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兒,你這是第幾次用銀針對著孤王?哼,可惜你一次都未成功過!」嬴政不屑挑眉。
「是嗎?那大王盡可以試試看,這次,我是不是,來玩真的呢?」
軒兒唇角笑意更深,溫熱的氣息悄然吹拂在他的耳畔,極盡曖昧且誘惑,卻又帶著隔絕千里的寒冷。
小手故意下滑,撫過他立體的俊眉,漆黑如墨的玉眸,高挺如峰的鼻樑,銳利薄情的唇,軒兒感覺到他高大的身軀微顫,眸光複雜交織。小臉揚起,她笑著收起那危險的銀針,盈盈的紅唇主動的吻上他。
嬴政先是一驚,那柔軟的舌仿若滑過他的心臟般,又酥又軟,撩人甜美,妙不可言。他感受到身體在聚集著強烈的興奮,若電流擊過。
沒想到歷史上禁斷慾念的秦始皇,竟會被如此輕易的誘惑,軒兒唇邊的笑,莫名的夾雜了絲嘲諷。小手緩緩爬上他的後背,悄然打進一枚細如牛毛的寒針,嘴兒也沒閒著,他的回應瘋狂而猛烈,若暴雨鋪天蓋地的砸下,欲求奪去她所有的一切。
黑眸散發著邪魅迷人的光芒,輕摘皇冠,他一頭墨發傾瀉如緞,襯得他膚如白玉,愈加的妖肆漂亮,軒兒略略無奈,男人長得這麼妖,無端亦是禍害。
情.欲的火焰似乎連空氣都要燒起來了,軒兒秀眉微挑,揚起小臉,儂聲細語道。
「政……」
龐大的身軀一震,心臟瞬間狂跳不止,她從來未如此親密的叫過自己。黑眸閃亮灼人,彷彿要將黑夜顛倒成白晝。
「韓軒兒,我原諒你。」他突然緊擁住她,在耳邊喃喃道。
「這一次,我原諒你,可是,不會再有下次,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不自稱孤王,是否表明,他的陷落,已經遠遠超出了想像。
韓軒兒,孤王中了你的毒……
「我不是你的,嬴政,我不是韓軒兒。」言畢,她聽見心中悄然歎氣的聲音,不會有結果,過程必定痛苦,那麼,她就不會允許開始。
這場情,她賭不起,也不會賭。
「韓軒兒,你非要讓孤王痛苦不可?孤王說你是,你就是!」她想逃嗎?所以故意這樣說?
「大王明知道我不是,而且,早在秦軍鐵騎踏平韓國時,韓軒兒,就已經死了。」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副身軀上。
聞言,閃亮灼人的黑眸陡然沉暗,他嘴角動了兩下,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那一腔支持他對韓國的恨,不知何時,變成沉重的負擔,讓他每次對上那純淨的水眸,都兀自感到一陣酸楚。
「我無意怪你,因為,你有你的野心和抱負,而我,也有我想要的未來!」他是千秋的帝王,政績斑斑,為日後的中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不是她能夠插上一腳的。
「什麼是你想要的未來,韓軒兒,你還是想走?」擁住她的雙臂,突地發緊,好像要將她整個人粉碎在懷中。
「我不想騙你。」
「孤王不准!韓軒兒,你不可以這麼自私!」
「呵,我自私?到底是誰自私!嬴政,我不想介入你的霸業,你的後宮,你的生活,你的一切!可是,你卻霸道的束縛住,憑什麼對我予求予奪?就憑你是王?哈,那真是抱歉,在我的世界裡,君王與百姓,根本沒有區別!只不過是出生的差異,冥冥之中,卻決定了未來。」
「你是君王又如何?若你沒了百姓,你就是一具空殼,一具骨架!你什麼也不是!」她故意說出這番話,不是沒有理由的,即使很清楚,根本無法阻止他日後的暴政。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話,歷史不知道演繹了多少遍,多少次的起義,建立了一個又一個王朝,再推翻一個又一個王朝。縱然打下了江山又如何?縱使一統天下又如何?
倘若守不住,便是一場空!
「很晚了,大王明日還要早朝,請回宮休息吧。」再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她比誰都要來的清楚。
「好,孤王走!」嬴政冷哼一聲,鬆開她嬌軀的剎那,卻感覺到一股錐心的寒冷。
不開始,就不會有結束。嬴政,我們的距離不是現在的咫尺,而是跨越了五千個光年,所以,無法開始……
……
一夜無眠,不知怎的,昨夜的床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絲毫溫度,凍的她手腳冰涼,即便蓋了三層厚重的被子,亦冷的瑟瑟發抖。
難道,是習慣了在他的懷中入眠嗎?軒兒自嘲的笑笑,自那日爭吵後,青姬便很少出現,使得原本冷寂的軒宮更顯落寞。
昨夜嬴政並未寵幸瑾公主的消息不脛而走,於是後位又再一次懸了下來,各宮姬妾競相爭艷,平靜的表象像一層蒼白的紙殼,一戳,即碎。曝露出來的,卻是暗潮洶湧。
時間悄然在指縫間流走,雖然嬴政並未下令對軒兒禁足,可她亦無法像先前那般自由。軒宮周圍更換了一批新的暗哨,人數雖不及以前的一半,可從他們的心率脈搏肺活量判斷,軒兒很清楚,這次派來的,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更何況,如此非常時期,無論她或是楚澈,都必須注意才是。萬一給嬴政抓住把柄,便會萬劫不復。
「丫頭,丫頭……」氣若游絲的呼喚聲令軒兒一驚,這個聲音,是青姬?
「你在哪兒?」四下張望,並未見到她的身影。
「救我……丫頭,救我……」聲音似乎隱忍著莫大的痛楚,軒兒秀眉微蹙,手中的木梳卡嚓折斷成兩半。
「你說清楚點!要我怎麼做?」
「麒……麒麟……」
仿若小提琴最後的歎調,綿延悠長,然後騰然斷掉,又像是隔空粉碎的玻璃瓶般,零落了一地的碎皮,無限狼藉。
最近半夜,確實隱約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難不成?麒麟?麒麟聖血石?
糟了!
「閃開!」軒兒厲然的怒喝,袖中銀針翻飛,嗖嗖射出,四個侍衛便軟趴趴的倒在青石板上。
「軒主子,天色已晚,大王吩咐您身子不好,須在軒宮安心休養。」暗哨齊齊而出,圍成一個圈,阻擋了去路。
果然沒有料錯,最近秦宮出事是真的,不然,嬴政所派的暗哨,也不會捨棄了跟蹤,而直接擋在眼前。
「你們擋的住我嗎?」水眸略瞇,唇角微彎,泛著不屑。
「即使擋不住,也必須要擋。」
「呵,那就試試啊?」軒兒突然上前,速度迅捷,快如虎豹,一把揭掉其面具。唇角的笑意更深,厲聲道。
「果真是你!」
蒙恬,沒想到他居然親自保護自己?他不是被嬴政派去征討梁國了?看來,這件事背後的貓膩,絕非一般。
「蒙恬,你打不過我的。」語氣稍緩,若是可以勸服,她並不想用武力。
「末將十分清楚,可王命不可違,希望軒主子不要刻意為難。」
「為難?怎會,蒙將軍才該感到為難,一介大將之才,卻在這守著個無用的小女子,定然,不好受吧?」她本來不想管,可青姬已成那樣,便由不得她不管。
殘酷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操控一切,製造一切的人心。
只需半秒的疏忽,便是她最好的時機!軒兒趁他發愣之際,單手翻飛,一枚銀針利落的打進他的天虎穴。
噗——
一灘嫣紅的血灘在地上,似觸目的薔薇花瓣,其餘幾名暗哨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雖不知是何人下毒於你,不過蒙恬,一炷香之內,你若運功,就算是再世華佗,亦無法解你的毒。」軒兒故意說的嚴重些,好拖延時間。
不過,究竟是誰,竟能將蠱毒下在蒙恬體內?一切,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你們幾個最好看著他,我韓軒兒答應你們,一炷香後,一定回來!」沒功夫再浪費時間,青姬到底被什麼困住了,麒麟,麒麟聖血石果然有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