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呵,長安君,你這麼容易就被騙,還口口聲聲說有資格做秦國大王?真是要笑死人。」在場的侍衛半秒之內,就被砍掉了腦袋,手法之快,堪比閃電。
「嬴政滅你韓國,殺你雙親,坑殺你韓國百姓,你居然救他,是不是瘋了?」面對直指喉結的寒劍,成嶠膽怯著喝道。
「瘋?好啊,我就瘋給你看!」
喀嚓——
一條血淋淋的斷臂被砍斷在地,成嶠疼的淒厲長嘶,外面的士兵瞬時如潮水般湧進,為首的就是桓琦,見此慘狀,痛心不已。
「公子——」
「桓將軍,我不是說,這場戰,你們不會贏的。」軒兒單手反扣成嶠,用作人質。
「妖女,放開公子,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混賬!現在是誰求誰,識相的趕緊備馬,否則,我下一刀砍下的就是他的腦袋!」軒兒高聲厲喝,氣勢如虹,凜冽的殺氣爆裂開來。
「還是說,你們想長安君雙手盡廢嗎?」
成嶠臉色慘白,斷臂之痛,失血過多,令他暈死過去,像是木偶般被軒兒操縱在手。
氣氛瞬時僵硬到極點,彷似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開。軒兒後背涼意噬骨,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讓自己露出半分破綻。
「你可以殺長安君,本將軍一樣可以殺了這個孽種!」桓琦突然一把提起嬴政,怒目斥道。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石化如冰,軒兒勾唇淺笑,略略嘲諷。
「將軍別忘了,嬴政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用他威脅我,是不是太離譜了?」
「你廢長安君一條手臂,本將軍就廢這孽種一條腿!」
「啊!蒙將軍,快射!」突地一聲尖叫,桓琦一驚。
只是這半秒的愣神,已經足夠了。
手起,橫削,猛扯,軒兒解開嬴政的繩索,對準迎面砍來的侍衛狠辣一刀,騰的,又一個人頭滾落在地。
「上馬!」
「孤王不逃!」嬴政一把打掉軒兒的手,緊握青銅劍,渾身殺氣蒸騰。
「哼,正好,我早就想離開你這暴君,那再見!」軒兒雙腿夾緊馬腿肚,故作不屑。她怎會不知嬴政心中的憤怒,可再大的怒火,若沒了命,說什麼都是空的。
「你——小心!」嬴政本想發火,卻突然縱身躍上馬,緊抱著她,身後一陣尖刻的刺痛,只怕是中了暗器。
「駕——」
該死!結果她被他救了,軒兒厲喝一聲,駿馬瞬時撒開四蹄,登時狂奔起來,手起,濺落,流離一地嫣紅的血,她彷彿又回到兒時那段殺人如麻的日子。
「給我追!追到一律殺無赦——」桓琦暴喝如雷,騎著大馬,緊追其後。
「往左,那裡山路崎嶇,易於躲藏。」嬴政疲弱的說,雙手緊緊環住軒兒的腰,他的面色潮紅,似乎在努力隱忍著什麼。
「好,你撐著點,我不會讓你落在那些人手中的,嬴政,這個世界上,最有理由殺掉你的人,是我!所以,在我殺你之前,絕對不準死!」聲音微抖,故作強硬。從剛剛那枚飛鏢的力度,軒兒便知他此刻必定痛至骨髓,血流不止。
「韓軒兒,你是孤王的奴,孤王是天子,怎會被你這賤奴殺死。」邊說,腰間的手又抓緊一分。
都什麼時候了,大男子主義還這麼強烈。軒兒全神貫注於駕馬,雖然在現代馬已經退化,可在殺手島上野馬眾多,因此,她磨練出一身精湛的馬術。
漸漸的,便拉開了與身後追兵的距離,戰國還未出現騎兵,加上鎧甲沉重,造成奔跑速度不快。
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軒兒將臉色慘白的嬴政小心的扶進去,此時才發現他的後背完全被鮮血浸透,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狹小的空間。
「孤王不用你扶,韓軒兒,你身懷絕技,竟瞞的如此之好,孤王真是小看你了。」黑眸透著清冷的光,仿若落進了一片琉璃。
「再廢話,若是飛鏢拔不出來,我可不管。」既然拆穿了,軒兒索性也露出本來面目,口吻淡漠如水,不泛一絲波瀾。
「你敢這麼跟孤王說話?韓軒兒,好大的膽子!」
咻——
一枚飛針擦著嬴政的俊顏而過,正好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微微泛紅。額頭緊蹙,皺起立體的眉眼。
「再對我吼一聲,這飛針劃破的,可就不是你的臉,而是你的喉。」明明是威脅陰狠的話,軒兒卻綻出陽光般絢爛的笑容。
「孤王會怕你威脅?韓軒兒,別忘了,你是孤王的奴,生生世世都是孤王的奴!」突如其來的暴喝令她正拔鏢的手一抖,差點再次插.進,要了他的命。
還真沒見過如此暴戾的男人,就算她心緒再沉穩,也被整的煩亂不安。
「我要拔了,你忍著點,想叫就叫,最好讓桓琦帶著兵馬將你抓回去。」
「你——」
呼——
飛鏢拔出來的那瞬,她倒抽一口冷氣,這男人居然半聲都不吭,額上冷汗豆大如珠,軒兒凝望著他的側臉,微微恍神。
「你去哪?」見她起身,他下意識的追問。
「當然是該去哪去哪,你已性命無憂,沿途我留下記號,明日蒙將軍就會來尋你,到時你繼續當你的秦國大王。」
「你是孤王的奴,孤王不准你走,孤王現在命令你過來!」為何,她說要走的那刻,他的心竟跳的無比慌亂。
「奴?嬴政,你真以為現在還可以對我擺大王架子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替韓國成千上萬的百姓報仇!你給予我的羞辱,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