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容,而後她半彎身軀,化去拳風,雙手扣住他的拳頭,借力一個漂亮的撥去,不僅輕鬆地將本來殺氣十足的拳頭給化去,還將他給推開一丈一外。
好不容易穩住身軀的林堯難以置信望著那飄逸地紅色身影道:「你那是什麼功夫?」居然能將自己的拳頭給輕鬆化去。
「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紅唇輕啟邊說,雙手邊張開,緩慢而漂亮地畫了太極圖:「這功夫名叫太極。」
「太極?!」林堯輕喃後,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凝神全力地朝那紅色的身影進功。
高大閃電般地飛身而致,林堯一個右側踢,朝她的腹部踢出。
她並沒有避讓,也沒有運功硬接,而後身體急地後腿,身體半彎,將本來破壞力十足的側踢給巧妙地化去了勁力。而後,她右腳快一抬,朝著他的腹部用力一踢。如此地借力打力讓高大的身影給極快的度後飛。
眼看著他就要飛出場外了。林堯運力一個旋轉翻身,高大的身影勉強落地,腳步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直到腳根觸及台邊。
如此的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望著站在台中間那個氣定神怡的紅色身影。那可是京都一高手,御林軍地統帥的林堯,居然被一個女人以一招就差點給打飛出去了。
強壓起湧上了的血氣,此刻的林堯內心是充滿了挫敗感。感到四周來自於自己屬下難以置信的目光,黑眸重新盯著那飄逸的紅色身影,充滿了複雜。而後,這抹複雜被必勝的決心所取代。
他開始用盡全力地朝那紅色身影進攻。
面對那急衝來的身影,她並沒有凝神以待,反而明眸緊閉,全身放鬆,狀似冥神休息一般。
所有的士兵皆震驚地望著那彷彿在家裡閉目養神的女人:這個女人也太大膽了吧!面對統帥的全力進攻,居然如此的漫不經心。
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林堯覺得感到被侮辱,輕視了。這份恥辱讓他用盡全力地揮去一拳。眼看著那急的拳頭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一隻手臂一伸,巧妙地擋下了,而後那手臂如蛇般順著他的手臂而上,直攻他的胸前。
這快柔軟的一掌卻逼得林堯急後退,以化解那如千斤的拳力。
如此的戲劇化的一幕令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起--承--開--合。」隨著那清亮的桑音響起,紅色的身影以極度緩慢的動作緩緩演繹著太極拳的精髓。那緩慢如跳舞的身影一時間讓所有的人都看癡了。
林堯神色複雜地望著那看似軟弱無力的動作,實則蘊藏著無限攻擊的招式。而且,她居然在如此自在的將這名為「太極」的所有招式在自己的眼前演示。這說明她有必勝的信心,不在乎將自己所有的招式展現在他面前。這場比試的勝負已經見分曉了。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好好領教這柔功--太極。這是他身位一個武者的驕傲。
林堯凝神,用盡全利領教。但是,所有凌厲的攻擊都被她以引進落空給化,而後一招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讓林堯承受到巨大的攻擊。
競技台上,那紅色身影飄逸緩慢的移動,而林堯高大的身影雖然勇猛但是明顯都看出這勇猛最後化為狼狽。這場比試開始呈現一邊倒的局面。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場上的戰局也逐漸接近尾聲。
已經身負內傷的林堯最後看到那雙明眸裡看到了歉意,高大的身影被打飛去了場外。
他一個運力讓半空中的身軀平穩地落在地上,神色複雜地望著那充滿歉意地丑顏,而後一個深呼吸,他半跪地面向小皇帝道:「皇上,臣輸了。」
小皇帝明顯被這一狀況給震住了,好半響都沒有反應。范陽澈起身,用故意壓低的威嚴聲音道:「傅姑娘通過武試。」
預期的歡呼聲並沒有出現。整個競技場瀰漫著悲哀的氣息。林堯拖著暗淡的身影下去了。那些最尊敬自己統帥的士兵看她的眼光狠不得將那個醜陋的笑容給撕碎了。
傅雲傑並沒有將那些如狼般的目光給放在眼裡,反而揚起笑容自信地笑著。
那張狂妄自信的笑顏,令范陽澈的黑眸變得幽深。心不自覺地起伏。
南宮絕的唇邊勾起一絲玩味:這個女人真是有趣啊!武功高強,長相醜陋,但是卻又那樣的自信狂妄。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地會會這個女人了。
「心靜凝神我自強,氣吞山水見柔剛。
纖纖玉掌撫輕縵,曳曳金肢舞瑞光。
兩臂雙峰平地府,一針單點射天狼。
無邊勝算君知否?千載太極功未央。」
忽然,一陣高亢的吟詩聲打破沉默。
明眸因為此詩對太極的如此貼切概括而閃爍著金光。她快地將視線掉到那吟出此詩之人。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儒衣的老人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上檯面。
「哈哈--想不到老夫只是離開京都三個月,景國就出了如此的巾幗英雄。」隨著爽朗的笑聲落下,老人已經登上台。
「太傅!」小皇帝激動地起身走過去,行禮道。
「好了,好了。我已經不是太傅了。聖上,不用對我行師禮。」那位老人將小皇帝扶起阻止他行禮,笑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稚嫩帶著倔強的聲音響起。小皇帝固執地將未行完的禮完成而後重新回到座位。
接受完小皇帝的行禮,老人眼中閃爍著欣慰與感動。
「先生!」一直保持平靜無波的范陽澈難隱激動地上前恭敬地道。
「好了。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了。」老人爽朗地擺手道。
那位老人一轉身,對著仍在競技場內的傅雲傑道:「丫頭,你也上來。」
聰明如傅雲傑已經猜到這老人的身份--前太傅孫致遠。對於這個對外宣稱年老體弱,現在卻身體硬朗的孫致遠,她可是好奇地很。一個提氣,紅色的身影轉眼間就已經等上了台。她開始近距離的打量他:雪白的頭,雪白的鬍鬚,標誌著歲月痕跡的皺紋爬滿了臉孔,但是,那雙閃爍著睿智的眼說明這個老頭的不簡單。而且,觀他氣色紅潤的樣子,實在是不像體弱多病的樣子。那麼,他辭去太傅一職所為何事?
孫致遠也趁機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臉孔只能用醜陋來形容。這樣的長像長在一名女子身上,一般人都會自卑膽怯,但是那雙明眸卻閃爍著自信與狂妄。矛盾的組合!看來這丑容極有可能是易容的。雖然她以女子身份通過武試實屬難得,但是,身位太傅可不是有一身好功夫就行的。還需要有足夠的才智來教導聖上如何成為一名好君主。
收起了打量著目光,孫致遠一轉身,對著小皇帝恭敬地道:「聖上,老夫斗膽想請求擔任這次文試的考官。」
小皇帝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將目光掉向了范陽澈。畢竟這次文試的考官是他。
一旁的傅雲傑被這一突狀況給弄得焦急不比:拜託,那有臨場換考官的道理。她昨晚可是花了一個時辰再那裡狠背澈給她的文言文答案,就差把舌頭給念捲了。如果現在換考官,照孫致遠一副非常想要好好考考自己的架勢,這題目九層九會變的。這讓最痛恨文言文的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唯有用眼神向范陽澈求救。
收到求救目光的范陽澈內心也是著急的。以傅雲傑的水平是不可能應付先生的題目的。
「陽澈,太傅是非常重要的職務,身負教導聖上的任務。因為,聖上才是景國的未來,才是景國的希望。」孫致遠眼帶微微譴責地輕聲說道。
他的身軀一震,微彎腰回道:「臣無異議。」
目睹這一狀況的傅雲傑真得好想好好的崇拜一下這個孫老頭。如此厲害,居然一句,就能讓本來已經答應幫助自己的澈倒葛相向。但是,她此刻可沒有心情去崇拜,擔憂都來不及。事到如今只能打腫臉充胖子,走一步算一步了。穩住慌亂的心神,她一個擺手道:「請孫先生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