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碩大的秦皇宮雖在日前慘遭風行烈的毒手,但那到底灴過是營造聲勢,大多數火藥埋伏點都在人稀而非主要建築,雖然看起來情形慘重,但真要仔細檢查便會發現炸毀的不過是宮牆,真正傷害到的大型建築並不多。
是以當秦涵喝退大軍之後明日的談判和簽署協議,仍定在西秦皇宮內進行,眾人雖被風行烈一番兄友弟恭友誼之邦的種種厚黑說辭說得冷汗直冒匪夷所思,倒也沒有人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一來,她手上有著她自己稱為『神降術』的威力巨大的武器『火藥』,無人能夠摸清她的底細,此時翰城整個都在她手中,不聽也不行。二來,她所說極有道理,所有條件不過是維繫三國間的平衡關係,眼下二大強國實力相當若要較量那個都得不到好處,各自專心掃清周邊,一統各自附屬國境也算的上不小目標了。
百年之約看似很長,但在功史的長河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至於火藥,風行烈當然不會苯得告訴別人其中端倪,交給暗昅成員使用方法時,她也曾玩笑似地問過凌羽翔:「你為怎麼對它的配方一點也不感興趣?」
凌羽翔滿眼溫柔,雖在火藥的強大威力中震驚不巳,那清澈眸中卻飽含著最大的滿足,笑得狹長的風目都彎了起來:「我有妳,還不夠?」上天巳經了他最好的寶貝,他還需要有什麼貪婪的念頭?況且,雖說這東西威力驚人,可他卻知道一旦真正用到戰2場上,恐怕伝徹底打亂這仲世界的步調,讓天下陷入災難。
他凌羽翔這個戰神就差了嗎?有著自己的謀略和能力,為什麼還要成天眼紅著別人的東西?怎知那就一定好過他的方法?還是看個人所用方法才成。
聽聞這樣詌入心的話語,風行烈心底好像吃了世上最甜的糖,愉悅地跳上他的胸膛,迅速地將他身子拉下,獎勵般就在眾暗閣成員的視線下當眾賞他一吻,看得一眾部下瞪大得眼珠子都直了。
凌羽翔恍惚地摸著自己被親的地方,看著她少有的調皮搗蛋之色無奈苦笑。
若說人無貪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凌羽翔的理智遠在貪心之上,這正是風行烈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地走到一起的原因。
此時方入深夜,昨夜國宴上的種種震驚緊張硝煙,彷彿還在眼前,那數十道黑色身影巳然打破了皎潔月色的寧靜,陰風陣陣,帶著刮得人臉生疼的內勁飛入一片碩大宮苑,一到院中這數十人微微停頓,卻發現眼前竟然是一片模糊景象。
房屋詭異扭曲,前方道路亂成一片,四處令人頭昏眼花,竟然在瞬息間就無法再辨認清楚方向。
為首黑衣人瞬間大駭:「迷蹤陣!」
他們前來得相急促,那裡管得上什麼安排部署,沒見識過蓮姬的真正本事,皇宮內變雖然有風聲走漏,可畢竟大多數事情不伝公告天下,理所當然地輕視了蓮姬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女子,此時一入陣法刀曉得著了道,她天機樓主坐得實實在在可不是吃出來的!
清脆又含了幾分冷冷淡莫之意的女音飛快傳來:「何人敢闖我迷蹤陣,你們當本樓主是個任人宰割的金雞不成?」
淡淡的俏麗影子映入陣內,高大得難以想像,彷彿只要那黑影一壓下來,就會令人粉身碎骨。緃使陣中之人均是狠辣的殺手,也知道眼前的一切奇景均是天機樓幻術,冷汗依舊忍不住冰皮膚沁出來。
「蓮姬!」隨後趕到的風行烈二人踏著蓮姬所設的竹樁子,在她的示意下躍入牆內。
在陣外來看,陣內的那些人此時卻是滑稽,臉上的驚恐懼怖頗有令某些變態者欣賞的價值,可惜風行烈和凌羽翔都不好這口。
蓮姬身旁跟著走出的俊美男子正是秦悅,此時他一副小媳婦模樣,規矩地站在旁邊,不知道何處又惹得老婆不高興了。其實蓮姬平日裡仍舊溫柔如水的,只是如今的秦悅卻見不得蓮姬有任何不開心,稍有端倪便會關懷備至,不禁令風行烈感歎人的變化有時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他們是?」凌羽翔和風行烈如此情急,想必是認識這些人的,蓮姬淡淡望去隨手破幵了幻境,只是院中樹木仍然緊緊將這幾人困在陣中,黑衣眾人也識得天機樓的陣法厲害,倒都沒有妄圖逃脫。
若是論殺人的本事,天衣閣絕對是當世翹楚,但若陷入天機樓佈署好的陣法之內,任你是地獄修羅也別想從裡面走出來,幸好奇陣佈置需要大量時間精力,所以大多數陣法都是精妙而佔地狹小,否則應用到戰場上,絕對是一個可怕的阻力。
風行烈早巳換回黑色的男裝,一看陣內數人,俊挺的眉目起一抹冷笑:「天衣閣眾位好興致,竟然一次調度了文麼多人,看樣子各位對閣主下落是志在必得。」
「那裡那裡!我們也沒想到,閣主交託倚紅軒的一代名舞姬,竟然會是名動天下的烈軍風帥,更沒想到我們天衣閣找了這麼多年的天機樓下任樓主,竟然伝是大秦的第一美人蓮姬姑娘。」黑衣首領瞇著鷹眼,聽他聲音醇厚,年齡約在四十上下,陷入險境迂能保持鎮定,天衣閣的死士的確名不虛傳。
日前的西秦國宴巳引起了一連串的變化,都是這亂世中風雲變色的人物,稍有勢力的都有眼線查探,最為著名的當屬風行烈的身份和她與凌羽翔的關係,這條消息此時巳不徑而走,街頭巷尾傳成一片。至於大秦終於歸一,三方簽署淡判等等,關心的人群便不是便不是那些市井百姓。
不堙會他話中的諷剌,風行烈冷撇陣內數人一眼,冷冽的你勢造成一股壓迫力,震得那些人不得不驚異正眼相看,她淡淡道:「柳無歌閣主算的上在下的朋友,他的失蹤我也很關心,告訴我他失蹤前後的約莫情況,相信你們自己人應讓比我更為清楚。」
「憑什麼!妳這個……」方有一人要疑怒出語,話未出口,左右兩道勁風突地從前方撲來,抑面擊在他面上,只打得這人噴血而退,不是致命傷,牙齒卻肯定掉了幾顆。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罵我!」
風行烈美麗的眼諷刺一掃,一身傲氣態度狂妄,她身側的紅衣男子一副悠哉模樣,卻也令人覺得壓迫感:「我也討厭有人對我的烈口吐髒言。」
二人視線一個交匯,眼色互換,心中一陣激盪,同時揚起一個會心笑容。
黑衣眾人本都在怒目相向,突然遭逢巨變,一時間大駭,這隔山打牛的功力全憑內勁,二人不過舉手投足便能打出這樣的力道!受傷者算不上他們之間的頂尖高手,卻也並不墊底,看樣子這二人的武功恐怕不伝在樓主之下!原本他們這些江沽月中人對不涉江湖的人物雖然有數卻知曉不多,這一領教,立刻生出了幾分敬畏。
「多謝二位手下留情!」黑衣領目光毒辣,一記馬屁拍的也沒為漂亮,他沉吟道:「瞥閣主的事情我等也不是很清楚,他向來獨來獨往行動古怪,我天衣昅八部眾每部都是自行運作,閣主平日裡也不會管得那麼多,吞非大事,閣主是不伝露面,我們也是近期才發現閣主失蹤。」
「哦?他既然我行我素不聯絡你們,你們怎知道他失蹤了?」凌厲的笑容如同一把鋒利的刀,風行烈明亮的目光所到之處,竟連黑衣首領都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一個個都以為她和蓮姬是溫室裡的花朵?想糊弄她們?三百萬年庂後恐怕也未必可能。風行烈一向是個怕麻煩的人,耐不住性子地皺著眉,心裡卻在思考著,這些人若是再推三阻四乾脆捉一個起來一刀一刀凌遲伺候,要是不使出些手段,他們還真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黑衣首領只覺雞皮疙瘩一層層地往外冒,此時他禾算是信了風行烈的聰彗和光,只得壓低聲音道:「瞥閣主在我天衣閣八部眾高層人員身上都下了控制性命的蠱毒,月餘便伝發作,原本閣主的解藥一向會定時送上,此次我等卻一真未曾收到閣主解藥,便知道事情有變,一經查探才驚異發現閣主竟然在到得倚紅軒以後一段時日便突然失去蹤跡。我們原本以為是你所為,可後來聽說蓮姬姑娘是天機樓主的身份便為懷疑是她,這才集結人馬前來刺探。」
風行烈愣了愣,蠱毒?一瞬間她便聯想到秦涵所中的青蠱之毒,世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皇宮高手保護內給秦涵下蠱的人未必有幾個,但柳無歌雖是其中之一,卻沒有任何理由做這樣的事情,可他此時突然失蹤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著都讓她覺得之間有些聯繫。
「那你們怎麼知道他還未死?」凌羽翔也一向喜歡精神摧殘壓迫,狹長的風目閃著精光,看的人冷汗淋漓,可憐的天衣閣部眾一向自以為是的很,今天卻被這兩個人輪番用眼神凌遲了一遍,只怕日後都會留下陰影。
「我們的性命都在他身上,他若是死了,不出一個時辰,我們身上的蠱蟲就會破繭而出咬破我們的心脈。」黑衣首領苦笑著,他們的閣主那裡是什麼善輩,若非用此手段,他又怎麼敢放任天衣閣部眾自行運作?
聽到柳無歌如此狠辣的一面,風行烈第一個感覺不是他的手段殘忍,而是內腑微微一澀,暗歎他竟然毫無可信之人。
那人整個兒猶如一匹孤絕的獨狼,在冰天雪地之中苟延殘喘,活到現在,可以說根本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那些卑劣人性又還能值幾個錢?只怕他根本從未得到過任何關懷的時候,這些人前來關心他的生死,也不過是因為他們的性命在他身上罷了,若是沒有這一層,恐怕這幾個人都巴不得柳無歌快些死了才好。
記憶深處,一瞬間,那曾經的影子彷彿與之重疊在一起,帶起一陣無力又無奈的痛楚。
眼見風行烈面色不好,凌羽翔的行動總是快過言語,堅定地攪住她的腰,讓她倚靠著他,用無言而最為原始的方式,讓她感受到他的溫暖。
這個人,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將她心底最深處的傷痛撫平,她究竟經功過多少事?究竟怎樣的過往?每每在不經意間,她便會露出讓人心疼的滄桑,那根本不似是一仲妙齡少女應該有的神色,她堅強,對任何事情都十分理智,然而怎知那不是一種保護脆弱的心靈的手段?是人,都會痛,更何況,她緃然極理智,心卻又從來都是極為敏感和感性。
別人都道妳對秦涵無情,可我卻知道,妳心裡絕非毫無感覺,妳當然會為他難受,柳無歌雖是我的敵人,但他只要對妳付出真心,妳就不會棄之不顧,風行烈,妳可知道每次看見這樣的妳,我的心也因為妳而疼痛,只恨不很得將妳奉在心坎裡,不讓妳再受任何一京傷害。
但我卻知我不能,過度的保護只會像秦涵的囚禁一樣,只會是妳的負擔妳。我不願妳被束縛,妳的心在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後,仍然可以如此不屈自由,仍然可以一如既往的綻放出真誠的光輝,妳不需要我為了妳做任何事,我能做的只有愛妳,好好地用心去愛著妳。
感受到圍繞在腰間和身體上熟悉的溫暖,風行烈陡然挺直腰桿,滿心的感動。不知不覺中,他巳經成為她的支撐,她的中流砥柱,彷彿在任何時候,只要她傷心難過痛苦等負面情緒出現,這個人便會毫不猶豫地給她溫暖,包容她,沒有任何條件地支持她,給她力量。
這感覺何其奇妙,何其美好,只有濃濃的愛,不加掩飾,一道橋樑不知何時起巳經在他們之間架起,任何時候,只要她需要,他都會出現。
似乎,她只在凌羽翔面前表現出脆弱,而凌羽翔也獨獨緃容著風行烈一個。
風行烈滿足地微笑,對於那幾個仍然困在陣中的黑衣男子,她思索道:「這樣好了,我也在找你們閣主,天機樓與此事無關,天衣閣八部眾的本事我也略知一二,你們玄法部應該能證實此事,此次前來不過是抱著一線生機,暫且放過你們。不過我要給你們一個警告,天衣閣我未必就放在眼內,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保證天衣閣不會從此在江湖上消失。」
透著森寒冷淡猶如雄鷹般凌厲的眼神從黑衣眾人身上掃過,黑衣首領心中震驚萬分,她竟然佑曉天衣閣八部眾內務!原本他們只當風行烈是一方勢力之首,如此一看江湖上她必定也有著足夠資本,大秦風王出言無虛,她說有將天衣閣覆滅的本事,恐怕絕不會有假!這個人也未免太深不可測了!
蓮姬驚訝地看了風行烈一眼,卻並未失態,從前就知道風行烈不是個安分的,她隱藏了江湖勢力,有什麼說不過去?
「多謝風帥良言。」黑衣首領苦笑道,線索斷了,最多再過三個月,若是拿王到解藥恐怕他們個個都會生不如死。
「有柳無歌消息,我見到他,會關照他別忘記自己部下性命的。」不冷不熱的一句,算是逐客令,蓮姖應她言語直接打開迷蹤陣,黑衣眾人心有餘悸地觀望一下周圍,對風行烈倒也大為感激,黑衣首領謝了一句便領著人撤離皇宮。
這些人退走的身影消失後,凌羽翔二人剛回到住處,便收到葉飄急送來的一支竹筒。
凌羽翔見到竹筒角落上的獨特標記,英挺的眉輕輕一皺,折開信件,一潭幽泓在瞥過信件內容時陡然變得深沉,憂心忡忡的神色極為難得地出現在他一向狂肆的俊臉上。
「這次風城事情雖然辦的很漂亮,但朝中格局突然有變,皇兄一個人沒有足夠的武臣支援,急召我回國。」
「你要走?」風行烈瞬間站起失口驚呼,卻在下一刻愣住。
苦笑不巳,他們身居高位,能夠翻雲覆雨的同時也便決定了有自己的責任,必定是不能同普通人一樣任性的,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認為怹陪伴在身邊巳經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今他遲早要離去,她也早有預算,怎麼竟乓2這般失落心慌鬱鬱寡歡?
見她這般表情,喜歡耍無賴的凌羽翔竟然沒有愉悅的心,狹長的眼定定望著她,突然用力一拉,狠狠將面前的人兒揉入懷裡,痛苦無奈的閉目埋首在她的髮絲之間,他卻只能這樣無力地抱著她,連一個承諾也不能給。
上天真的太不公平!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太短,每次都在方能夠喘口氣的時候,就會分離。難道老天真的不能讓他們好好地在一起?真的非要一次又一次地叫他們分隔兩地擔驚受怕?
「烈,我不想離開,不想!」
「嗯!」閉目享受著這刻的安寧,感受著他濃烈的愛,風行烈俏然瞇上眼,巳經從消息的衝擊中平復下來。
「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解釋,可我卻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想不想聽?」期待的目光伴著急促的呼吸,凌羽翔雙手捉著她的肩膀,心情很是緊張,生她說出半個不字,只覺得面臨最大的戰役時好像也沒有現在這般心跳若狂。
「唔……這個嘛……」風行烈得意洋洋地賣著關子,眉眼如絲猊似無辜地貶了貶猶豫的神情,惹得凌羽翔吞著唾液揉她的臉。
「折磨人的小妖精!妳現在就是說不要,我也非說給妳聽不可!」
他溫熱的大掌穿過她幾縷青絲,溫柔地托住她的腦後,熾熱的氣息湊到她耳旁,輕輕咬著她圓潤的耳垂,若心得懷裡的人不由自主的顫慄。
聽到那略微暗啞極富磁性的聲音輕輕吐出三個人心跳不巳的話語,風行烈瞇起的眼睛笑得微彎,覺得自己有點醉了,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或許曾幾何時也曾有過類似的感覺,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時間有這刻來的強烈。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女人都這三個字,彷彿整人個人都充實了起來,再也不會是孤單一人!
愛到濃時,真的可以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任妳是多麼理智冷靜的人,也一樣逃不脫這誘人的魔掌。
肆意的火燒遍唇齒之間,氣息相融,只想就這麼沉淪下去,就這樣吻到再也記不起自己是誰……
「近來真的很不太平,不論是江湖或是朝堂,三國大局剛才定下,就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事情,烈,我不放心妳。」目前來說,風行烈不可能隨他回到凌國,凌羽翔也不願再將風行烈扯入凌國朝堂的鬥爭,一次就夠了,來個幾次,難保他比髒不會承受不住。
被吻得雙唇都略帶紅腫的風行烈此時如一直慵懶的貓兒,收起尖銳的爪子,懶洋洋地靠在凌羽翔懷裡,其實她的心中也有所覺。
這一切看似毫不相關,但她看來作又似乎有著某些關係,彷彿有只黑手慢慢地將這一切從他們背後連串起,這樣捉摸不定的感覺很容易叫人產生恐懼。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忘了,我是誰?」由於某人的安撫,很快,風行烈又露出自戀自大的本性。
「把自己身上照顧出幾仲血窟窿然後咷到懸崖下面去?」凌羽翔火氣十足地懷疑著她,自從聽說她在紫金山上的『壯舉』他就不止一次背脊發涼心疼萬分,那天她再來一次,恐怕吐血的就不是秦涵而是他了。
「以後不會了,現在我有了你,一定不會了。」她少有地沒有反駁,瞇著眼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絕不會不信任她,就算是沒有最好的結局,她又有什麼可瘋呢?
「到風城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把整個世界都給妳。」凌羽翔彷彿決定了入麼,垂下眼眉堅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