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閣坐落與霍府的旁邊,是霍斂特地買下來給夜叉的。裡面的佈局也是以簡約為主的。
重歸樓裡,夜叉正拿著去淤的藥細心地為八十八擦拭著傷口。
八十八呆楞地望著那雖然略顯纖細卻又無比溫暖的手,一股激動湧上心頭,這個男人雖然可怕,但是卻是個溫柔的人。既然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就要好好地把握。白淨的臉孔上染上了堅毅。
終於為八十八擦拭完的夜叉起身將藥瓶放回櫃子後,轉身入眼的那白皙晶瑩,身無存縷的胴體令她錯愕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反應。
八十八強忍著羞怯,抬起被紅霞染紅的小臉,上前一步抱住了呆楞的夜叉。
懷中那具柔軟的軀體令夜叉終於恢復的神志。她輕輕地推開八十八,利索地脫下外衣,披在那赤裸裸的胴體上,輕聲道:「你不必如此!」
以為夜叉大人看不上自己身體的八十八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她怕這個溫柔的大人會把自己再次送回到那可怕的地獄。
聰明如夜叉當然馬上知道了她眼中的恐懼所謂何來。輕歎一聲,夜叉伸手拿下臉上的面具。
八十八吃驚地望著那熟悉卻有點陌生的臉孔:十四?!那張醜陋的臉孔比起以前來更黑了,卻又讓人覺得她整張臉上散著的自信。那自信覆蓋了原來的醜陋,讓人先注意的是她的一臉自信。
「八十八,你不必要害怕的。我不會將你送回去的!」夜叉的臉上帶著溫柔的保證。
心再次地鼓動。面對那張溫柔而真誠的笑顏,八十八慚愧地低垂下,輕聲道:「十四,你不恨我當初沒有救你嗎?」
夜叉搖頭,輕聲道:「為何要恨你呢?當時,你即使想救我也是徒勞的,八十八,我不恨你!」
輕柔地語調,彷彿如春風撫平了八十八那一直深埋在內心的愧疚,晶瑩的淚折射的光線劃下。
溫柔地抬起八十八輕泣的小臉,夜叉的臉上帶著無奈與憐惜道:「八十八,以後我會照顧你的!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對於這個國家的女人,她真的很同情。
照顧她?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就是她的父母也嫌她是累贅。但是,曾經被她拋棄過的十四居然說要照顧她,保護她。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感動,八十八撲過去,失聲痛哭。
那淒涼的哭聲令夜叉只覺得心很酸很酸!一直盤繞在心頭的鬱悶再次出現。
夜風吹拂著蒼州的某處偏僻的無人庭院。
「呀……」的一聲,一個身披黑色披風,頭到斗笠的人進入了這個無人庭院。
「咻……」的一聲,一個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嚇的那人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終於來了!那蒙面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夜空盪開。
穩住身的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用故意壓低的聲音道:「這裡面有霍斂秘密訓練基地的所在之處。」
那蒙面男人正想伸手去接,那人卻又縮回了手道:「你應該能保證霍斂及其妻子的性命吧?」
「當然,尤其是於夫人您了!」那蒙面男人特地保證道。
得到保證的於菲將手中的字條交給了那個男人。斗笠下的他臉上浮現出得意:就讓那個佔據大人心的夜叉跟那個秘密基地一起消失吧!這樣大人才會全心全意地對待他!
朦朧的月光傾灑在高都的皇宮一見素雅的室內,傾灑在那掛在牆壁上的圖畫上,將圖上那充滿英氣的女將增添一絲靈氣。月光也傾灑在那張充滿思念的霸氣臉孔上。
霍天瑞不自覺地伸手撫摩著畫中之人,藍眸裡浮現出思念:四年了,整整四年了,雲傑離開他已經四年。這四年來,他只有在壓抑不住思念時,才會來這樣。他不該多來。那樣只會加劇他的思念!讓他更加清楚地去體會雲傑永遠離開自己,再也回不來的事實!那樣太痛苦了!
「呀……」輕微的開門聲令霍天瑞收回了手,轉身面對已經走近,一身黑衣的連恆。
「怎麼樣?」霍天瑞開口問。
連恆恭敬地將手中的字條給呈上。
霍天瑞馬上將字條給展開,薄唇邊勾起了冷笑:看來自己這個十皇叔也不像外界謠傳地那樣有勇無謀之輩。至少,十皇叔選擇如此隱蔽的地方訓練秘密士兵可見他還是有點頭腦的。
霍天瑞收起那張字條,快步走向書桌前,拉開抽屜,從中拿出蒼州的地圖,藍眸急地掃過。視線在掃到其中一點時,薄唇邊勾起了笑容:「連恆,你馬上帶領一千親衛兵去蒼州!」
「一千親衛兵?!」連恆吃驚地道:「皇上,霍斂已經秘密召集士兵快一萬了!」
「一千親衛兵已經足夠了!」霍天瑞的手指向地圖道:「十皇叔,雖然很聰明選擇了這個隱蔽的山谷為基地,但是卻忘記這個地方天然存在的弊端。除了那個唯一的入口,再無其他入口了。連恆,裡說如果將這個入口給封死,裡面的人在缺少糧食的情況下,除了死,還有其他選擇嗎?」
霍天瑞並沒有等連恆回答,冷諷道:「除非那些人長了翅膀,從山谷底飛上來。」
「拿著朕的令牌去牽制住霍斂!霍天瑞從懷中掏出一個金製令牌道。
「是!」連恆接過去,轉身離開。
「呀……」伸手重新關上房門的連恆從那逐漸小去的縫隙裡再次望了一眼那將注意力都投放在牆上畫的高大背影才關門。
抬望了一眼那無月的黑幕,連恆輕聲歎息:幾時皇上才能真正地放下那個已死的傅雲傑呢?
烈日當中,蒼州的秘密訓練基地裡此刻正熱火朝天的訓練裡。
砍——收——砍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卻異常的整齊。
雙手放置在背後的夜叉滿意地望著那簡單而整體的動作,滿意地望著這些一改以前浮躁之風,變得沉穩內斂的士兵們。
「嗚……」隨著號角聲的響起,終於上午的訓練結束了!
士兵開始興奮地圍著自己心中的英雄。
「夜叉大人,你幾時教我們太極拳啊?」某個剛進入秘密軍隊不久的士兵臉上帶著期盼道。
「去,你一個才進來一個月的新丁靠一邊去。」一個老兵將那個新兵給推開,而後臉上帶著獻媚道:「夜叉大人,那個我已經完成了通過了初級考試了。幾時才能學習太極呢?」
在這裡,訓練分成三種:一是初級體能與紀律訓練,主要針對新兵。二種是搏殺技術訓練,是教士兵們各種搏殺術。太極拳就是其中的一種搏殺術。三種是才智訓練。這一訓練需要士兵識字,會看書。主要教授如何統兵等將領才能學習的本領。當然,要向進入下一個訓練,需要通過升級考試。而這升級考試的難度是非常大的。目前進入到二種訓練的士兵也不過百人。至於三種,也只有兩個排長,張宏與李武,當初跟夜叉比賽爭奪連長位置的兩個壯漢。
「夜叉大人,讓我們見識見識太極拳吧!」那個新丁又擠上來大聲道。
此言一出,引地那些新丁們馬上點頭附和。
夜叉也不矜持,爽性地將身上的累贅給脫下,只著荒誕的將領服。
士兵們一看,連忙快而有秩序地散開,空出一個偌大的空地。
夜叉開始緩慢i演義著太極拳的精髓,紅唇輕啟將腦中忽然浮現的詞給輕念出來: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也,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為一貫。由招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然非用力日久,不能豁然貫通焉。虛靈頂勁,氣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隱忽現。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無敵,蓋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門甚多,雖勢有區別,概不外乎,壯欺弱,慢讓快耳。有力打無力,手慢讓手快,是皆先天自然只能,非關學力而有為也。察四兩撥千斤之句,顯非力勝。觀耄耋能御眾之形,快何能為。立如秤准,活似車輪,偏沉則隨,雙重則滯。每見數年純功,不能運化者,率皆自為人制,雙重之病未悟而。欲避此病,須知陰陽,粘即是走,走既是粘,陽不離陰,陰不離陽,陰陽相濟,方為懂勁。懂勁後,愈練愈精,默識揣摩,漸至從心所欲。」
士兵吃驚地現那些本來在半空中漂浮的落葉居然彷彿被吸住一半,緊緊道盤繞在夜叉兩手之間。
「轟隆……」一聲巨響,令本來沉浸其中的士兵疑惑地轉,望向從入口出負傷跑來的士兵。
「夜,夜叉大人,入口被人給用巨石給封死了!」那士兵臉色蒼白地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所有士兵的恐慌:他們清楚地知道那個入口時唯一的通道。入口被封死了,就意味著他們要被困在這裡。以這裡的糧草,只怕撐不了五日。
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彷彿沒有聽到這個噩耗,仍就自在耍著太極的夜叉。
那彷彿淡定的身影令士兵們的恐懼開始慢慢地沉澱。
終於,隨著那集中的落葉四處飛散,夜叉停止了耍太極,抬望了一眼那已經被封掉的入口,輕聲道:「眾將士,有沒有興趣去空中一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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