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閣」顧名思意是男人尋歡做樂的妓院。合歡閣雖不是巖城最大的妓院,卻是巖城最有特色的妓院。那裡不僅有漂亮的女妓,更有白淨可人的男寵。
由於巖城跟高國接攘,打從三年前,傅雲傑主張全面跟高國通商後,進入巖城做買賣的高國商人就多了很多。而合歡閣為了多爭生意,開始堂而晃之地推出男寵,引得那些從來都是好男色的高國商人趨之若騖。一時間,合歡閣的生意成為巖城最火暴的。
夜晚的合歡閣總是歌舞喧嘩、鶯聲燕語不斷。在夜色與酒意之間,男男女女飲酒作樂、袒胸露乳之舉,便顯得不那麼驚世駭俗了。
此時,合歡院東邊一處隱密廂房裡,一身藍裝打扮的范陽澈正端坐在椅子上,而他的身前正恭敬地站著一名長像陰柔的男子。
范陽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道:「無論用什麼方法,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將這封信送到高國的太子手中。」
男子臉上維持得恭敬,接過信保證道:「是。」
這男子是范陽澈安置在巖城收集關於傅雲傑、傅家軍以及高國情報的細作。交給他的那封裡寫著傅雲傑成親的日子。高國的太子--霍天瑞狂戀著傅雲傑,這對於范陽澈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
根據他得到的消息:早在四年前,傅雲傑已空城計打敗了當時身位高軍統領的霍天瑞後,霍天瑞就對傅雲傑從一開始的恨之如骨,到後來的狂戀。霍天瑞曾經以高國太子妃的位置許諾給傅雲傑。而他之所以對霍天瑞與傅雲傑的關係如此的注意,乃是怕傅雲傑真得投靠了高國。這對於景國來說,絕對是一場滅國的威脅。索性,傅雲傑好像對於霍天瑞一直沒什麼好感。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霍天瑞是真得迷戀著傅雲傑。如果霍天瑞知道傅雲傑成親的話,無論花任何代價,霍天瑞一定會來破壞的。相信以傅雲傑的聰慧,也一定會顧慮到這一層,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他們的婚期定得如此的緊,就是為了防範霍天瑞;而最近忽然嚴密的禁止高國的商人離開巖城回高國也是為了防範霍天瑞。
他需要霍天瑞來證明傅雲傑對自己的情感到底有多深,自己手中的籌碼到底有多少贏面。以霍天瑞霸道的性情,只怕到時,他會千方百計的破壞婚禮。到時候,自己這個跟他搶喜歡的人就會有危險。而這危險正是證明傅雲傑對自己的情感所需的。
房外忽然傳來吵鬧聲令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專心應付接下來的麻煩。
……
「哎哦,傅將軍,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合歡閣的老鴇在見到巖城的大英雄可是心花怒放的很啊!要知道以傅雲傑的名氣,只要傳出他曾經來過自己這個合歡閣,只怕到時候會有更多的爺們來這個連傅將軍都來過的妓院了。
此刻的傅雲傑可沒心思去理會老鴇心裡打著得如意算盤。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雙搜尋的明眸上。快地掃過大廳裡所有的人,再確定范陽澈不再這裡後,她才冷聲道:「今晚是不是有個長像陰柔俊美的男人來到這裡?」
老鴇臉帶曖昧地道:「原來傅將軍想要男寵啊!放心,我這樣什麼要的男寵都有,陰柔的、漂亮的、乖巧的……」
明眸射出冷光,凍得老鴇將下面的話給硬生生的吞進去了。
傅雲傑冷聲地威脅道:「如果你不想合歡閣的生意做到今天的話,就馬上告訴我今晚有沒有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來到這裡?」
一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此刻很有可能正摟著別的女人,她眼裡的溫度更是降了幾分。
最會察顏觀色的老鴇立刻努力搜索的記憶:長像俊美的男人?長像俊美的男人?一張斯文俊美的臉孔浮現在眼前:「傅將軍,大約在一個時辰前,是有個非常俊美的男人來到這裡。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明眸中浮現出精光,語氣變得急切:「他現在在哪裡?」
「在、在東院最偏側的廂房裡。」老鴇慌亂地回道。
話音剛落,傅雲傑就轉身望東院快步走去。
……
該死的,她的男人決不允許其他女人來染指。她終於理解那些去捉姦老婆的心情了--怒火與嫉火中燒啊!這股火讓她更加瞭解到自己對范陽澈的情感,那種擁有獨佔的情感。
老鴇看著那殺氣騰騰的身影連忙跟上去,對才一次來搞不清楚合歡閣裡面佈局的傅雲傑道:「傅將軍,請高抬貴腳,不是那間!」眼看著傅雲傑要將其中的一間房間給踹開,為了防止他打斷別人的辦事,她連忙出聲阻止道。
傅雲傑這才收去了腳。老鴇見狀未免他再亂開別人的房間,連忙指引道:「沿這裡直走,再左拐就到了。」
話音才剛落,那道身影就不見了。
……
「碰--」的一聲,本來緊閉的房門被人用力的踹開了。傅雲傑迫不及待地進入房間,入眼的畫面令她嫉火中燒:只見她的男人正衣襟半開,被另一個男人壓倒在床上。那個男人的手正大赤赤地放在他半開的光潔胸膛上。
可惡,澈的胸膛連她都沒有摸過,這個男人居然敢劫足先登。明眸中憤怒的火焰瞬間高串。她一個飛身,將那個膽感壓在自己心愛男人身上之人給扯下了床。正當她好好修理這個可惡男人之時,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傑,你誤會了。」
轉望著那依然俊美斯文的臉孔,她惱怒的甩開手上之人道:「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這個男人都被人捉姦在床了還在狡辯。可惡!
望著那因為憤怒而漲鼓的臉孔,有一瞬間范陽澈覺得看到一名正因為愛人背叛而憤怒委屈的女人。傅雲傑怎麼可能是個女人呢?哪有女人有如此的有軍事才能,哪有女人有如此的治國才華,哪有女人如此的獨立自信。甩去了腦中可笑的想法:「傑,方才是因為茶倒了,他想幫我擦拭而我又站不穩。」
她狐疑地轉望向那已經拉攏的衣襟:果然,只見他胸前的衣襟濕了大半。
怒火彷彿被那水澤給澆滅了一般,麥色肌膚上的紅色開始撤去。
范陽澈趁機對著那個仍半跌坐在地上的可憐男人與老鴇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那老鴇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刻會意地上前扶起那明顯跌得不輕的男人離開。末了,還不忘將門給關上。