匕首,率先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等到三井會社的小弟們趕到樓上時,廉成已經帶著他的人,隱沒於人海中。
廉成剛剛逃走,白聖浩再也撐不住,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啊!浩!你怎麼樣?你不能死啊,嗚嗚嗚嗚……」溫涼搖晃著白聖浩,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丫頭……別晃了,頭暈啊……」白聖浩淺笑笑,摸了摸溫涼的臉蛋,轟!向後仰倒,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