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莫名奇妙的生著氣,只是覺得心裡窩著火,她不懂那是什麼感覺,就是很難受,非常非常難受。
漫無目的向前走。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向來是理智的,就算是有人用最精密的毒弄到了自己身上,她依然可以淡定的抽了自己的血去研究,然後救自己,她不會慌亂,她真的從來沒有慌亂過。
可是現在,怎麼回事。
為什麼心裡糾著似的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只是覺得自己可能是心疼一些可憐的人罷了,比如十三,比如凌司煬,她只是很大女人的去覺得他們需要人去疼愛,所以她會心疼他們,她以為只是心疼而己,可是心疼不是這樣的疼法的啊
蘇瞳跑著跑著,赫然停下腳步,看向不知何時站在前方的凌司煬,她一頓,不由得斂住臉上所有的表情冷冰冰的看著他:「你出來幹什麼?」
凌司煬目光寡淡,緩步走向她。
蘇瞳一愣,驚的連忙向後退去,她有一種預感,很不好的預感。
她現在不能靠近凌司煬,一旦靠近她,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莫名奇妙的怪異心理會做出什麼來,只能險險的往後退,只是退了幾步,蘇瞳忽然一滯。
她幹嗎要後退?
不由得,蘇瞳抬眼直視著凌司煬緩步走近自己:「你想幹什麼?明明是我先跑出來的,你怎麼會在我前邊?你……」
蘇瞳忍住腳下想要逃開的衝動,戒備的看著凌司煬深邃的讓人看不懂的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你不是在和你的淑妃在御書房裡調.情麼,我知道剛剛忽然跑過去打擾到你們了,但是我後來也走了,也沒怎麼打擾,你幹嗎一副想要找我算帳的表情!」
凌司煬停了下來,站在離蘇瞳只有一步之遠的距離處,琉璃般的雙眼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幽暗的微光,看了一眼蘇瞳鬢角上垂落下來的髮絲,彷彿習慣性的抬起手想要幫她攏一攏。
蘇瞳卻是陡然向後退了一步,謹慎的看著他:「別拿你剛剛碰了別的女人的手碰我,那味道太香了,我不習慣。」
凌司煬先是頓了一頓,隨即忽然扯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微微歪著頭看似極可愛無邪:「你吃醋?」
蘇瞳本能的嗤笑:「沒有!」
凌司煬卻是笑得極詭異的看著她,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的看了看她的臉,見她沒有哭,眼眶也沒有紅,只是一臉的憤然,不由蹙了蹙眉:「自從這個叫瞳兒的女人出現開始,似乎就沒見你哭過。」
蘇瞳一愣,頓時抬起手一把打落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瞪著眼憤然的大罵:「你有病啊你!自己宮裡有女人陪著,跑出來研究我哭沒哭,你是不是被仇恨和那些滿身香的刺鼻的女人給熏染的大腦出問題了,你有病別找我,老娘只解得了毒不會治腦袋裡邊的病,你找太醫去,別來煩我!」
說完,蘇瞳不知道怎麼這麼罵完了一頓肚子裡的氣更多了,特別是看著那個明明被罵了的男人在笑時,蘇瞳頓時咬牙。
「你是第一個有膽子這樣罵朕的人。」他笑,彷彿她在誇他一樣。
蘇瞳不由氣結,她懷疑又是老朋友要來了,不然她現在怎麼跟吃了炸藥似的,這男人平時裡純情的跟什麼似的,剛剛還跟淑妃打得火熱的場景,蘇瞳怒火攻心,陡然瞪著他大叫:「你笑什麼笑?你要願意被罵老娘今天伺候著,我告訴你凌司煬,老娘我今天本來心情好好的,要不是大半夜的睡覺的時候又夢到了那你那張臉,老娘他媽的才不半夜起來去看你有沒有睡得好吃的好,我有病啊我,替你操那份心!」
凌司煬目光微微一滯。
「我可真是閒得發慌,沒事做夢還能夢到你小時候的樣子,你小時候長得什麼得性老娘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我就是夢見了,夢見那個很小很小的你被自己的母親灌毒藥,我聽見你在哭,哭的可憐的要死,我還夢見你自己一個人坐在冰天雪地裡想要你的父皇抱抱你,可是沒人理你,我更也夢見那些比你大的或者比你小的兄弟爭先恐後的爭著皇位,你卻被自己的母后逼迫著出去跟那些哥哥弟弟一起搶,你不喜歡當皇帝,可是你母后逼著你去當,然後你小小的個子蜷縮在角落裡,明明毒發了你母后卻不管你,她在一旁罵你,說你沒出息……」
冷風陣陣吹來,蘇瞳莫名的覺得眼角終於還是有些濕了,她吸了吸鼻子,沒去看凌司煬的表情,只是一味的撒氣似的大聲罵著:「我看到你自己一個人踩在自己兄弟的屍體上,我看見你在哭,你明明不想那樣做,可是你被逼無奈,然後等到真的當了皇帝後,你又被迫把原先那個會哭會笑會愛會心痛的自己給扼殺了,我看到你自己一個人站在龍椅上邊,身邊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些虛無的權利,你什麼都沒有!我他媽的竟然還心疼你,我竟然大半夜的想到你可能會睡不著,所以想來看看你,我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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