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直男呢。」洛珊珊拍拍自己變成扁平的胸脯,「就是沒有胸肌的男人,跟直板似的,所以叫直男。」雖然她覺得墨湘君像乖乖受,可是,她還是不希望把看上去蠢蠢……不對,是純純的墨湘君帶上王道,以免被某兔佔便宜。
那只神經兔雖然一直強調自己不是gay,可他渾身從頭到腳都透著G味。還那麼曖昧地把TT交給墨湘君,一看就是只風流騷媚的受。出於對墨湘君的保護,她也絕對不會把直男神馬滴,攻受神馬滴傳遞給他。
聽完洛珊珊的解釋,傺月的臉開始有點歪斜,就像抽風了似的。而墨湘君明白地點點頭,還摸摸自己胸脯,淡定的神情裡露出一抹自得:「還好,還好。」轉而,像是自問,「沒有胸肌的男人……不就是女人中的搓衣板?」
==!!!黑線掛滿洛珊珊的臉,他是在說她咩?她好想給他一腳,但是,她不可以。給了他一腳,就意味著她承認自己搓衣板。
她回頭耷拉眼皮看已經抽完風,有些抑鬱地撓頭的傺月:「領導,解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傺月一手撫額,一手往外甩:「走走走。」他沒了逗玩她的心情,因為他有一種被她反逗的感覺。就如那次她強吻了他。那個吻。嘔。讓他胸悶。
洛珊珊面無表情起身,回到梯子邊,在望著房下地面時,她的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副畫面:她將神經兔一腳踹下房簷,然後騰空躍起,最好有銀川王的噸位,然後,她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一下子把他壓進地面,印出他一個大字型的人形。之後就可以看見一縷白色的幽魂,從他的身上飄起,頭上再一個轱轆圈,她對著他揮手,說阿門拜拜。
「哎~~」她歎一口氣,這樣的景象,只怕到死都看不到了。
她悶悶走下梯子,鈴兒笑看她:「大叔要吃夜宵嗎?鈴兒做了一些。」
聽到夜宵,她又精神煥發。還剩幾格階梯她直接躍下,拉起鈴兒的手:「好好好。」她拉起鈴兒就走。
屋簷上,墨湘君探出腦袋看了看洛珊珊和鈴兒的背影,然後開心地拋氣球:「兄弟,這個東西能不能多給我幾個,我帶回去給九位公主玩。」
「玩什麼玩!」傺月有些生氣地奪過那個氣球,「啪」一聲,將它拍了個粉碎,滿臉的抑鬱,「居然被她這麼糊弄過去。」他皺皺眉,回頭看墨湘君,想糾正洛珊珊對他灌輸的錯誤觀念時,卻映入了墨湘君萬分悲傷的神情。
一下子,傺月說不出半句話來。眼前的墨湘君就像被搶了棒棒糖的孩子,癟著嘴,眉毛變成了傷心的八字。立時,一股罪惡感,在傺月的心底油然升起。
傺月活了近萬年,墨湘君是第一個讓他會產生罪惡感的……孩子。是啊,這小黑應該只有千歲而已,對他來說,對方何嘗不是一個孩子?而他,卻拍碎了他的氣球。儼然成了欺負小孩的大叔……
忽的,他覺得自己不必再跟墨湘君解釋小戰衣的正確用途,也明白了九公主為何對他遲遲無法下手。罷了,氣球就氣球吧。
他再次掏布袋,掏出了真正的氣球,給他:「給。」
「不要。」墨湘君還給傺月,又出現了當初在客棧時的傻勁,「這個沒胡蘿蔔味。」
傺月撫額,這個男人,算是被洛珊珊毀了。他只有再拿出小戰衣:「拿去吧。」
墨湘君變得開心,歡喜地藏好。然後,再次恢復面無表情,淡定的模樣,伸手攬上傺月的肩膀,認真地說:「其實,你是個好人。」
「噗。」傺月噴笑搖頭,也攬上他的肩膀,「兄弟,小心後悔喲~~~」
「呵呵。」又是兩聲,一聲不多,一聲不少。
這個夜晚,很安靜。
這個夜晚,很溫暖。
屋下兩個女孩,屋上兩個男生。
女孩吃夜宵,男生望明月。
大家……都有了個窩。
這個夜晚,忽然,起了風,陰冷的風……
第二天.洛珊珊忙壞了。開張有很多事情要做。
先要將布匹撤走,打掃乾淨。這些事,那只神經兔自然不會去做,她只有鈴兒和墨湘君幫忙。
他們在掃地時,傺月在啃胡蘿蔔。
他們在搬桌子時,傺月在啃胡蘿蔔。
他們在整理櫃檯時,傺月還是在啃胡蘿蔔。
他就像一個房客,啃著胡蘿蔔看他們忙進忙出。就連那隻小影人,在他們累時,還會給他們表演節目,放鬆疲勞。
反正,對傺月,洛珊珊早就放棄了,只當他是空氣。可是,到吃飯的時候,這縷空氣又絕對不會遲到。
在奴隸制度下成長起來的鈴兒,對此不覺得異常;作為這個世界神族之一的傺月也不覺得異常。
只有洛珊珊,每每經過傺月傺月時,都會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
「你眼睛有毛病嗎?」傺月冷冷地說。
洛珊珊笑:「是有病,因為看多了有病的人傳染的。」
一抹殺氣,迅速掠過他陰沉的臉:「好好幹你的活,別來惹我。」
她笑:「不是某人說,一天不跟我吵架渾身癢嗎?看,今天我錘子都帶來了,要不要給你敲敲?」說罷,她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了她剛才釘木板的錘子。
他一看,眉毛抖了抖,瞬間轉變了態度,嫵媚地靠上她的肩膀:「好呀~~~我正癢呢~~~」
「好,這就來!」立時,她掄起了錘子。可是,她心裡還是虛的,畢竟是錘子,所以在下手時,只是輕輕一敲,立時,一聲嬌嗔從他口中而出:「恩~~~輕了~~~人家不爽嘛~~~」
一陣戰慄襲遍她的全身,她敗下陣來,拿起錘子就走人,免得自己被寒死。
傺月看著她陰鬱的背影,哼哼一笑,掏出一根胡蘿蔔,繼續嚼了起來。
店舖裝修忙完,洛珊珊還要去定做餐盤。打聽了一下,木匠劉離她的店舖很遠,而且收費貴。於是,她瞄上了邊上的棺材鋪。反正都是做木頭活的,只是一個做給活人,一個做給死人。她不說,棺材鋪不說,誰知道。
於是,她晚上帶著餐盤的圖紙偷偷去找棺材鋪老陳,老陳一聽,就答應了。因為最近沒死人,害他喝西北風。有時候,一些職業就是這麼尷尬。
在搞定餐盤後,洛珊珊還要設計菜單。她的鋪子大小有限,幫工也有限,成本更有限,所以最初菜的花色不能太多,以免收不回成本,也忙不過來。她初定為一天三葷五素的菜單,然後天天換菜色。每一份快餐是三菜一飯一湯的標配。
三個素菜定價為三個銅板,一葷兩素為五個銅板,三個葷菜為七個銅板,湯免費。續飯加收一個銅板。她做過調查,這裡的人大多數為勞力,所以巨會吃飯,如果續飯免費,她會被吃倒閉的。
然後,就是培訓鈴兒微笑服務。由鈴兒做菜,她和墨湘君做幫手。快餐店有一個優點,就是可以把菜先做好。做完後,由鈴兒盛菜,她盛飯,墨湘君負責收盤子的押金及飯菜錢。因為這裡人雜,素質也不如洛珊珊那個世界,所以順手牽羊的事極有可能會發生,吃了飯,把盤子帶走了。同樣的,也由墨湘君負責發還盤子的押金。期間,她還教鈴兒許多新的菜色,讓鈴兒和墨湘君都佩服不已。
忙忙碌碌了五六天,沒有喘一口氣,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全部搞定。所有的籌備工作,都沒傺月啥事。
終於,到了開張這天。在開張前,洛珊珊去找了十來個托。老百姓嘛,就喜歡湊熱鬧。比如物價有個風吹草動,老百姓都會風搶。她是兔年頭上離開的,不然她還能趕上搶鹽。大多數男人徵婚的口號都在這次謠鹽中變成:我沒有房,沒有車,沒有錢,但我有鹽!
(搶鹽事件:起因是日本9級大地震,福島核電站發生核洩漏。立刻出現核輻射會危害中國的謠言,同時說吃碘可以防輻射。於是,對此事一知半解的民眾想起鹽裡有碘,就風搶。最後演變為是鹽就行,鹽搶完了搶醬油……)
「劈里啪啦」鞭炮一放,洛珊珊的快食一家立刻開張。托們蜂擁而至,讓路過的百姓都以為這裡有白食吃似的。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了托,都會少了幾分精彩。
立時,快食一家的門口排起了長隊。直到飯菜賣得底朝天,下午趕早。
那些真正的顧客吃了以後發現,自己買還不如在洛珊珊家吃省錢,有時他們五個銅板還不一定能吃到葷菜,頂多吃飽,卻不能吃好……
傍晚,離「快食一家」遠遠的,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車簾微微掀開,出現了秦川的臉。他遙望「快食一家」,微微一笑,道了一句:「有意思。」
然後,馬車漸漸淹沒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宛如它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