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彷彿吞噬一切的黑暗讓處在當中的方艷只覺得心好慌。
「有沒有人啊?」她慌亂地喊道。
但是,這喊聲如石沉大海,不僅沒有回應,而且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慌亂急地上升,她快步地朝前跑去。
「噠噠噠——」黑暗中除了她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忽然,前方出現了兩個藍色的光亮。她欣喜地上前。
「絲——」血腥的味道伴隨著「嘶嘶」聲出現。
終於,她看清楚了那藍色光亮是什麼了。在她幾步遠處,有一條巨大的蟒蛇朝她吐露著舌絲。
噁心,恐懼的感覺急在她的內心集聚。
眼看著那條蟒蛇既要撲到她身上,她再也受不了內心的恐懼,大聲叫道:「不要啊——」
「不要啊!」方艷淒涼地一個喊聲,猛然坐起。
「你怎麼樣了?」一直守護在旁邊的霍天瑞快步走到床前,坐下。
至今還沉浸在夢中恐懼,而心有餘悸的方艷在見到那雙藍眸後:夢中的恐懼,昏迷前的恐懼,雙重疊加。手本能的朝眼前的那張越來越靠近的霸氣臉孔揮去。
「啪——」的一聲,偌大而安靜的寢宮內顯得異常的響亮。
「呼——呼——呼——」方艷仍舊高舉著手心泛紅的手,急喘著靠在那半側臉讓人看不清楚容顏的男人。
時間在兩人的僵持中度過。
衝動過後的方艷後知後覺地現這裡是古代,而眼前這個男人是手握人生死大權的皇帝。她居然出手給了皇帝一個耳光。雖然,這個皇帝對她做了那些可惡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出手打他啊!完了,完了!這次一定死定了,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不如先道歉好了!
「對不起!」紅唇微張,她很確定那個道歉聲不是她嘴裡出的。
霍天瑞轉回那張霸氣俊美,此刻卻掛著鮮明的五指印的臉孔,藍眸裡帶著歉意地望著她。
她沒有聽錯。那聲道歉聲是眼前的霍天瑞出的。雖然,她跟他接觸的時間並沒有多久,但是她還是清楚地感受到這個身為君王的男人自尊有多高。如此高傲的男人居然向她低頭道歉。
不管之前他如何的可惡,她內心有多委屈,都因為這聲難得的道歉而消失了。她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而且,對方還是皇帝呢!
她輕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霍天瑞有點錯愕地望著那張釋然的臉孔輕聲問道:「什麼條件?」
「呵呵,既然我能原諒你過分的行為。同樣也能希望你也能原諒日後我某個過分的行為。」她乾笑道。這是為了她日後可能無法完全醫治好他某方面機能所做的預防措施。
「可以!」雖然有點懷疑那牽強笑容背後的原因,但是他還是爽快地答應!、
「那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和好吧!」她揚起笑臉,伸出小手道。
望著那張真誠的笑臉,望著那只晶瑩的小手,藍眸一柔,大手伸出我只那隻小手:他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小東西了。
隨著兩人的握手言和,霍天瑞和方艷的關係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雖然,方艷還是充當貼身宮女外加醫生的角色,但是,她跟霍天瑞之間變得像朋友而不像君王與奴婢的關係,粗心的她並沒有現霍天瑞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再也沒有稱「朕」,而是稱「我」,也沒有現此刻的她已經成為宮內的紅人了。因為,霍天瑞對她的重視,因為他默許她跟他同桌吃飯,因為他經常賞賜她一些珍貴之物,因為她身上有一道他賞賜的暢通無阻的通行令牌……
總之,她已經成為別人想要巴結的對象,尤其是春色園內那些男寵拚命想要巴結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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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艷輕靠在藥膳房那個自己最喜歡的隱蔽涼亭裡,打著哈欠,等待著小光的到來。
輕摸著仍舊漲鼓的肚子,感受著拂面的涼風,她舒服地半瞇眼:好舒服哦!最近一段時間,日子舒服地讓她好久沒有懷念現代的生活了。她不僅在霍天瑞那大得過分的宮殿內擁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獨立房間,而且擁有了足夠的休息日。
現在的霍天瑞因為配合,傷勢已經大好了,能夠上朝了。也因此,她得到的允許,在早朝後,伺候他。也就是她能在八點開工了。而所謂的開工一件事就是陪他吃早膳。呵呵,皇帝就是皇帝,吃得可都是珍品。雖然,她只是陪襯的,負責他不要或吃不了的東西,但是,面對那琳琅滿目的食物,她還是吃得足足胖了一圈。而後,她負責醫治他傷勢外,就是就近貼身伺候。
其實,說起「伺候」一詞,她還真的有點汗顏。除了為處理政事的他斟茶倒水外,其他的活,她好像都沒有幹過。而後,她還有中午午休一個時辰。除了沒有休息日外,這個貼上宮女的差使比起當藥膳房的宮女要舒服多了。
「噠噠噠——」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閉目養神。
睜開眼,率先映入眼的是那張陰柔卻美麗的熟悉臉孔:陳清風,那個尿路結石的病患。
「方、方艷!」小光從他的身後走出,帶著憨厚地道。
「小光,你約我來有什麼事情?」她笑著上前跟小光道。
「呵呵!」小光因為她不變的態度而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頭,道:「其、其實是清風他有事找你。」
陳清風跟小光是同鄉,交情也還算可以。當初,他之所以為成為自己的病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的病又復了?」她將視線落在他的下體,自然地問道。
那樣的目光令陳清風不自在地半側身,躲避了她的視線道:「不,我的病已經好了!」雖然,這個女人的醫術奇怪點,她的辦法讓人尷尬,但是,確實醫術不錯。困擾他大半年的病在她的手中已經好了。他相信皇上的病在她的醫術下能痊癒的。
「那個、皇上的病怎麼樣啊?」他開口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望著那張美麗臉孔上的擔憂,方艷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美麗男人的身份——霍天瑞的男寵。她差點忘記了那個男人是個同性戀的身份。
「嗯,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將霍天瑞的病情坦白地告訴了他。
「真的!」美麗的臉孔因為這個消息兒綻放了真心的笑容。那絢目的笑容一時間讓她看癡了:原來,男人的笑容也可以這麼的美麗。
「方姑娘,你能安排我見皇上嗎?」陰柔美麗的容顏染上一層淡淡的羞怯,他將自己的目的講出來了。
望著那張美麗臉孔上的羞怯與愛慕,她意識到這個男人應該很喜歡霍天瑞。雖然,她對於同性戀很是敏感,但是想到對像如果是現在已經被她劃入朋友界限的霍天瑞與眼前這個比女人還美,而且對霍天瑞一片真心的男人,她現自己沒有一絲的厭惡。相反的,她希望霍天瑞能在找到自己的真愛。而且,也是時候測試一下,連日來她醫療有沒有效果了。
「嗯。我可以安排。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她盯著陳清風問道:「你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嗎?」
如此直接的問話令那美麗容顏的紅暈更深了。但是,這次他並沒有羞怯地轉避開,而是直應視她的目光,堅決地道:「我想!」
「好!那我可以幫你!」她笑著點頭道。對,她就是想要在這樣的堅決。這樣的決心才能讓他拋棄自己的羞怯之心,大膽而完美的晚餐她心中的色誘計劃,來測試霍天瑞的那方面機能的恢復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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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伴隨著輕微的開門聲,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進來,弓著身體,輕手輕腳地朝房間走去。
「你去哪裡了?」忽然傳來的聲音讓那身影猛然僵硬了一下。而後尷尬地對著那點燃房內蠟燭的男人笑道:「皇上,如此深夜來奴婢的房內有何貴幹啊?」
「原來你也知道如此深夜了?」藍眸直盯著那張慌亂的小臉開口譏諷道。這兩日,他現這個小東西白日的時候特別沒有精神,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因此,他才會晚上來看看她到底生什麼事情。
「如此深夜,你到底去哪裡了?」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全部籠罩,開口問道。
燭光下,那雙藍眸顯得異常的犀利。本來打算給他驚喜的她現時瞞不過了。她有點喪氣地道:「皇上,兩天後是什麼日子?」
「兩天後?」藍眸為了這個不著邊的問題而愣。
望著那盲人的霸氣臉孔,她忽然有點心疼這個男人:他確實是個好皇帝。這段時間,即使最嚴重的時候,他還是會處理政事:「兩天之後,是你的生辰!」
生辰?!他微楞:確實兩天後是他的生辰。雖然一般人都是不過生辰的,但是,身為皇帝是會過的。不過,這個規矩在他成為皇帝就名存實亡了。忙於政事的他沒有時間過。而他早已經習慣了遺忘自己的生辰。但是,這個小東西卻記得。感動隨之而來。
「在我的家鄉,每個人都會在過生辰,有朋友、親人獻上禮物,表達自己最深沉的祝福。這兩天,我都是在準備你的禮物!」她笑著道。
一股暖流伴隨著她的話流入到他的心,令他心中的情感翻湧。這份翻湧的情感化為行動。大手一伸,將眼前嬌小的她攬入懷中,輕聲道:「謝謝!」
本來以為他突然的擁抱吃驚而全身僵硬的她在聽到他的道謝聲後,不自覺地放軟的身體,小手回抱著他:原來,他也是一個寂寞的人啊!
欺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