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軒轅墨然跟著慕容琴回去後才知道先前她所喝的那杯茶,正是能夠將她身體內部的毒素清理出來解藥。
軒轅墨然原本以為慕容琴會問什麼,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問,依舊只是淡然,而當她看到他攜琴時的樣子,更是如出塵的仙倌一般。
「軒轅姑娘,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你……」慕容琴淡淡的說道,卻是溫柔無比,不會令人覺得做作。
「我對吃的沒有什麼挑剔!」軒轅墨然打斷了慕容琴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與這麼柔情憂鬱的男子一同相處,說實話,很不習慣。
慕容琴淺淺一笑,同軒轅墨然一同坐下,僅僅只是清淡的菜色,粥卻是為軒轅墨然熬的,因為她的身體並未康復。
軒轅墨然的嘴對食物是沒什麼挑剔,很多時候她要處理事情,根本也是沒時間吃東西,當然也是更沒有時間細細的品味每一道菜的味道了。
可能是因為餓了的緣故,又或者是第一次不在倉促中吃飯,軒轅墨然覺得飯很香。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軒轅墨然在喝完一碗粥之後隨口問道。
「三日!」慕容琴放下碗筷,從軒轅墨然的面前拿過了已經空了的碗,「我再給你加一些,現在你的身體很虛,也太疲勞了……」在給她把脈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不僅僅是因為中毒昏迷,更是因為長時間的勞累。
軒轅墨然的心底忽然感覺一陣暖流湧過,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卻有把它抓住的衝動。
所以,當慕容琴將另外一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小聲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慕容琴依舊只是淺淺的笑,只不過眼底的憂傷稍微褪去,如墨的眸子依舊清亮。而軒轅墨然觸及到他的雙眸的時候,甚至心跳出現了一絲的不平穩。
腳步聲打斷了此時的安靜,慕容琴和軒轅墨然同時放下了碗筷。軒轅墨然有著高度的警覺,也是常年的習慣,因為她無時不刻不是處於危險之中,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我先去看看,軒轅姑娘你繼續吃。」慕容琴優雅的站起身,沒有讓軒轅墨然說話便往外走去。
門外一行四人,兩名男子兩名女子,其中一女子衣著華麗,襟口和腰帶上鏤著金絲,既華貴又脫俗。
女子的容貌也若出塵一般,五官清秀,唇紅齒白,肌膚瑩潔得皎如白玉,整個人的味道更是溫溫潤潤,柔和秀致,令人一見便覺得出塵脫俗,小家碧玉。
其他的三個人應該都是該名女子的奴婢與僕人了,因為她身上有著的與之俱來的高貴。
「箏兒,你為何又來此處?」慕容琴望著女子,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時又蒙上了那層才褪去的憂鬱。
「琴哥,箏兒只是想來看看你。」女子名喚慕容箏,亦是慕容琴的妹妹,可是當她看著慕容琴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憂傷卻也顯出她的無奈。
慕容琴搖了搖頭,道:「箏兒,以後不要再到這裡來了,琴哥生活得很好。」
在慕容琴的話說完,慕容箏的眼眶便濕潤了,兩行清淚更是毫無預兆的滑落。
「琴哥,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會孤獨嗎?讓箏兒留下來陪你可好?」慕容箏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跟慕容琴說這句話了,每次來,她都會說,可是每一次,都只是被拒絕。
慕容琴微微蹙眉,「箏兒,不要再說這麼幼稚的話了,你也長大了,應該分得清好與壞。」
「不,琴哥,在我的眼裡,我永遠是你疼愛的妹妹。」慕容箏顯得有些激動,「琴哥,求求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可好?」如果慕容琴不答應,她真的會絕望,真的是絕望!
慕容箏的婢女和僕人眼中只是期望,期望慕容琴的點頭。
而在慕容琴想要拒絕的時候,他忽然看到慕容箏的視線望向了他的身後——軒轅墨然。
軒轅墨然的紅色裝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而她那可比傾國傾城的容顏更是將紅衣的美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的出現,讓除了慕容琴以外的其他幾個人都呆愣住了,一步一步向慕容琴走去。
軒轅墨然的光華勝過慕容箏,慕容箏傻傻的望著美艷的女子,心裡忽然也起了一個漣漪,這個女子是誰?
「琴!」軒轅墨然開口喚了一聲,不是矯揉造作,反而顯得有些清冷。
慕容琴微微一愣,從軒轅墨然的眼中卻沒有看出什麼意思,只是點了點頭。
「琴哥,這位姑娘是……」慕容箏問道,心裡卻更為擔心,為何這名女子喚她的琴哥為「琴」?那曾是她最想要喚他的稱呼,為什麼不是她第一個喊?
軒轅墨然往前面走了一步,神色平靜,視線停留在慕容箏的身上。
「琴已經習慣了身居生活,他厭倦了外界的生活,也不缺少陪伴的人,既然琴不想讓你留下,為什麼還要想要留下來?」軒轅墨然直接對慕容箏說道,她說話並非文縐縐,只要能表達意思即可。
慕容箏聽聞,身體晃了一下,軒轅墨然所說的「不缺少陪伴的人」,是指她嗎?
軒轅墨然看著慕容箏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讓慕容箏產生了誤會,邃又對慕容琴說:「琴,你不是說作了一首新曲,能不能為我彈一次?」既然慕容琴救了她,她也不想欠他,就用這個方式來報答好了。
不用說,軒轅墨然的話絕對的是令人誤會,慕容箏知道,慕容琴從不為人彈琴,可是今日——
竹林之中,白衣撫琴,紅衣相伴,煞是和諧。遠道而來的人,已是弦外之人,再無他們留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