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透過著那微笑的窗口,投射入精英兵的某處地牢裡。
沐浴在月光中的連恆抬望著鐵窗外的一輪明月,內心充滿了激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趟蒼州之行居然會有如此的收穫。傅雲傑,那個才華橫溢、讓皇上至今都無法忘懷的傅雲傑居然沒有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根據他們的對象,他很容易就猜出了一個大概:傅雲傑當初被人易了容,也失去了記憶,不知道什麼原因成為了女奴十四。後來霍斂現了她的才能,讓他以夜叉的身份秘密訓練自己的私募軍隊。但是,霍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駕御不了她。畢竟,北將又豈是一般人能駕御的。
目前,他並不打算告訴夜叉她真正的身份。他必須想方設法的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皇上知道才行。但是,他要如何才能傳遞消息呢?
「呀……」的一聲,一直禁閉的鐵門被人打開。仍就帶著鬼面具的夜叉邁步走了進來。
連恆並沒有因為因為那在淡淡的月光中顯得那樣詭異的鬼面以及夜叉身上散著肅殺之氣給嚇到,只是平靜的面對她。
墨綠色的眼眸中極快的閃過驚光,滑冷而低沉的聲音在這件簡陋的牢房裡盪開:「連恆,霍天瑞的御前帶刀護衛,親衛隊的一高手。我有沒有說錯啊?」
連恆並沒有因為自己被人揭穿而有絲毫的慌亂,只是冷靜地道:「夜叉,你的目的是什麼?」
墨綠色的眼眸直入連恆的眼中,而後轉望著鐵窗外的那輪明月,輕聲道:「連恆,你有沒有覺得高國是個很怪異的國家?」
「怪異?」本以為夜叉會講些什麼的連恆被這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問到給問到了。
「高國為何要如此的打壓女子,剝奪她們的權利……」話到最後,墨綠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憎恨,那種對如此不公事情的憎恨。
可以感受到她話語中的厭惡與憎恨,他馬上感到釋然:這是傅雲傑骨子裡的正義感在作祟。當初能那樣傲然當著景國文武百官的身份承認自己的女子身份,就可見她那骨子裡對男女平等的意識有多強烈。
「我可以放你一個人回去。你去告訴霍天瑞如果想要那些親衛兵平安回去的話,那麼就讓他批准蒼州的獨立。當然,蒼州仍然每年都會繳納稅銀,對外的名義上仍就屬於高國的一部分。但是,蒼州所以的一切有我說了算!」這就是她的目的。她想要得到一個平台,一個給她扭轉這個奇怪現象,給蒼州女人一個扭轉命運的機會。
「你不怕皇上聽到如此無理的要求,動大軍來踏平蒼州嗎?」連恆將心中的疑惑講出來。
「踏平蒼州?!」紅唇邊勾起了譏諷:「莫要說現在的霍天瑞應該忙著應付景國的大軍壓境,就是他真得派了大軍到這裡,我也有辦法擊退!」話到這裡墨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自信!
這份自信讓連恆心折:這就是北將傅雲傑。即使她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記憶,那內在的本質還是沒有改變的。
「好!我答應你!」連恆沒有猶豫,一口就答應了她。因為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出去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
當朝霞才染紅天空時,女奴營裡已經出現了活動聲音了。身穿襤褸的女奴麻木地在工地上進行這那粗重的活。
「快點,三十八,你居然敢偷懶!」
「動作慢騰騰地,想要找打嗎?」
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驅趕著那些女奴快快行動。
「咚……」一個身形瘦弱的女人忽然倒地。
近旁的看守士兵見狀馬上快步走過去,大聲吆喝著:「裝死,給老子起來!聽到沒,起來。」說著,他手中的鞭子不客氣的揮舞下去。
凌厲的鞭子很快就劃破了那本來就殘舊不堪的衣服,深入肌膚,劃出一道明顯的血痕。
面對如此情況,其他的女奴臉上除了害怕就是冷漠。
那士兵見那個女人明明因為鞭打而疼痛的微微抽搐了,卻還是沒有爬起來,心中的怒氣更甚了,用更大的手勁揮舞著手中的鞭子。
眼看著那個女人的背上就又要出現一道血痕了。這時一個人影飛身而來,一把抓住了那條充滿破壞力的鞭子。
那士兵本想破口大罵這個膽敢出來搗亂的人,但是入眼地那張鬼面具令他頓時愕然。
「噠噠噠……」隨著腳步聲的傳來,幾十個精英兵已經將這個女奴場給團團包圍住了。
這裡雖然也有幾十個看守的士兵,但是都是那種欺善怕惡的無膽之徒。他們馬上感到了精英兵身上散的肅殺之氣,不自覺地相互靠攏。
王慶,這個女奴營的負責人,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微微顫抖著肥碩的右手直指夜叉,問道:「你,你們到底是何人?居然膽敢私闖女奴營!」
他的問話才剛完,就被張宏給一拳打飛了。
「他xx的,你居然敢對夜叉大人如此的無理,不想活了!」張宏粗著聲音惡聲惡氣地道。
那些士兵見跌倒身旁翻白眼的王慶給嚇得更是緊靠在一起抖了。
「你們誰要還意見?」張宏大手一指,粗聲高喊道。
此言一出,頓時那些士兵各各臉色白直搖頭。
見到滿意答案的張宏這才轉身對夜叉恭敬地道:「夜叉大人,已經沒有問題了!」
紅唇微敲:這個張宏還是那樣的粗魯直接。但是,她卻不介意。有時,這樣的辦法才是最快最直接的達到目的。
隨著夜叉的大手一揮,精英兵快而有秩序地將那些看守士兵給捆綁起來,押送離開。
夜叉這才頓下,扶起方才被打傷的女人,關懷地問:「你怎麼樣啊?」
那個女人轉過身,一見到那張鬼面,以及夜叉身上散著軍者的肅殺之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毫無血色,顫抖地著那乾裂的唇求饒道:「求,求求兵爺放,放過小奴!」
此言一出,本來就會被精英兵給嚇破膽的女奴們爭先恐後地下跪磕頭道:「求求兵爺放過小奴!求求兵爺放過小奴!……」
夜叉伸手去扶那個受傷的女奴道:「你們快起來,快起來啊!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但是,她才剛扶起那個,另一個就又跪下了。
那從小就深刻在她們內心的奴性讓夜叉又感到挫敗極了。望著那一張又一張沒有自我的臉孔,一股怒氣在她的心中盤旋。
夜叉豁然起身,舉起自己腰間的配件朝著旁邊的一個細柱砍去。
「碰……」柱子倒地的聲音頓時鎮住所有只知道磕頭的女奴,她們皆臉帶恐懼地望向帶鬼面具的男人。
「誰再磕頭,馬上拖出去砍了!」夜叉高聲喊道。
此言一出,那些女奴臉上的恐懼更甚了,但是沒有人再磕頭了。她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手握她們性命的夜叉身上。
終於場面安靜下來了。夜叉鬆了口氣,高聲道:「各位,你們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相反的,我們是來解救你們的。以後,你們呢將不再是女奴,以後你們自由了!」
預期的歡呼聲沒有出現,預期欣喜的表情也沒有出現。女奴們除了臉上表現出一絲震驚,更多是無法理解。
感受到場面一下子冷掉的女奴五十六大著膽子出聲道:「那個大人,小奴即使離開了女奴營也無法活下去啊!」
夜叉這才想起高國有一條絕對歧視與迫害女子的條例:所有的人都不得僱用女子。因此,女子唯一的出路就依附男人或者進入女奴營。至少,她們還能有口飯吃。
夜叉高聲道:「放心,從今日起在蒼州內,所有的女子都可以得到跟男子一樣的權利,可以找到一份活幹。」
看著那些因為張宏的兇惡相而縮在一起,害怕的樣子,夜叉也只在內心歎息:這就是高國深植在女子心中的奴性。不是那麼容易就根除的。她現在所要做的是一點一點地挖去她們的奴性。
夜叉手一伸,到了領口,解開了那裹身遮住身型封閉行外套。
隨著那外套的落地,一副玲瓏有致的女子身軀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女奴皆雙目大睜地直盯著眼前這具女子的身形。
清脆而高亢的聲音傳來:「我,夜叉,精英兵的將軍是名女子。」
聽著那清脆而又自信的聲音,女奴那顆本來冷漠、麻木的心出現了裂痕,眼前這個明顯是那些所有士兵的將軍之人居然是個女子,是女子。
「誰說女子一定要成為生產工具的;誰說女子一定要依附男人生活;誰說女子不能跟男子一樣光明正大地生活。今日,我夜叉就好為高國的女子開個先例。從今日起,蒼州內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找到工作,女子也成為正妻。」
那彷彿宣誓般的高亢聲音如春風般吹進女奴們那顆麻木的心,將追求平等幸福的種子悄悄地植入她們心中。
那一日,蒼州內所有的女奴營被廢除。
那一日,蒼州的一部關於男女平等,重申女子權益的州法誕生。
那一日,高國的女性一次看到黎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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